范季脚步一顿。
在她身上“扫视”了一番。
这沉甸甸的,都快赶上紫女和明珠了!
小衣眯了眯眼睛,看着离眼中突然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的意思是,我不够大了?”
瞎了你的狗眼!
我夫君都掌握不住的!
离目露恐慌,连连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我是说”
这下好了,本来就被范季吓得六神无主。
现在又被小衣给吓了个够呛。
支支吾吾语无伦次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衣面无表情道:“用不着操心,以后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喂。”
你都没生过孩子,你怎么帮我奶孩子?
“这个东西你认识吧?”
小衣捡起范季扔在床上的小塔,问道。
离用惊慌的目光看了一眼,连忙回道:“认识,是主公是吕不韦放在玄翦体内的。”
“这东西把我们的灵魂吸了出来囚禁在里面,被玄翦所控制,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范季当即明白了小衣的意思。
接过话道:“玄翦能控制你们,那你们能控制玄翦吗?”
离摇了摇头,如实道:“他是主体,我们控制不了。”
“但是,如果是没有灵魂的躯壳,我现在的状态就可以控制。”
言外之意是,如果玄翦死了,她就可以控制玄翦的尸体。
甚至是成为他!
小衣看向范季,询问他的意见道:“夫君你觉得呢?”
范季摸着下巴斟酌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玄翦回去之后,吕不韦一定会检查他体内的这个东西。”
如果把这座小塔再放回玄翦的身体里,那就失去了对离的控制。
如果不放,吕不韦就会察觉到异常。
所以让离成为玄翦埋伏在吕不韦身边的计划行不通。
况且都两三天了,玄翦的尸体估计都发臭了!
小衣抿了抿只有樱桃大的小嘴,失望道:“也对,那留着就没什么用了。”
离瞬间脸色大变。
自己的生死可全在这对夫妻一念之间!
“有用的,有用的,我会端茶递水。”
“会帮你们倒洗脚水。”
“我我,我还会吹箫!”
离生前最擅长音律与舞蹈,吹奏出的音律能够使人产生精神混乱。
从而影响对方的神智和反应。
只不过这两次遇上范季。
第一次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第二次则是吓得没敢出手。
范季挑了挑眉。
呦呵,还有这本事呢?
“技术好吗?”
小衣淡淡道:“还行吧,对八品以下的效果比较明显。”
“遇上像你这样的,应该就没什么用了。”
范季虎躯一震!
看看!
这就是夫人对我最强的认可!
但是,他又不解道:“她的技术怎么还和对方的品级有关?”
离连忙解释道:“实力越高的人,心智就越坚定,吹奏出来的音律对他们的影响就会越小。”
范季愣了一下。
“啊?你们说的是音律啊?”
小衣和离一起看着他,异口同声道:“不然呢?”
“en我说的也是音律!”
范季点了点头,脸色平静。
幸好她们听不懂!
“不如留下吧。”
小衣拱着腿,将下巴搭在被膝盖顶起的被子上,想了想说道。
杀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离,对她们来说除了泄愤之外毫无意义。
如果留下来,说不定以后可以用上。
毕竟离如今的存在方式比较特殊。
可以让范季研究一下她的身体。
嗯指的是她的存在方式,没别的意思。
或许能借此了解到更多关于苍龙七宿的秘密也说不一定。
况且离寄生的小塔在范季手里,也不怕她会不听话。
没有身体,她只能依靠这座塔来生存。
一旦离开塔超过三天,就会自行消散。
以她现在对范季的畏惧而言,也不敢作什么幺蛾子。
小衣开口了,范季当然不会拒绝。
养个女仆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好。
有事女仆干,没事……
没事就让她回塔里歇着!
这是灵魂状态啊!
想什么呢!
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和真人有没有区别。
回头找个机会捉摸捉摸!
把离收回塔里之后,范季钻进被子。
一个翻身就抱住了小衣。
夫人都把自己剥干净了,岂能让她白忙活!
第二天。
黄昏时分。
火红的落日披着一件金色的长袍缓缓西沉。
两座巍峨的大山如同一座闸门,一左一右将残阳关了进去。
函谷关,秦韩之间的天然要塞。
也是扼制秦国东进的一座屏障。
一辆马车在夕阳下狂奔。
被车轮带起的沙尘弥漫在后方,阻断了回望的视线。
过了函谷关便是秦国地界。
马车行了两刻多钟便进入了一片树林之中。
又行了两刻钟,车夫突然拉住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上何人?胆敢擅闯我秦国领地!”
几名斥候从树林中围拢过来,手持长戈将马车逼停。
车夫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面孔。
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他们一眼。
几名斥候顿时便感觉到背后生起一阵寒意。
“大胆!还不速速下车!”
斥候伍长咬牙强撑着心中的惧意,呵斥了一声。
那名车夫依旧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朝他扔了过去。
斥候伍长接过后一看,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龙纹令,是王上的令牌!”
“车上的是王上!”
“参见王上!”
其余几名斥候也是脸色大变,迅速跪了下来!
盖聂接过斥候伍长交还回来的令牌,漠然道:“王上此行乃是机密,切不可泄露王上身份。违者,斩!”
几名斥候心中一凛。
“喏!”
雄伟的要塞如一座猛虎般匍匐在金黄色的落日余晖下。
这里是过函谷关之后的秦国军事要地。
一辆辆战车整齐地停放在广场两侧。
威武肃杀的士兵们手持长戈进行着操练。
“平定千军,重甲一方。”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角,嬴政坚毅地目光扫视着那些正在操练的士兵,喃喃开口道。
“平阳重甲军果然是我秦国精锐,肃杀之气俨然可见。”
降下车速的盖聂闻言回道:“据闻王齮将军治军极严,今日一见到的确如此。”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可是操练场上操练的士兵仍然威声震天。
这种训练强度可见一般。
“王齮”
嬴政轻轻动了动嘴唇,眼中的光芒骤然变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