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拜托你帮忙联系国外的医生为二宝做手术。”
闻言，程曦也十分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顾清泽垂下眼眸，心瞬间冷了，温暖的茶杯也没有办法捂热他冰凉的掌心，“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愿意答应他的要求？
他哪里比不上陆遇年了？
可这话落在程曦的耳朵里却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消息，“育林工厂本就与你们顾氏有长期合作，顾氏应该对我们的布料很满意吧，不然也不会主动过来续约。”
“我愿意降低价格将布料售卖给你们顾氏。”
“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你可以看看。”
程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他。
顾清泽的嘴角已经下意识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看着这份合同，心里酸涩不已。
“你我之间只有这一种可能吗？”
他没有接过，而是直视着程曦的眼睛。
“你我本就是合作关系，不是吗？”
程曦却淡然的反问道。
“原来如此……”
顾清泽听后一怔，自嘲一笑，终于接过了她手里的合同，看了起来。
细看下来，这份合同对顾氏来说，占利不少，价格如她所言一般，已经是最低价了，只是出于私心，他并不想签下这份合同。
仿佛如果他没有签下这份合同，他们之间也许还有可能，可若是签下了，也许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见顾清泽始终没有拿起一旁的笔，程曦的神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如今二宝的病情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若是还没有联系到国外的医生，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就算之后真的找到了医术高明的医生，只怕这手术成功的机率也会降低不少。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程曦的眉眼也肃穆了几分，“还希望顾先生能签下这份合同。”
“顾先生？不是说过我们之间不用这么生分吗？”
先不论程曦到底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光是如此生疏的称号就让顾清泽有些无法接受。
“顾清泽，于公，这份合同对你们顾氏来说，只有利没有弊，于私，若你真的当我是朋友，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一个当母亲的心愿。”
“我只愿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守着他醒来。”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一丝难受，程曦还是如他愿，直呼其姓名。
只是说出的话却没有丝毫的留情。
“他真的好到你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两个人却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值得！”
程曦却坚定的给出那唯一的回答。
顾清泽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忽然的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以往的贵公子哥形象在这一刻减弱了几分。
他起来后便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最后的一丝风度告诉他，他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表达歉意，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程曦见他似乎不太愿意的模样，语气中竟带上了几分威胁，“若是顾先生没办法抉择，我会另找他人，我们之间的合同也可以就此终结了。”
顾清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沙哑的说道：“让我想想，想想……”
说完就拿起这份合同和自己的大衣离开了，那背影还隐约有些仓皇。
见他有考虑的准备，程曦也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想把事情做到这一步，只是事关二宝的性命，她只能如此了。
这时，窗外的雨也渐渐的小了一些。
程曦喝完杯中最后一口水，站起身，拿起一旁的伞走了出去。
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四周默默的看了起来，走着走着，她忽然停在一家店门口。
这家店的墙上写着转卖二字，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顿了一会儿，便直接走了进去。
里面只零零散散摆放了一些衣服，里面还有一个正在打鼾的中年男人，正睡得直流口水。
“咳咳咳……”
程曦握拳放在嘴边，干咳几声，提醒他来客了。
男人的鼾声止住了，睁开迷糊的眼睛，“你是？”
“来找你谈生意！”
程曦说完，男人这才清醒过来，习惯性的抬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站起身来，把程曦迎到一边，“小姑娘，你是要跟我谈什么生意啊？”
“你门口不是写着吗？”
程曦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坐下了。
“你要买我这店铺？”
男人瞬间惊呆了，门口那张纸不知道贴了多久，可一直没人问津，愁的他每日晚上都睡不好觉，可白日里，店子里左右来不了几个人，他无聊到只能眯会儿，偷偷懒。
没想到，今日竟然有人提出要买他这个铺子，还是一个看上去岁数不大的小姑娘。
“没错，不过，看你这生意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啊？”
说着，程曦就一脸犹豫的看了看四周。
男人见她真的有想买的意思，赶紧解释道：“哪有，我这生意可好了，就是、就是……”
可是他看了看自己冷清的店面，想要吹嘘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你看看，我这店面可好了，面积很大，又处于比较繁华的地段，当初我买下这间铺子可是花了不少钱啊！”
男人实在没办法吹嘘店铺生意好，只能夸赞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