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有说有笑,拱卫着姬玄去见王掌柜。
王掌柜笑着打招呼,“玄子又来卖鱼?”
连续好多天卖鱼,玄子已经成为他的优质供应商了。
“这么大的鱼,只有你吃得下,不卖给你卖给谁呢?”
“玄子你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里最能吃鱼了。”
“自从开始打渔,总有大货,玄子真是恰噶哟。”
“这些天鱼群活跃,碰到了不少好货,趁这个机会,多打点大鱼,囤物资过冬。”
打渔是个看天吃饭的行当。
趁着资源多的时候,多卖点鱼,备战寒冬,再正常不过。
“看来我们城里又出了个打渔好手了。”
王掌柜想要交好姬玄。
先前卖鱼,他只当姬玄是运气好,但连续好多天出大货,光靠运气是不够的,得靠实力。
能从一个吃不饱饭的孤儿活成这样,相当不容易,这个姬玄是个人物。
姬玄拿出鱼篓里面的鱼,吸引了许多小厮、力夫的目光。
“还有两条蛇头鱼,三条翘嘴,大丰收啊。”
“这得挣不少钱了。”
“你管得着么,这是人家有本事,你行你也打啊?”
“打渔哪有这么容易,容易的话我就不会当力夫了。”
一群人打趣道。
他们感慨了一会,见鱼获都搬进酒楼了,就慢慢散开了。
王掌柜让小厮接下鱼获,逐条称重。
“蛇头鱼加上翘嘴,一共是三两金,扣掉商税,还剩二两金七百贝。”
“嗯。”
王掌柜从柜台里摸出金和铜钱,递给他。
姬玄走出酒楼,去屠夫那,他边走边盘算。
“商税还真是高啊,三两金一下了扣掉三百贝,六两金得扣掉六百贝,想想就肉痛。”
有了金手指帮助,每天都能达到不少好货。
但总是在给痞子做嫁衣。
这帮痞子正事不干,专门搞事,如果不交税,他们会让自己卖不了鱼。
身边杵着这么一帮寄生虫,当真糟心。
不过打渔多的收获冲淡了他的焦虑。
一路上,见到姬玄来到,小厮们都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神情。
甚至媒婆都加入了。
“城外有家四十多岁的黄花闺女,玄子要不要见见啊。”
四十岁的黄花闺女......
比他妈年纪都大。
这媒婆怕是收了人家不少钱吧。
“近期没有结婚的打算。”
“别为难玄子了,他还没开窍,不懂女人的好哩。”
姬玄拿着鱼篓匆忙逃走,媒婆只是失望地看了一眼,就换了个对象。
“小伙子年轻力壮,最是和少妇般配。”
刚才还打趣的力工,瞬间变了脸色,掉头就跑。
没想到姬玄不仅社会地位提高了,还成了媒婆眼里的优质客户。
一口气疾走半条街,他才回过头来。
只见一个满脸肥肉的大汉,正站在铺子外面大声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嘞,上好的黑猪肉,只要二十贝一斤。”
“玄子,要买肉吗?”
“我是来卖皮子的。”
姬玄掏出两张皮子。
“这可是狼皮,玄子你老实告诉我,从哪偷来的?”
张屠户外表粗心却细,沉声问道。
野狼这种东西,凶残的很,哪是一个少年能杀的。
而且其中一条狼皮,几乎完整无缺,这是武道高手的手笔啊。
寻常人即便能杀狼,也要用弓箭刀枪棍棒等武器,会把狼皮破坏掉。
姬玄顿时明白,这是觉得他杀不了狼。
他当场掏出背后的斧子,挥了挥。
“本来是躲在房里,狼钻进来的时候卡住了,恰好被我一斧子砍掉头。”
“这个完整的狼皮,是姬队长杀了一头狼,但不小心咋坏了我家院子,送我的。”
“好后生,你有把子力气哩。”
张屠户以杀猪狗牛羊等动物为生,自然练就一身的力气,直到狼有多难杀。
问清了缘由,他不再多说什么。
“这个狼皮不错,有光泽,卖你二两金。”
“这可是头狼的皮子。”
姬玄面不改色地杀价。
“我也要做生意,太高了,顶多加一百贝。”
“成,那另外一个狼皮呢?”
姬玄见好就收。
“这个皮子裂成两半了,可惜了,只能做个垫子,一两金卖不。”
“两张加起来,税后给我三两金,如何?”
姬玄也不墨迹。
“成!”张屠户掏出三两金,递给了姬玄。
摸着兜里沉甸甸的五两金和七百贝,姬玄心中乐开了花。
“有钱了,该去买心心念念的渔船了。”
姬玄高兴地前往河边渔栏,那里有渔民最爱的船儿。
八百里泾河,浩浩荡荡的水流奔腾而过。
在靠近城城的一处港湾处,停留着一排排小舢板,乌篷船。
这还是没出航的船,等到船儿都回来了,能将整个港口装满。
有船的渔民,才是有了根底。
船儿是渔民的命根子。
之前姬玄叉鱼,只是小打小闹。
是资本的原始积累。
每次打个一两条,有时还要深入水下,风险高,收益小。
用船捕鱼,才能规模化收获鱼儿,才是搞事业的开始。
当然了,这等职业,常年在水上漂泊,风里来雨里去,水上风险也不小。
一个大浪打来,也许连船带人都没了。
所以,打渔人往往要互相照应。
时间久了,就形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想要入行,就得让个老人领路。
这样才能叩开新世界的大门,人家才让你有口饭吃。
否则,熟门熟路的渔民们,会让你吃尽苦头的。
严重点,连人带船都会失踪。
毕竟,入了行,就是增加了竞争对手,老渔民也不想随便就进来个人,跟他们抢饭吃。
姬玄来到一个胡须有些花白、但身子很硬朗的大叔面前。
“赵老,我想买条船打渔。”
赵渔有些惊讶:“你打渔不久,咋就想要买船了。”
“我想挣点钱学武,叉鱼只能图个温饱,趁这几天行情好,买船上岸。”
“不买船打渔,哪能赚到五两金学武呢。”
姬玄直接说道。
“罢了。”
赵渔感慨道,“你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只是泾河水情复杂,风高浪急,你可想好了。”
“玄子明白,赵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