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钰看到黛玉开心的样子就知道黛玉的家人现在都还安然无恙的,黛玉跟宝玉就是心有灵犀,一看贾钰的眼神也知道他担心什么。
“二哥哥,你知道吗我弟弟他叫林琼,他很好很健康。”
“好啦好啦,别找啦,你都没见过他就这么想见他?每天下午他才会来找我玩儿的,现在有奶嬷嬷和丫鬟带他玩儿呢。”
黛玉看贾钰四处张望,就娇嗔道。
贾钰直接放开神识瞬间笼罩了整个林府,瞬间扫描了一遍。贾钰说道:“妹妹,你确定林琼他没事?”
贾钰看着一个奶妈带着个三岁左右的幼童在后园的水塘边走动,想必那就是林琼了,从这个奶妈身上贾钰感觉到了阴暗的晦气,恐怕要出事了。
“是啊,他能有什么事,可健康了,我要不是恢复了一些修为,恐怕现在喘气都费劲儿呢,我小时候就是很虚弱的。”
“宝姐姐,黛玉,我带你们去看点儿东西,都稳住,别出声哈。”
说着贾钰以隐身术屏蔽了三人的身形,意念包裹三人飞到半空很快来到后园水塘上方。
“奶娘,我走不动,你抱我。”小不点儿奶声奶气的撒娇说道,黛玉看着弟弟撒娇就想笑,这小东西还真是无赖。
奶娘李嬷嬷停下脚步蹲下身来,林琼蹦跳着扑上来,李嬷嬷却流露出凶狠的眼神,双手狠狠一推,林琼的小身子向后飞起来,小眼神满是惊讶、不解,眼看着就要落在水里。
黛玉吓得面如土色,奈何她的修为还远远不够,做不了什么事情,现在她只想赶紧冲过去救下弟弟。
李嬷嬷嘴角的笑意正在荡漾开来,却忽然间变成了惊惧,林琼没有如她所想的噗通一声落水,而是被一个气泡包裹着漂浮在水面上。
这小家伙从最开始的恐惧害怕哇哇哭,很快就变脸成了好奇宝宝,在泡泡里面爬爬摸摸不亦乐乎。
“李嬷嬷是吧?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在荣国府做奶娘?”
李嬷嬷忽然听到身后的声音,被眼前的神异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她努力的爬起来,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五岁的男童拉着黛玉,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李嬷嬷一看这阵容就放下心来,都是小不点儿,要打可以打,要忽悠可以忽悠。
李嬷嬷心情稳定了一些,恢复了一些镇定,开口说道:“这位小公子是从京城来的吧,我姐姐在荣国府,正是正老爷家二公子的奶娘。”
“这就对了。”
李嬷嬷正准备巧舌如簧的为自己辩解,贾钰却是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动手禁锢了她的所有行动能力,凭空出现的绳索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是时候测试一下林如海和贾敏的器量了,贾钰心中有了定计。
气泡缓缓飘到黛玉面前,林琼臭小子还玩儿的起劲儿呢,完全忘了自己差点儿完成了这趟轮回之旅,气泡小时这小不点儿还哭了一通,直到他姐姐抱住他一顿安慰才好了起来。
远处的仆人看这边不太对劲儿,此时已经都来到了近前,黛玉让人把父亲母亲都喊来,说是乳母谋害林琼,仆人们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飞奔去报信去了。
不多时,林如海带着媳妇贾敏来到了这里,贾钰细细打量林如海和贾敏二人,发现两人虽然气虚体弱,一副慢性中毒的样子,但是还没到油尽灯枯立时就死的阶段。
按照贾钰的估算,这俩人再活个五六年还是可以的,估计是林琼的死给了二人太过沉重的打击,哀莫大于心死。
这样算来,哪怕是再牛的太医给这两位验尸恐怕结果也都会是忧思过度、伤身而死。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哼哼!
