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云子微微点头,语气和善地道:“嗯!这几天华安县发生了什么事?”
目光又转移到远处那些被锁链束缚手脚百姓们身上,那些人皆是左顾右盼一脸惶恐。
“哦!这些人都是不小心吃了毒丹的!乘他们还没有毒发,必须先控制起来!”
“毒丹?什么毒丹?”广云子继续追问。
捕头则是恭敬地回答:“是黑心商人卖的,假称是仙丹,很多人都上了当,吃那东西的人都会上瘾,一旦断了那些毒发的人,简直就像是疯狗一样!”
“广云子大人!我今天还有许多任务就不叨扰您了!”捕头向广云子告辞一声,便又向官差队伍走去。
广云子凝重地看着那长长的队伍一眼,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
这会不会是妖怪暗中作乱?
半响后,广云子轻轻摇头,这事要弄清楚就得去找梁茗谈谈。
但在此之前,广云子的心中还是比较关心自己那个不中用的徒儿。
临行前也给韩当留了一张追踪符,方便自己能找到他。
略一闭眼,广云子将体内的元神力外放,很快在熟悉的方向有了感应。
睁开眼广云子则是缓步跟了上去。
华安县城,风月楼。
浓厚的脂粉香味弥漫在了空气中,那种味道对过往的男性都充满着一种刻意的吸引力。
“大爷!下次来玩儿啊!”
一个浓妆厚粉的女子送走一名男子后,立刻满脸愁容。看了看空荡的风月楼,轻声长叹:
“这不太平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啪嗒!
楼上的隔间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一间充满粉色情调的特殊房间里。
韩当半裸露着上身,脸色铁青的捂着手臂,而他的身前一名跪着一名貌美的女子,女子的衣衫有些暴露。
两人正在做些什么不言而喻。
女子惊慌的低头道歉:“韩公子,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哪里不能碰!”
韩当冷冰冰地道:“滚出去!”
女子立刻一脸委曲:“可是我还没好好的服侍您!”
韩当语气决绝地道:“不需要了,以后我都不想见到你!”
说着韩当立刻将衣袍再度给披上了,这时他手上捂住的地方也展现了出来,原来他的手背上竟然有着一块灰色梅花一般的胎记。
不过此刻的手背上却出现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哎呀!韩公子,什么事让您发这么大的脾气啊!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知书达理,温柔大方!您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小雅可以改的!”
楼下负责接待客人的浓妆妇人听到动静赶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况,立刻站出来打圆场。
被称作“小雅”的姑娘立刻向妇人主动认罪:
“王妈!我不小心用指甲划伤了韩公子的手背,韩公子说她再也不想见到奴家了!”“小雅”姑娘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委曲的样子,楚楚可怜的样子我见犹怜。
但显然她们这种感情流露是经过专业的学习的。
可韩当却依旧一副极为愤怒的样子,语气更为冰冷地道:
“我都说了,让她滚!”
王妈双眼提溜一转,反应倒也极快,立刻对小雅斥责道:“你这个笨丫头!连怎么服侍人都不会!韩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宾!还不快滚!”
斥责完后,又是对韩当一脸赔笑:“抱歉!韩公子,扰了您的雅兴,我待会儿吩咐下,换一位姑娘来服侍您!”
韩当没有回话,王妈却极为识趣领着小雅出去了。
屋子里静默了半响,韩当的目光扫过自己凌乱的衣衫,有些愤愤不平地道:“这幅样子如果让师父看到了,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斥责!”
“都怪那个叫叶凡的混蛋,抢了我们监察司的微风!那个梁茗也是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竟然不选我当法曹!”
韩当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的气愤。
那个叫叶凡的家伙,第一次见面韩当就极为的瞧不起。
不知道是个是哪个山野里跑出来的穷小子,竟然和自己抢风头。
可是韩当没想到,那个自己看不起的臭小子,竟然只身一人就斩杀了连自己的师父应付起来都极为麻烦的妖王。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韩当的心中是无比的嫉妒。
凭什么一个乡间的野种能比自己这个有着名师指点的高干子弟都要强!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自己才堪堪踏入凡境,而那个可恶的臭小子竟然是天境!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是出现在自己身上?
韩当的心中纠结了许久,甚至怀疑到自己的师父广云子根本没有用心教自己!
不过这种心情,在第二天听到叶凡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后,立刻烟消云散并且畅快了起来。
看吧!这就是逞能的后果,该死的臭小子!死得好,一个乡野之人怎么能比我还优秀!
从那天开始,韩当的心情就畅快了起来。
然后,直到前几天,韩当忽然得到叶凡又活着归来的消息,并且梁茗还让其兼任了法曹一职!
韩当忽然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生疼。
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县令竟然忽略了自己,让那个穷酸的臭小子来担任法曹!
韩当的心中嫉妒和愤怒疯狂的滋生,甚至一遍又一遍诅咒叶凡去死。
可是这时候,师父广云子正好单独出去执行任务了。韩当自认也不是叶凡的对手,也不敢找他们的麻烦。
韩当又嫉妒又胆小。
所以也没敢去找叶凡麻烦,失落的韩当后续便一直混迹于风月场所。
“这效率!怎么这么慢!”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王妈带着新的姑娘进来,韩当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风月楼门口正对面的墙角下。
两名青年正抱着两个大饼在啃。
一边啃着大饼,其中的蓝衣青年怨愤道:“可恶的韩当自己拿着所有的钱去花天酒地,却让我们每天睡大街,啃这难吃的干粮!真当我们是他的小弟啊!”
另一个灰袍青年却是无奈的叹气道:“他是方司长的亲传弟子,你还是少说点!小心祸从口出!”
蓝衣青年反而更加有恃无恐的讽刺道:“什么亲传弟子,明明只是废物一个,连我们都打不过,还整天混迹这种地方!我看方司长也是老糊涂怎么收了这样一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