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傲娇狂缠上后》全本免费阅读
平霓神色一僵,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没有黏在她身上,她轻轻吸气,把字条塞入衣袖之中,晚娘脸上笑吟吟的,退开两步,忽然想起来过一会还要上台,她抱歉的笑了笑,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陈家班中人影寂寂,两人并肩行至门前,平霓抬眸向天空一瞧,才发现天空黑沉沉的,几缕雨丝纷纷扬扬的飘下,来往看戏的人都带着打着油纸伞踏着石板路匆匆忙忙的回家去。
这里不是江南,却有着无穷无尽的江南风韵。女孩的手掌上总是有一些凉意,谢浪闻拢住她的手心,却总也不见好,他俊眉微蹙,转过身来面对她,远远的瞧见对面是一家酒肆,索性将女孩裹在怀里,飞身至酒肆门前,清亮的声音之中有一丝笑意:“来两壶梨花酿。”
他带着平霓在二楼坐下,浅浅的听到戏楼之中传来的淡淡曲声,戳了戳女孩微蹙的眉心:“你看起来有些不快活。”
平霓自己都没有发现面上有几分苦相,她挤出了笑容;“哪里,夫君多想了。”
这一切都逃不过谢浪闻的眼睛,他在外时的举止总是不像府中那个翩翩公子,此时在长凳上盘腿而坐,捻着一盏小小的酒盅,他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笑的淡淡;“你只有敷衍我的时候才会叫我夫君。”
他像是把她洞穿,面色却是难得平静,嗓音暗哑:“不过不怪你,我舍不得怪你。”
平霓不说话了,执起桌子上的酒盅,浅浅抿了一口,梨花酿的名字虽然清雅,但是却是一等一的烈酒,刚一入喉,她便呛咳出声,她眼眸抬起,眼前的男人不知为何有些郁郁,壶中之物已经被他饮完了大半,仍是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像是有什么极其难以消解的心事。
平霓慢慢的将手中的酒液喝下去,她眯起眼睛,谢浪闻已经被自己灌的微醉了,他漂亮的眼眸醉了之后是别样的美丽,仿佛沾染着淡淡的魅惑。
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燥热,无所谓的笑了笑,慢条斯理的抓住了平霓放在桌上的一只手,他的的嗓音断断续续,问的犹豫,却又温柔如水:“我们要一直在住在京城之中吗?”
平霓注视着他的醉眼,她心跳如擂鼓,这才明白原来他的心中也有着关于她身世的害怕,所以他之前才会多次和她商量出京别居之事。
屋顶上似乎积满了雨水,雨链上雨滴碰撞金属的声音淅淅索索,她沉默了良久,却始终无法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离开了京城,他便要离开家族,她不愿意看到他为了她付出这样的代价,尽管两人已经是夫妻。
她柔柔的抚摸着他白皙的手背,询问道;“你想留在京城之中吗?”
谢浪闻兀自摇了摇头,他知道留在京城之中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眼前。
但是他几次三番的与她商量离京之事,她几番推脱,他不明白为什么平霓不愿意答应他。
他抬起眼皮,自顾自的灌了一杯酒,赤裸裸的看着她:“你要从我身边逃走。”
平霓脊背一寒,额上一瞬间流下几滴冷汗,她不知道这是他醉酒之后的无心之失还是早在心里存在的想法。她想要反驳,却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姿渐渐倒下去,他趴在桌子上,呼吸均匀,居然已经沉沉睡去。
平霓目光垂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雨势渐大,楼中酒香阵阵,女孩抬首向外看去,瓢泼大雨声势宏大,她清亮的眼神看了许久却无法穿过雨幕,只觉得自己在人世间不过是沧海一粟。
离开他,他也能找到更合适的良人。
女孩的支肘望了许久,思绪渐渐飘远。过了半晌,她才从袖中悄悄取出那张晚娘给她的纸条,纸条已经皱巴巴了,她眯眼,默不作声的看过去,纸上是四个黑白分明的字——
太后有请。
镇北侯府中。
平霓睡在卧榻之中,微微皱眉。
她已经许久没做关于母亲的梦了,不知道是不是药的缘故,这次梦中的场景居然格外清晰,她看到母亲还是少女,她终于看清了母亲的脸,她的脸和她的十分相似,只是更加柔和些。
母亲穿着雪白的衣裙,那衣料绝非俗物,价值不菲,她快活的阳光下跑动,远处一个妇人温柔的走过来,抚摸了几下她的头发。
妇人的面孔是朦胧的,但是隐隐能看出穿戴不凡,看来是个富庶之家的夫人。平霓有几分疑惑,她至今都对母亲的母家一无所知。
温柔的大手抚摸着少女的头发,少女默默的垂下头去,有几分不开心,妇人淡淡的吐出一口气,像是于心不忍:“你之前说要去学堂中读书,我已经和你父亲商量过了,明日你便去吧。”
少女抬起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她雀跃的喊了一声,紧紧搂住了妇人。
在禹朝末年,女子进学堂读书是十分罕见的,学堂之中,女子和男子一定要避嫌。
视角一转,母亲依然身穿那件雪白衣裙,身后带着一个书童,她气质优雅,走进了学堂之中,不卑不亢的向同窗问好,就像神女一般,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母亲乖顺的站在夫子身前,平霓忽然发现,这夫子居然身穿了一件百花裙。
夫子,居然是个女子。
随着母亲的视角看去,她淡色的瞳孔慢慢照出那女子的形象,平霓惊慌失措,那女子居然是太后!太后居然是母亲的夫子!太后神色淡淡的看着母亲,可是那诡谲的面孔之中分明带着阴沉算计。
她一瞬间极度恐慌,想要去阻止母亲去接近太后,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终于明白这里是梦中。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母亲的死亡不可避免,这一切都无可挽回,她心中一窒,哀伤的继续看下去。
太后的笑容像是那么刺目,她随意指向一个位置,母亲便向那个位置走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