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栀看着那个已经脏了的座位,“烧了吧,脏东西,碰了会有传染病。”
又是两个小厮将那上好的金丝木椅子给搬下去,直接在院门外烧了。
“泠栀,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樾咬着牙问道。
“同样的问题问两遍,你不累,我还累,来人去把我娘家带来的紫檀木椅子抬到院子里。”泠栀玉指轻点了几下三个小娘,还有林樾,“他们四个,提到院子里。”
泠栀不管林樾在后面如何谩骂,自己悠然地去到院子里,院子还算大,下人很有眼力地端上各色茶点。
因为只有一个椅子,林樾阴着脸出来的时候,也只能站到一边。
“泠栀,一家之中主君为大,你敢让我站着你却坐着,这就是你相府嫡女的规矩吗?”
不用泠栀解释,一个眼神阿言就知道,“侯爷,这是当今陛下独赐给大娘子的嫁妆,曾言只有大娘子可以坐,绕是侯爷是主君,也不能违逆了圣上的圣谕。”
“你……”
还不带林樾说完,阿言又补充道:“然则此乃圣上独赐,其它椅子又怎可与其相提并论,所以劳烦侯爷,站着。”
阿言也是个聪明胆大的,只不过原主太软弱,阿言没法替她出头,若是阿言强出了头,早早就被林樾打卖出去了,那样便没法护着原主了。
泠栀细细品了一口茶,“提上来。”
娇小娘被小厮直接丢在地上,地上的石子很是尖锐,直接将她的手划破了好几道槽子,这可把林樾心疼坏了。
娇小娘此时也是有些害怕了的,不过她觉得,这个家终归还是林樾做主,只要林樾护着她,她就不会有事。
“娇小娘,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江南的青楼出身?”泠栀淡淡问道。
提到曾经的身份,娇小娘倒是没有多少自卑,反而还有些自豪,“没错。”
她当初可不就是在青楼碰到的侯爷,此后才有这样的好日子,说明她魅力无边。
泠栀瞥了一眼,“青楼女子皆是贱藉,这样的身份,即便是被赎了身,来到侯府,连做个最低等的丫鬟都不配,你已然被抬为小娘,可你不知规矩,胆敢冒犯当家主母,此乃一过,挑唆侯爷与大娘子不睦,此乃二过,连累侯爷名声,此乃三过。
三过齐犯,娇小娘,你有几条命?”
娇小娘哪见过泠栀这个阵仗,那点粗浅的见识早扛不住这样的场面了。
“大娘子,我没有,我不敢,侯爷,侯爷救我……”娇小娘苦苦哀求着林樾。
泠栀扫了一眼林樾,冷冷道:“这个后宅,是我做主,你们即便被侯爷抬为妾,在我面前,还是奴婢,生杀大权掌握在我手里,你犯下如此大错,侯爷念旧情不忍直接处置了你,你竟还敢叫侯爷为难?”
“来人,拖下去,重打四十板子,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出去。”
林樾听到泠栀竟然发卖他喜欢的小妾,终于还是爆发了。
“泠栀,别太过分了,多大点事情你要拿出来小题大做,我今天就站在这里,我看谁敢动娇儿一下?”
“侯爷,这里是侯府,京城数一数二的勋爵人家,如此贱婢不发卖出去,明儿连累的就是你的官声乃至于在朝堂上的地位,你是要叫文武百官都知道,你林侯爷宠妾灭妻,后宅不宁?
若是这般传了出去,陛下还会委以重任吗?”
林樾知道泠栀就是在威胁他,只要今日他将娇儿救了,明日她就敢去宫里在陛下娘娘面前煽风点火。
“侯爷,身为你的正妻,这个恶人不用你当,我做便罢了,日后传出去,只会说你林侯爷后宅严谨,夫妻和睦。”泠栀说的没有什么感情,时不时还拈起一块糕饼送入口中。
“还愣着做什么,打板子的家伙什准备好了吗?”泠栀淡淡道。
这下娇小娘是彻底慌了,胡乱哭求着,鼻涕眼泪混做一堆。
泠栀微微蹙眉,也只是不紧不慢道:“拉下去,堵上嘴,狠狠打,别吵到旁人。”
小厮照做,将娇小娘拉下去,很快就没了声响。
林樾越看越恨,偏偏什么都不能做,男人最重要的还是官声,还有脸面,尤其他好不容易才将这个爵位抢到手。
泠栀目光一转,一边候着的两个小娘有些惊恐地看着她。
那个通房丫鬟抬为小娘的是叫姜玉,户部尚书家的是叫刘芷琳。
“上个月我进宫去陪皇后娘娘吃茶,娘娘见我额间有清淤,关心了几句,为着后宅的安宁,我自然是什么都没说,哪想皇后娘娘实在放心不下我,便派了贴身的内监送我回府,正好撞见了出言不逊的刘小娘。
刘小娘好大的威风啊,在皇后娘娘内监面前,也敢说这个家是由你打理的。”
原剧情里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以至于这些个女主都已经麻木了,加上每次原主都会为她们遮掩,所以每次都没将事情闹大,这次也是这样。
不过刚才泠栀在化妆的时候见到额头那还有些淡淡的伤痕,这么好的机会不报复回去,都对不起她这个暴脾气。
刘小娘心惊肉跳了一番,赶忙跑出来跪下,“大娘子恕罪,念在奴婢是初犯,还请从轻处罚。”
泠栀柳眉一挑,“初犯?五日前皇后娘娘又派人送糕饼给我,皇后娘娘体恤我在病中,并未声张,只是派人悄悄的来。
你这个眼睛不知长到哪的东西呢,竟敢呵斥娘娘内监不懂规矩,见你不行礼?我倒是想问问,你个尚书家的庶女,谁给你的底气,你爹刘晁吗?”
刘小娘跪下来,一个劲地哭喊自己冤枉,林樾脸色越发难看了,内院的事情只是摁在内院还没什么,若是皇后身边的人都看到了,这个事情可就难办了。
“侯爷,刘小娘还在说自己冤枉,我看不如请那位内监来对证一番,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冤枉了她,以免这事传出去,外人说我苛待侯爷贵妾。”
林樾憋了半晌,脸都气得发红,“不用了,一点小事就惊动皇后娘娘,这让我的脸面往哪搁?”
泠栀对着他露出一个坏笑,“可刘小娘终究是冒犯皇后身边的人,侯爷说是小事,我可不敢,若是将此事就这样放过了,皇后娘娘问起,我又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