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贾家。
“这个新来的,自己一个人躲在家吃鸡,也不拿点来分点给咱们家吃,以后,肯定是绝户!”
不用说,这是贾张氏。
“妈,吃您的吧!人家能吃鸡,那是人家的本事,跟咱家又没关系。
再说了,这年月,还在闹饥荒呢,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您呀,别再唠叨了!”
说话的是贾东旭,别说,这个贾东旭,能说出这番话来,三观还算正。
看来,易中海选他当养老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少,这贾东旭,能说出这番话来,人品就差不到哪去。
贾张氏被儿子这一说,只能在嘴里小声嘟囔了几句,然后,拿起一个窝头,就啃了起来。
坐在边上的贾梗,没有理会贾东旭和自己奶奶,正一口一口小心的吃着自己的窝窝头。
他现在还只有5岁,贾东旭还在,所以还没被养歪。
至于抱着女儿正在喂食的秦淮茹,在这家里,只要贾张氏还在,她就始终是地位最低的,饭桌上,根本就没有她说话的份。
对面易中海家,易中海闻着两股香味传来的方向,脸色就沉了下来。
嘴里嚼着的窝头,也不香了。
气呼呼的把筷子扔在了桌上,心里直骂那几个家伙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那个傻柱也是,明明这小子一点都没事,还跟他说已经搞定了,让他白白高兴了一回。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怪不得叫傻柱。
边上坐着的王翠花,看了眼自家男人,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别小瞧女人!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肯定是你的枕边人,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自己的窝头。
没办法,谁让她没能给这个男人生个孩子呢!
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哪来的地位?
可是,就算是生的了孩子,就能有地位了?贾家就在对面呢!
特别是做易中海的女人!王翠花只能自己在心里叹气!
有人说易中海的老婆,是个好人。
可是,凭她知道易中海干的那些龌龊事,却默不作声的装糊涂,这能算是好人吗?
虽说她比易中海要好点,而且,那个年代,女人都是抱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心态嫁人的。
但是,这每天睡一张床上,就算是好人,也被同化了!
剩下院里的那些其它人,自从上次全院大会后,就了解了冯青的脾气,根本就不抱一丝幻想。
在这个缺粮的年代,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能活着,对他们来讲,就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后院传来的这股香味,他们除了咽咽口水,也没有其它想法。
早已经吃完饭的傻柱,闻到这个香味后,特意跑出门去看了一眼,然后,就一脸狐疑的回到家里,开始怀疑人生,
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小子被几个人套了麻袋,怎么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还带回来只鸡,炖的这么香?
不过,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傻柱无所谓的放弃了动脑的机会。
也是,就傻柱这智商,就算给他补上大瓶的脑白金,他还是那个傻柱。
唯独,住在冯青隔壁的那位五保户,聋老太,这会是口水哗啦哗啦,不要命的流啊!
好几次都忍不住的想站起身,去隔壁讨要一口。
但是,想到昨晚全院大会的情景,聋老太最后还是生生的忍住了这个欲望。
自己这过去,估计讨要不成,还得自取其辱啊。
心里暗暗责怪易中海操之过急了,等自己先混上几顿吃的,你再去给那小子洗脑,自己也不算亏了不是?
唉,现在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跟对方翻脸成了仇人,这以后的日子,每天闻着肉香,吃不着,该怎么过呦!
聋老太在家里自怨自艾,聋老太家对门的刘家。
作为后院的调解员,院里所谓的二大爷,刘海中,此刻正就着一盘炒鸡蛋,喝着小酒。
周围坐着他的老婆牛丽花和三个儿子,就着其它一些蔬菜,啃着三合面窝窝头。
三个儿子分别是大儿子刘光齐,二儿子刘光天,小儿子刘光福。
现在还是三年自然灾害的第二年,有的吃已经不错了,像刘家这样的,其实条件已经算是好的了。
说起这个刘海中,此生唯一的梦想,就是当官。
此生唯一的爱好呢?是打儿子玩。
当然,对外则是美其名曰,棍棒底下出孝子。
除了他的大儿子刘光齐,在他眼里是块宝,剩下的那两个儿子,都是为了让他满足爱好,而生的。
这时,屋子里涌进来一股纯粮佳酿的酒香味,还有炖鸡的浓郁香味。
刘海中感觉到手里的散白,桌上的炒鸡蛋,不香了。
放下酒杯,刘海中就训话道:“这个新来的,一点都不懂规矩,也不知道孝敬一下我这个二大爷,没有一点的尊老爱幼思想,也没有艰苦朴素的作风,这种行为是很危险滴,你们一定要引以,,,那个什么,,,”
“引以为戒!”老大刘光齐和老二刘广天,没有说话,小儿子光福讨好的抢答道。
“对!一定要引以。。。那个为戒!这个词其实我知道,就是为了考考你们,你们爹怎么说,也是高小毕业,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词都不知道呢?不过,老小的精神还是值得鼓励滴,来,奖励一块炒鸡蛋。”
说完,刘海中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蛋,放到了刘光福面前的碗里。
然后,故作姿态的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个,刚才说到哪里了?”
这次,二儿子刘光天很机灵,抢着说道:“说到您高小毕业,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词都不知道呢?”
刘海中听了,立马火了:“兔崽子,老子高小毕业怎么了?老子简单的词不知道怎么了,你也敢来消遣老子?”
说完,非常熟练的解开腰带,站起身,就朝着刘光天挥舞而去。
刘光天只能放下碗筷,边跑,边躲避抽来的皮带。
坐在桌上的刘海中老婆,刘家老大,则是见怪不怪的继续吃着饭。
只有刘光福,有些感同身受的缩紧了脖子,害怕那根皮带,一不小心,就降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直到刘海中打累了,才气喘吁吁的坐回到桌子旁。
刚要端起酒杯,就发现盘子里的炒鸡蛋少了不少。
丝毫不在意还在夹着炒鸡蛋的大儿子刘光齐,抄起皮带,就抽向了一旁已是惊弓之鸟的刘光福。
一边抽,一边叫喊着:
“让你偷吃我的炒鸡蛋!让你偷吃我的炒鸡蛋!”
刘光福被抽的是欲哭无泪,真特么是有冤无处申!冤死鬼重生啊!!
没办法,只能大声哭叫:“不敢了,不敢了!别打了!”
刘家的动静,传遍了整个大院,大家早就习惯了刘海中打儿子玩的游戏,也算见怪不怪了。
只有冯青,喝着酒,听着传来的打骂声,摇头叹息道:“这一家子,父母不慈,儿女不孝啊!”
他也没有别的多管闲事的想法,刘海中早晚有后悔的那一天。
只是,刘家离得近,实在是真的太吵了,烦啊!
好在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干脆就不吃了,给全院再来点响的,庆贺庆贺。
随便把吃剩下的整理了一下,做完这些,冯青走出了家门。
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如此月黑风高夜,这良辰美景,不正是报仇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