“黛玉,到底怎么回事?”贾敏知道自家女儿极为聪慧,所以上来就先问闺女。
黛玉就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还让小林琼也把这奶嬷嬷推他的行为磕磕绊绊的讲了一遍。
贾敏顿时就火冒三丈,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二话不说就让身后的老嬷嬷给这位李嬷嬷上刑。掌嘴、针刺、木夹十指,啥都没问先来了一轮。
这李嬷嬷先前还打算矢口否认,现在却发现根本挺不过去,口中高呼:“大小姐,我说,让我说,我全说。”
“哼,让她说。”贾敏冷哼一声吩咐道。
这李嬷嬷就把自己如何被王夫人收买,如何收到了王夫人的秘密指示,都说了出来。
贾钰就在一旁冷笑,若不是自己知道贾宝玉的奶娘同样也是有问题,就让她滑过去了。
“这位李嬷嬷,看来时代如今你还是不肯老老实实的招供,非要让我费劲儿是吗?”
贾钰一开口,林如海和贾敏就看向贾钰。
“父亲母亲,这是二舅舅家里的二表哥,他,他很厉害的。”
贾敏一听就知道眼前的小男孩是谁了,忍不住说了句:“这么说,王夫人是你的生母了?”贾钰从贾敏的口气中听出了阴寒的气息。
好家伙,第一次看到贾敏活着出场,贾钰瞬间明白王夫人为何铁了心要让太医坑害黛玉身体了,这俩人之间的矛盾堪称刀光剑影啊。
“姑姑,你们长辈之间的仇怨跟我们这些小孩子本没有什么关系,迁怒小侄大可不必。况且,姑姑您看,是小侄刚刚救了您儿子,您说是吧?
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这李嬷嬷并没有都说实话,她姐姐在荣国府也是不对劲儿,待小侄做法,好好审讯一番才是。”
说完贾钰直接用出疲劳审讯术,这李嬷嬷刚开始还没有有什么,都是询问她一些基础的问题。
今年多少岁?家里有什么人?家里人多大?何时成为贾府下人?早上吃的什么?昨天晚上吃的什么…………
简单问题持续轰炸良久,突然贾钰问道:“何人指使你杀人?”
“是上头传递命令给我的。”李嬷嬷刚一出口,满场皆惊。
贾钰再审问她上头是谁,这李嬷嬷咬牙闭口不言。
贾钰一阵冷笑,有突破口就好办,大刑伺候!
贾钰对这个李嬷嬷恨之入骨,受人指使又如何?亲手杀死黛玉的弟弟,开启黛玉苦难一生的悲剧,让林妹妹度过了短暂、凄惨无边的一生。如何放过她?怎能放过她?
幕后主使更要碎尸万段,贾钰恨恨的想着。
李嬷嬷看着贾钰这个五岁顽童眼中射出瘆人的冰寒,她感受到了直透灵魂的冰寒,然而从小的残酷训练让她根本没有任何念头敢说出什么来,现在的她只有恐惧和祈祷尽快死亡。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一阵刺耳不似人声的痛苦哀嚎却从这位李嬷嬷口中发出来,之间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不断的扭曲抽搐,哀嚎不止,痛到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渗出血珠,七窍更是流出鲜血。
众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更恐怖的是根本没有看到贾钰做什么。贾钰突破到了返虚境界,识海大门打开,对于《人书》的掌握更上一个层次。深刻掌控人体奥秘之后,所能够施行的酷刑是普通生灵根本没法想象的恐怖。
半晌之后,贾钰阴冷稚嫩的声音说道:“愿意说实话就动动手指。”
在地上扭曲作一团、跟便溺搅合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来人形的一团,拼尽全力伸出颤抖扭曲如同鸡爪的手,奋力的动了动手指头。
贾钰看着眼前这堆恶心的东西皱了皱眉,又看看宝钗和林妹妹恶心难耐的表情,挥手打出一团风水团,像滚筒洗衣机一般清洗了一番,又打出一团风火团,迅速的烘干。
再将这李嬷嬷凑合着恢复了人形,使其跪在地上。
“说吧,这回明白什么是痛苦了吗?这只是你带给林家无尽痛苦的十万分之一不足。老老实实把什么都说出来,我送你去地府赎罪。”
“……是……是,公子说得是,我什么都说,但求一死解脱。”
“说吧。”
这回这李嬷嬷再也不想保留什么了,被白莲教从小残酷训练带来的恐惧跟贾钰的残酷比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原来这李嬷嬷一家本就是白莲教教徒, 她和姐姐从小就被白莲教隐堂选中,秘密训练成为白莲教隐堂的细作,李嬷嬷只是大略知道白莲教隐堂专司情报、破坏、暗杀,其它就是一概不知。
