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怪的,刚进屋时还觉得凉飕飕的,现在整个屋子都变得非常暖和。
温暖的气息让我觉得特舒服,虽心有担忧也架不住睡意渐浓,昏昏然入了梦乡。
“哗哗、咕咕、喵、汪、汪汪、呜嗷……”
乱七八糟的各种怪声在黑夜的静空中回荡把我从睡梦中惊醒,骇然想起萧河站在窗边的叮嘱:“子归如果半夜听见什么怪声不用害怕,我家是独门独户,又处在荒坡沟里,少不了野东西在半夜出来瞎晃。不过如果你真害随时欢迎光临我的被窝。”
我当时用一个霸气的“滚”字把他给打发了,现在想起真是肠肝都悔青啦!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尖起耳朵细听,除了几声猫狗的叫声能分辨,其它的真不知是些啥玩意发出来的。
“喵呜……”
窗边一声怪叫吓得我猛然坐起,偷望窗外,一对毛茸茸的利抓正在扒拉着玻璃窗。乍一看它的样子像猫,可尾巴比猫长,脑袋不像猫那样圆溜溜的,特别是它的嘴尖细狭长,眼睛也透着狭长的寒光,与圆眼小唇的可爱猫咪完全不同。让我想到了鬼片里的角色——老鼠精。
它的身形在夜光中放大,眼见着就要破窗而入,吓得我使劲拧梅朵的手臂。
“啊!”梅朵发出一声尖叫,翘起半个身子。
“子归,你梦游呀,大半夜的拧我干吗?”她显然被我搞得怒气冲天。
“嘘、嘘,你看窗子。”我捂住她的嘴小声说。
“咚”梅朵正想看,那妖物一下跳到楼板上,又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正缓口气,地坝又传来撕咬打斗猫叫狗吠的声音,接着就听见阿姨在楼下吼:“该死的东西,再跑来野老娘就把你打死炖了。”
“唉呀,是只猫看把你吓得,快点睡觉,我好困,啊……”梅朵埋怨两句将我拉进被窝,很快外面安静了,她的呼吸声占据了屋子。
“哗……哗……”这流水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次的声音来得更近分明就在身边。
我又坐起来,尖起耳朵寻找源头。
妈也,明明就在床边的墙上。
我的乖乖,墙壁怎么会发出流水的声音?
这个怪宅到底是人在住还是妖魔鬼怪在住呀?紧紧抓住手里的防狼喷雾,我得醒着好好保护朵儿。
说是要醒着,可那股催人入眠的暖流还是让我依在床头睡着了。
晨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驱赶走所有的鬼魅魍魉。
我放心的滑进被窝酣然狂睡。
梅朵酣睡而醒,现在是精神奕奕。
她爬起来穿好衣服,用力推了推我吼道:“易子归,大懒虫起床啦!”
看把我冤枉得,还好阿姨来到了门口,对着里面说:“梅朵,你醒啦呀?不要喊,子归累了就让她多睡会儿。”
“我开车都不累,她这个享福的还累趴下了。”梅朵嘟哝两句开了门,随着阿姨一起下楼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楼下传来冲洗地坝的声音。我好困依旧赖在床上,迷糊中有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来到床头,轻轻将我的被子揭开一角,一双眼睛盯着我看,好像永远也好不够似的。
看就看呗,头被他枕到大腿上,脸被他捧在手心,忍不住就开始偷袭,先是额头,接着是眉毛、眼皮、鼻子……
不好,我像条眼镜蛇,一跃抬头正好撞上他的下巴。
“嘶……”他痛得裂嘴。
“萧河,你干吗?”我盯着他问。
“看我堂客呀!”他嘻笑道。
我娇嗔:“滚,哪个是你堂客哟。”
“小懒虫快起来吃饭啦。”他说完把我的衣服抱到床上。
我把他推开道:“你先出去。”
下楼来到堂屋,桌上已备好早餐。牛奶在玻璃杯里冒着热气,小笼包散发着肉香,荷包蛋听话的躺在一个大盘里,还有削好的苹果在果盘中拼成花瓣状。
这样的生活情调明明是城里人才有的,在农村有几家不是要么稀饭下咸菜好点的下咸蛋,要么就是青菜煮面条好点的煎蛋煮面条。粗放型的才算正常,这样精致的生活又让我起了疑心。
早餐摆出来却没见着人,屋外到是闹哄哄。
跑出去看,叔叔正拿着一把尖刀将猫儿一样的动物剥皮,梅朵、萧河还有阿姨正围着看他抄刀表演。
我走近看,哪里是猫,明明就是昨晚趴在窗上那东西便问:“叔叔,这是什么动物?”
桥叔叔提起来扬了扬说:“果子狸。”
“啊,这东西能吃吗?怎么抓到的?”
叔叔笑道:“能吃。”
他头望向三条长嘴长尾骨瘦如柴的狗狗说:“是它们抓的,昨晚上这东西跑到屋里来晃悠,被三条狗给逮住咬死了。”
我又看那三条居功自傲的狗狗,晚上也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它们并不是一般的土狗,虽没有我那只狗坚强身上的可爱劲,但它们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桀骜不驯的霸气。再细瞧,虽然这种狗嘴、尾和脚上都没有几两肉,可是胸脯却又扁又宽,明显胸肌非常发达。
“叔叔这狗是什么品种呀?”我问道。
叔叔随意道:“格雷伊猎犬也叫格力犬。别看它们样子吓人,其实挺温柔的。金星、木星、水星快过来给新主人打个招呼。”
三条猎犬听见叫它们的名字摇头摆尾忑忑而来,熟络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新主人”三个字弄得我脸红心跳。
我壮胆去抚摸其中一只的头,它居然亲昵的贴在我的手心上一动不动,那样子好像跟我是恋人。
这也太逗了吧,怎么能亲热到这种程度。
阿姨乐得眼睛眯得比我还小,笑道:“老头子你看,狗是最有灵性的了,从不咬自家人,你看它们跟子归好像从前就认识一样。”
“吔,真的!”叔叔惊叹。
还别说,三只狗就亲我,特么的真不搭理梅朵,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奇怪?
见人都齐了,阿姨叫道:“走走走,先别弄了,吃饭去。”
萧河跑过来捧着我的双肩往里推。叔叔丢掉手里的活同阿姨一起跟过来。
我走在他们中间才发现,自己的小身板完全被湮没了,如果写成一本童话故事书名就叫《一个小矮人与三个白雪公主》。
这事儿特定不对劲,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一双一双对上他们的眼睛,难道这一家子人都心理变态?
终身大事不可儿戏,我一定要搞清楚这里的所有情况,打定主意吃完早饭就拉着梅朵四处查看。
首先要查的就是灶房,阿姨说过昨晚的药水是从那里流出来的。
来到灶房,我们发现虽然同是农家,可是这里的布置的确与梅朵家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