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叶夜该冷眼旁观,对她来说就是风平浪静,叶夜代表着叶家,叶夜一旦维护她,所有人都会臆想她与叶夜之间的关系,叶家一旦渗和进来,舆论会持续发酵,热度不会减退,她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一分钟前,你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一分钟后,被豪门婚礼惊变取代。”颜楚妖冶的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他和大舅哥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都没想要强制压下,而是想着另辟蹊径。
他还在犹豫不决时,叶夜已经出手了。
“啊!”盛夏错愕又震惊。
媒体、网络、社交平台……不在是鄄栖求盛夏的话,鄄栖下跪的视频,盛夏走出去的视频,鄄栖被抬上120的视频,那个没出生就死掉的孩子的相片,被豪门婚礼惊变取代。
媒体纷纷爆料这场婚变,是什么原因导致叶家和颜家联姻失败,有人拍到叶夜和颜小姐的视频,两人一起出入机场,一起去酒店,第二天早上,两人又一起离开酒店,前阵子看起来很恩爱的两人,是什么原因让两人突然变成怨偶?
叶家和颜家都是顶级豪门,两家联姻算是强强结合,一个小时前,爆炸两人联姻,一个小时后,又爆料出联姻失败。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有人爆料,叶夜跟他身边那个助理关系暧昧,让人家怀孕了,又不想对人家负责,颜小姐情何以堪?那个助理肚子里的孩子命运将会如何?
叶夜辜负的女人很多,什么豪门千金,什么公司职员,什么明星……这次叶夜招惹到了颜家,颜小姐还曾为了他寻死觅活,舆论一边倒,纷纷同情颜小姐的遭遇,义愤填膺地谴责叶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残酷的批判叶夜的人品。
盛夏看着这些铺天盖地谴责和辱骂,心里很难受,骂道:“全他妈的扯淡,叶夜是很变态,可他的人品不错,若说叶夜打女人,我信,若说叶夜玩弄女人的感情,打死我都不信。”
“万一是真的呢?”颜楚笑着说道,看似盛夏很排斥叶夜,其实盛夏是很依赖叶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估计盛夏自己都没发现,她早已经接受了叶夜。
“不可能。”盛夏冷冷地吐出三字,微眯着双眸看着颜楚。“那个颜小姐是谁?”
“哪个颜小姐?”颜楚明知故问。
“颜楚。”盛夏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
“不是颜家的人,我故意误导他们以为是颜家的人。”颜楚抬起她的下巴,她为了叶夜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颜家的人,盛夏挑了挑眉,又质问道:“那个颜小姐是谁?”
“我不认识,叶夜找的,我只需要默认那个女人是我们颜家的人。”颜楚低头,在她的唇瓣上亲了一下,叶夜为了她,做到这份上,她真的只是叶家的继女吗?颜楚表示怀疑。
盛夏垂眸,脸上染上了复杂的沉思。
病房里,鄄栖坐在病床上,眼眸变得阴暗充满怨气,情绪失控的嘶吼。“啊!”
她还幻想着,盛夏被社会舆论的唾沫淹死,这才多久,她的幻想就破灭了,她花巨资请的水军也没发挥到什么作用。
叶家,该死的叶夜,什么时候不传出婚变,这个时候传出婚变……不对,颜小姐,颜家有女儿吗?
鄄栖拿出手机,拨通杜红的手机,杜红没接,鄄栖又拨,杜红还是没接,鄄栖继续拨,拨了无数次,杜红都没有接,鄄栖恼怒,杜红是什么意思?河没过就拆桥吗?
鄄栖气得想砸手机,这个时候手机响起,一个陌生号码,鄄栖一愣,接起,讽刺道:“红姨,您还真是小心谨慎。”
“鄄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听?”杜红劈头盖脸的质问。
“红姨,叶夜这个时候传出婚变是什么意思?”鄄栖直接问,在杜红面前,她要收敛脾气,颜楚的态度很明显,不愿意跟她破镜重圆,想要颜楚离婚娶她,只有杜红能助她一臂之力。
鄄栖庆幸,杜红不喜欢盛夏,若是杜红也喜欢盛夏,没有人帮她,仅凭她一人之力想要回到颜楚身边谈何容易。
“我怎么知道。”杜红很郁闷,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她只需要坐收渔翁得利,偏偏杀出个程咬金,让她功亏一篑。
鄄栖气极,有杀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翻腾的怒火,柔声说道。“红姨,我不相信巧合,您查一下,盛夏与叶家是什么关系?”
“不用查,盛夏与叶家没关系。”杜红不屑的开口,盛夏若是与叶家有关系,她会瞧不起盛夏吗?