自从十二岁之后就跟随自己一家子一起逃难,随着难民逃往金陵,到达金陵再一家子被金陵豪门贾家买下,这一路上的巧合与诸多安排这位李嬷嬷也都毫不知情。
在贾府安稳之后,隐堂的细作才与她接头,建立了单线联系。此后她的人生虽是被安排和操控的,却也没有什么波澜。跟随贾府迁移到神京,再跟随大小姐来到扬州,又跟家生子成亲、生子,成了林琼的奶嬷嬷。
她一家子,她的父母、姐姐,都是隐堂掌控之下,这个年代听从父母的安排也好、听从上线的安排也好,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安排她制造意外弄死林琼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童年的残酷训练已经让她对于杀生毫无抵触情绪,长达几十年的人生全部都操控在隐堂的手里,使得她对于听从命令毫无抵触。
贾钰听到这里也是吓了一跳,好家伙,这白莲教背后有高人啊,这种长期布局获取利益的做法,需要严密的组织和长期的稳定性。
这天下不简单,实在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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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钰搜刮了一下自己关于白莲教的浅薄认知。
关于白莲教的说法众多,一般的说法是白莲教萌芽于北宋年间,佛教净土宗诸多分支结成念佛的白莲社。到了南宋年间,吴郡昆山僧人茅子元也就是慈照和尚创立白莲教。
白莲教的教义中有大量的摩尼教的影子,光明与黑暗的对立是摩尼教的典型特征。
然而,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摩尼教是一个杂糅了基督教、佛教、拜火教的后起人造宗教。比如,着名的明教,又说是摩尼教、白莲教演化而来,而更多说是拜火教演化而来。
从白莲教和明教的教义看很难区分,传入中土后摩尼教、拜火教都产生了大量的变异。
从古老程度看,拜火教确实非常古老。
拜火教又称火祆教,更叫做琐罗亚斯德教,其创始人琐罗亚斯德又名查特拉图斯特拉,是公元前六世纪的人。
元蒙末年,白莲教有多支活跃的起义军,分支众多良莠不齐。在本朝太祖立国之后,严禁白莲教的存在,教众多次起义暴动都被镇压。
故此白莲教的活动大部分由明转暗,明面上只剩下信仰的传播,伪作佛教在大众之间混淆视听,很难分辨。
白莲教的核心教众从来都是不满当朝的底层大众,以推翻当朝为口号。
从这些有限的信息看,根本看不出来这白莲教居然有如此强大的长线布局安排能力,这白莲教看来也是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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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白莲教这些安排到底有什么意图了?”
李嬷嬷惨然一笑,知道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人生有多么的无意义,被安排了一生,稀里糊涂的过。什么白莲教?什么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不过是利用人的手段罢了。
而自己这一家子蠢人,竟然连人家到底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愚蠢透顶了。
“李嬷嬷,虽然你罪该万死,但是你确实是被人利用,在你死前小爷就发发善心告诉你这群人的目的。
其实你所效忠的这个组织叫做恐怖组织,利用你们这群愚蠢无脑的人,为他们办事。办什么事呢?谁给钱给谁办事。
林大人是盐道御史,挡了别人的财路,这些人自然愿意出钱来弄死林大人一家。至于为何会安排在贾府林府,这不过是广撒网罢了,所有的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家里,想来白莲教都安排人了。
像你们这样的廉价棋子,白莲教要多少有多少,不过胡乱编造一些信仰故事,你们就心甘情愿的给他们当炮灰。
即使如此,小爷也不可能原谅你们。”
说到这里,李嬷嬷先是震惊的眼睛睁得老大,而后目光变得死寂下去。
“下辈子好好长进一些吧,毕竟轮回也是为了不断成长嘛,安心去吧。”
说完,贾钰挥手了断了这李嬷嬷,再放出赤红色的火焰将尸体焚烧得灰烬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