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梦里也笑这么开心。”夏侯渊慵懒的嗓音说着撩拨的话,他从被子里抱住泠栀的小腰。
“滚,谁想你?别冻着我,边上去。”泠栀推开他,夏侯渊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着她。
“媳妇儿,我不冷的,你摸摸?”
夏侯渊可是长了教训了,他不是人,没有人的温度,但不代表他是冰山啊,没温度抱着汤婆子暖炉烤烤,那不就有温度了嘛,既不会冻着他媳妇儿,又让他媳妇儿没理由推开他,不用每次都被逼去穿衣服,怪难受的。
“我不要,你别闹,我要睡觉。”
“你睡得着吗?抱着我这么个美男子。”夏侯渊凑过去,一定要让泠栀看他。
泠栀无奈了,吻了下他。
“没了?然后呢?”夏侯渊追问。
“没了。”
“三天前在古墓,五天前你来月信,你看我都素了这么久了,今天好不容易才开荤的,你就这么逗逗我?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泠栀选择用装睡来让夏侯渊“知难而退”,谁知夏侯渊不按套路出牌,转而问:“突然这么开心,是不是你给云玲珑他们的大惊喜到了?”
泠栀:“嗯,他们已经被我送去阴山之后了,他们既然这么喜欢慷他人之慨,用他人的性命助益自己,我也喜欢送他们去阴山玩玩。
我在他们身上布置了结界,这辈子,下辈子,他们永远都不会逃出阴山了,即便成了鬼,也只能困在阴山之后,除非哪天,也会有人重蹈他们的覆辙,把他们召回到人间,不过那时候只能作为一只召唤的厉鬼,像狗一样被主人呼来喝去,天道好轮回罢了。”
夏侯渊认同点点头,“这个结局对他们来说,在合适不过了。”
夏侯渊突然生气了,醋溜溜道:“不对啊,你做梦竟然不梦到我,梦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难道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没有他们重要吗?”
泠栀:……
装!你就给我装!
夏侯渊摆明了就是要泠栀给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他就要闹一晚上,反正事情都解决了,他无所忌惮了。
泠栀最后还是去哄夏侯渊了。
tm的,上辈子欠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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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最重要的,以后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泠栀依偎在夏侯渊怀中,夏侯渊轻吻着她的发顶,深情道:“此后我们只有彼此。”
“嗯。”
就这样吧,十年也很美好。
十年,泠栀和夏侯渊去了很多地方,梁国周围的国家他们也去过不少,每一个曾经夏侯渊去过的地方他都带着泠栀去走了一遍,还探索了很多无人之境。
在第三年的时候,泠栀和夏侯渊去了一次阴山之后,云玲珑在与厉鬼厮杀,浔月不见踪影。
云玲珑已然疯魔,她坚信自己还可以逃出去,坚信自己还可以坐上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泠栀没告诉她,她已经是个魂了,她和浔月的身体早被厉鬼分食殆尽,浔月不见了,因为他的魂已被云玲珑吞噬。
或许云玲珑不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她不接受,不过这样更好。
希望,有时候是毒药,它会缓慢地折磨,这个过程或许会很长久,但总会有毒发的时候。
第九年的时候,泠栀和夏侯渊又回到了梁国,泠栀说过她要回来验收云靖这个皇帝的成绩,她走了村镇,去了纪都,没去见云靖。
梁国从前常年在打仗,尤其在夏侯渊被送去阴山之后,邻国来犯过多次,现如今云靖能够稳住邻国,休养生息,普通百姓也能过上一段安居乐业的日子,可见她没看错人,云靖虽和他父亲一样凉薄,但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皇帝。
……
今夜,皇宫之中点满了灯,皇帝下令,皇宫的宫人早早休息,各宫妃嫔无事不得外出,唯有云清云清例外。
云靖便在自己的养心殿外站着,这里能够看到大半个皇宫,今夜皇宫灯火通明,没有人走动,他站在这,只是为了等等,哪怕看到她回来过也是好的。
“皇兄!”云清小跑过来,十年的时间,云清也成大姑娘了,已嫁做人妇,今夜她留宿皇宫,也是为了等一个人。
“泠栀姐姐会不会不回来了?”
云靖道:“她说过,如果我做不好这个皇帝,她会回来亲手杀了我,我不知道,我是否让她满意了。”
云靖看向远方,此时他更希望自己是个昏君,如果今夜她不来,以后,大概这辈子,他都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了吧。
他,应该没让她失望。
……
……
十年,太短,千年,太长。
地府众鬼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十年之后,地府还会再次动荡。
这次动荡引起的人曾经也来过地府,那次他和一位大人差点毁了整个十八层地狱,不过这次那个大人没来,来的只是他。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在阎王和一众鬼差阴兵的注视下,走了地府的每个角落,阎王殿,十八层地狱,每个地方都没错过,他的脸色一直都很冰冷,全程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到黄泉的时候,在那八百里的彼岸花前驻足了很久。
这个冰冷的鬼王,终究是在看遍所有彼岸花之后,留下一滴清泪。
孟婆给了他一碗汤,夏侯渊端着望了许久。
“我不想忘了她,她在这个世界,连零星半点的魂魄都没留下,我知道,她会离开,却从未想过她会去的如此决绝,连让我找到她的机会都不给我。”
孟婆道:“那就喝碗汤吧,你的执念太深,地府收不了你,轮回隧道你过不了,你成为不了黄泉的彼岸花,喝碗汤,封印过去,睡一觉,待她来找你,或能成全你一番等待。”
夏侯渊道:“我怕她迷失,我怕我们错过。”
“那就找一个你们一起去过的地方,缘份自会牵引她来找你,即便换了容貌,没了记忆,什么都没有,你还是会认出她。
喝下吧……等待太苦了,她的名字,你永远也不会忘记。”
“她也不希望你这样痴想地等待她。”
不知驻足了多久
夏侯渊端起孟婆汤,一饮而尽,伴随一滴泪珠滑过,他终究将她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此后,地府再无鬼闹事,夏侯渊如蒸发了般,无人知道他去了哪,孟婆只知,他在等待他的心上人来找他,那她日没说的是,即便等了千年,他最终也不会和她有结果。
她见过多少有情人生生世世不得善终,很不幸,他们的命格正是这一类的。
孟婆见惯了生死离别,又怎么忍心提前告诉他,让他连希望都没有地等着吗?那样会更残忍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