“红姨,您心里清楚,颜家没有女儿。”鄄栖提醒道。
“哼!”杜红冷哼一声,说道:“那个女人是姓颜,却不是颜家的小姐。”
“现在大家都误以为那个女人是颜家的小姐。”鄄栖再次提醒,这次她有些压制不住怒火。
“默认她是颜家小姐的人是楚少。”杜红说道,颜家四房都是独自,颜家的其他旁枝生的也是儿子,颜家好似被下了诅咒般,生不出女儿,只能生出儿子。
颜楚默认那个女人的身份,哪
怕是个私生子,那也是颜家小姐。
“红姨……”
“鄄栖,你纠结那个女人的身份有用吗?”杜红打断鄄栖的话。
“我要弄清楚……”
“弄清楚后呢?”杜红又打断她的话,接着又说道:“她的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夜,他是叶家的继承人。”
鄄栖沉默片刻,左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不甘心的问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白牺牲了吗?”
“怎么?后悔了?”杜红反问。
“没有。”鄄栖急切的开口,她不后悔牺牲孩子,她只是不甘心,孩子的牺牲没换来她想要的结果。“现在我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杜红的话,鄄栖有一种她想要撂挑子的错觉。
杜红一旦撒手不管,鄄栖就彻底没希望了,这次她明明是受害者,经历了死里逃生,还舍弃了肚子里的孩子,颜楚一次也没来看过她,还陪着盛夏这个凶手,他们以前的情分,他真的一点都不顾念吗?
“红姨……”
“你先养身体,这段时间你随意发挥,切记,别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或是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我会联系你。”杜红说完便挂了电话。
气得鄄栖将手机给砸了,杜红的态度,鄄栖怀疑,她是不是真心在帮自己,杜红让她随意发挥,颜楚不来医院看她,她要怎么发挥?
无论是悲痛欲绝的对颜楚哭诉,还是悲愤填膺的对盛夏痛骂,也要他们人在场,他们人不在,她找谁悲痛欲绝的哭诉?她找谁悲愤填膺的痛哭?
心情不佳,盛夏不想下厨,颜楚自告奋勇下厨,十多分钟后,荷包蛋煎好,一人两个,配一杯牛奶。
盛夏喝完牛奶,盯着杯子发了几秒的呆,放下杯子,看着颜楚说道:“颜楚,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我请了假。”颜楚说道,言下之意,他不去医院,虽然叶夜的热度掩盖了她的热度,此刻出门还是很危险。
“你不去医院,我自己去医院。”盛夏也执着,无论颜楚去不去,反正她是要去。
“这个时候你去医院找她做什么?”颜楚挑眉,不赞同盛夏去医院找鄄栖。
“她演戏,总要有人给她当观众,否则,她的戏就白演了。”盛夏说道,趁热要打铁,做事情她不喜欢拖泥带水。
“我陪你去。”颜楚才不放心她独自出门。
“你可以陪我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进她的病房。”盛夏提出条件,说白了,她不让鄄栖看到颜楚,有颜楚在场,鄄栖的说词就不一样了,说鄄栖狡猾也狡猾,说鄄栖狠毒也狠毒,一个连自己腹中孩子都可以利用的女人,已经不是狠毒了,而是没有人性。
鄄栖是孕晚期,孩子可以出生,她却剥夺了孩子出生的权力,硬生生赌上自己的性命让孩子胎死腹中。
“好。”颜楚同意。
“这么爽快。”盛夏有些意外,打趣的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对她做出点什么吗?”
颜楚不语。
“她可是你的前女友。”盛夏笑着提醒。
颜楚白了盛夏一眼,狂傲的说道:“你是我的老婆。”
“不是都说,失去的才是最珍惜的,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盛夏像是对颜楚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颜楚不想跟她说话,衣袖卷到手肘,收拾碗筷去厨房,盛夏双手撑着下巴懒散地趴在餐桌上,望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谁说越是成功的男人越不会下厨?
这个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长得又帅,身材又好,能力出众,出身还好,又会赚钱,疼爱老婆,这样一个完美无可挑剔的男人,鄄栖是瞎眼了吗?抛弃他跟其他男人跑了。
以防万一,盛夏戴着口罩出门,小区里的人都认识,戴没戴口罩都一样,盛夏的人品,大家都很清楚,推孕妇下楼,导致孩子死了,他们是不信的,除非让他们见到盛夏推孕妇的铁证。
小区里没人刁难盛夏,出了小区呢?臆测盛夏推人的占百分之九十,无论谁是正宫,谁是小三,怀孕的是鄄栖,出事的也是鄄栖,失去了孩子的人也是鄄栖,偏向鄄栖的人多,弱者能激起大家的保护欲望。
医院,停车场,颜楚停好车,在盛夏下车之前将她拉住。
“干嘛?”盛夏不解的看着颜楚。
颜楚从车里翻出一个鸭舌帽,一副墨镜。“戴上。”
盛夏愣了愣,挑着眉,问道:“有必要吗?”
她都戴了口罩,颜楚还要她戴帽子和墨镜,有必要伪装成这样吗?盛夏觉得不伪装还好,只是戴个口罩,不会引人注目,若是戴上帽子和墨镜就难说了。
“以防万一。”颜楚帮她戴上帽子和墨镜,盛夏没有拒绝,若是她这样能让他安心,她愿意配合他。
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盛夏挑了挑眉,没好气的说道:“我是心平气和找她聊天的,不是找她杀人灭口的。”
颜楚翻了个白眼下车,鄄栖陷害她,她心里有怨气,鄄栖肚子
里的孩子是真的死了,她们之间能心平气和聊天吗?
颜楚还没来得及帮她开车门,盛夏自己开门下车,以前她矫情坐在车里等着他开门,给他展露绅士风度,现在没这个必要,她急着去住院部找鄄栖,她要问问鄄栖,为什么以牺牲孩子为目的的陷害她?
没人认出盛夏,她这样装扮回头率很好,盛夏没与颜楚高调的牵手秀恩爱,有些医生和护士是认识颜楚的,不难猜出他身边的人就是她。
“保持距离。”等电梯时,没有多少人,盛夏低声提醒要靠近她的颜楚。
颜楚很是无语,电梯来了,盛夏迈步进电梯,颜楚犹豫了一下,放弃进电梯了,盛夏见状,很满意。
到了产科,盛夏有些压抑,她对产科有阴影,深吸一口气,没去护士站询问鄄栖的病房,来之前颜楚就跟她说了鄄栖的病房。
vip病房。
盛夏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握着门把拧开,鄄栖苍白的脸颊上挂着眼泪,凤眸阴冷而狰狞,听到敲门声,鄄栖瞬间将自己掩饰好,可怜又虚弱,默不作声的流着眼泪。
见不是医生或是护士,鄄栖一愣,眼中满是惊恐。“你是谁?你想要对我做什么?这儿是医院,随时都有医生或是护士进来查房。”
盛夏在心里冷笑,居然没认出她,想想也对,她跟鄄栖又不熟,她又伪装成这样,鄄栖一时没认出她也正常。
盛夏取下墨镜和口罩,鄄栖见是她,凤眸闪了闪,目光越过盛夏看向她身后,没见到颜楚的身影,目光里难掩失望。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你害了我的孩子,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鄄栖声嘶力竭的吼,情绪是一副濒临崩溃的样子。
盛夏双手环胸,一副看你表演的样子。
都说母爱伟大,盛夏在鄄栖身上看到的不是伟大,而是残忍和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狠毒的决心。
“盛夏,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我要告你,我要你给我的孩子陪葬。”鄄栖血红的眼睛里布满了泪水,愤恨的指挥着。
盛夏冷眼看着鄄栖,嘴角嘲讽的一撇,她流产的第二天可是昏迷不醒,鄄栖从楼梯滚落,压到了肚子,胎儿活活憋死在肚子里,按理说,鄄栖的情况比她严重多了,昨天才出事,昨晚就醒了,今天鄄栖就中气十足的指控她的罪责。
盛夏还以为,来医院会见到一个奄奄一息的鄄栖。
一抹阴戾浮上眼角,鄄栖声泪俱下。“盛夏,你太残忍了,你太恶毒了,我都跪下来求你了,我也答应你,我会离开楚,我会离开c市,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楚怎么就娶了你这样残忍又恶毒的女人?”
“颜楚没来医院。”盛夏开口说道。
闻言,鄄栖脸上的表情一僵,咬了咬唇,双手握紧,指骨泛白。
盛夏的话,鄄栖不信,盛夏肯定是故意这般说,目的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备,从而露出马脚,然后在颜楚面前将自己洗白。
“我都答应你了,我会离开楚,我会离开c市,你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呢?”鄄栖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
盛夏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有耐心的等着她,深知鄄栖这些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说给颜楚听的,可惜,颜楚没来,她告诉鄄栖了,鄄栖不相信。
说得太多,嘴巴都干了,鄄栖终于相信盛夏的话了,颜楚是真的没来。
杜红让她随意发挥,现在她有发挥的机会了,发挥得很好,此刻却显得她在盛夏面前有多么的可笑。
鄄栖眯起丹凤眼,目光变得尖锐起来,质问道:“是你不让楚来看我?”
“是。”盛夏坦然自若的承认。
“你……”盛夏的回答无疑不是践踏她的自尊,鄄栖再也无法容忍了,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动不了,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盛夏都不知被她杀死多少次了。
“鄄栖,若是论起恶毒,我真不如你,虎毒不食子,而你呢?”盛夏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哼!”鄄栖冷哼一声,冷佞的笑容在她的眼角绽放,一字一顿。“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
“是吗?”被鄄栖执意陷害,盛夏也不恼怒。“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我不清楚,但是,你清楚,听说是个男孩,你却无情的剥夺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你说,他会不会怨恨你这个狠毒的母亲呢?”
鄄栖血红的眼睛里布满了愤恨,若非被逼到了绝境,她无计可施之下,才会狠心伤害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说她是凶手,盛夏就是推波助澜的帮凶。
鄄栖咬紧牙关,执意将脏水往盛夏身上泼。“你说得没错,虎毒不食子,我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孩子,你才是那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