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返回的路上遇见蛇
虹虹说回信用社睡算了,雾哥送她一下吧,晚上一个人回去不敢。
程阵雾突然东北腔说必须的,即使虹虹敢一个人回去,他也不放心虹虹大美女一个人半夜回去。
程阵雾骑虹虹的单车,陶虹坐后面,两人一块聊着天去信用社,出了学校前面的那个村,陶虹问雾哥怎么不问她男友的事。程阵雾想到大三时,两个同学在信中说,陶虹跟一个在工商所工作的男孩谈恋爱,估计如果一直谈下来,应该是很实质性的了。看陶虹前面一直没主动说这情况,就不想过多的探听陶虹这方面的情况,就说他感觉自已没有资格问了,不谈这些事吧。
陶虹停了一会儿,便问了雾哥奶奶的身体情况,说她知道爷爷过世了,接着讲了她是怎么知道爷爷过世的,便讲了几个在县城工作的同学单位。在神农的同学都有怪雾哥在爷爷过世时没通知大家,她知道是雾哥对她有顾忌,那次西安婆来了吧?
程阵雾说没有,兰茜正论文答辩。爷爷过世有些突然,他是爸爸派专车接回来了,他也感到突然,内心就有些乱,一到家就守灵堂。安葬爷爷后是坐便车回长沙的。
到了信用社后门口,陶虹说这个信用社建得差劲,原来一块的几个单位全倒闭了,现在只信用社孤零零地在一个大院里,她是去年调这儿做站长的。正式职工只有三个人,临时工有三个,另外有一个煮饭的,下面村里有兼业务员,一般是村里的干部。说实话吗,晚上住这儿有怕,信用社是个风险单位。另两个正式工都是军转人员。晚上雾哥进去要填表登记,因此雾哥返回学校算了。那个苏老师好象不欢迎她在那边住,本想住学校算了。
程阵雾让虹虹进去将门关好,跟值班的人员对个面,他再回学校。他大男人一个,天地神鬼都不怕的。
陶虹要雾哥骑车返回学校,程阵雾说不用,有月光,他还有手电在挎包里,慢慢走回学校就行。说完又摸了块巧克力给虹虹,告诉虹虹这巧克力是导师送他的,导师是印尼归国华侨,这巧克力是印尼的。让虹虹放心,明天有时间再一块喝酒,发现虹虹酒量不错。真开心,在这偏僻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老同学在这儿工作。
等到陶虹到了房间,在窗户里告诉雾雾她到房间了,并幽幽地说感觉雾哥好象变了。
程阵雾说现在的他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变化一点很正常。祝虹虹晚安后转身往学校走,一路唱着歌,手里武术招式地舞着根从路边拾到的木棍。这次用的点棍招数,点棍不是程阵雾的家传棍法,是师傅传的,攻击性很强。
在接近校园时,看到一条蛇爬过路面,程阵雾调侃式地大喝了一声:今天本少爷心情好,放你一条生路。
说完,跺了一下脚,吓得那蛇拼命地往草丛里钻。
到学校时,苏娅打开门过来问程主任怎么回来了,以为会在信用社睡呢。
程阵雾笑了笑没作过多的解释,但盯了一眼苏娅的胸脯,苏娅没有戴罩罩。跟苏娅道了声晚安回到房间给倪导师写了一封信,报告倪导自已回到老家一所偏僻的初中教书,当时的冲动对不起导师,冒犯导师是因为自已当时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今后当面解释。这次写信仅是向导师道谦,没别的意思。谢谢导师答应学校保留自已的学籍,如果来井冈山旅游,请先给他信,或打单位电话,电话就在他的办公室,到时要好好招待导师。收拾好信后,又将钱夹里兰茜的相片取出来,吻了一下,再收好放在书箱里。
早晨六点多,陶虹又打电话过来了,接电话的依然是苏娅。程阵雾接过电话说他才晨练洗漱完,虹虹怎么这么早就电话过来了。
虹虹说她突然想到两件事,正好值班的起床洗漱,她到站长办打个电话给给雾雾,打完电话再睡个回笼觉,八点半才正式上班。银行是早九晚五营业,前后有半小时是准备与汇总时间。
陶虹接着说要告诉雾雾的两件事。一件是她单位配发了披风式雨衣,她骑车根本用不了,她还有一件薄的雨衣。她换件男式的送给雾雾,雾雾真是有福气的人,站里正好有件特大号的没人适合穿,这次下面村里的业务员也配了。这雨衣开拖拉机最好用,避风又避雨。第二件事是她们单位原来收缴了一台新的电焊机与一些电焊材料,已经作价五十块钱处理,问雾雾要不要,如果要,开拖拉机过去拖过来,算她送给雾雾的见面礼。另外那个贷款的事没问题,只要单位盖个章就行。五千她自已真没这么多,借雾雾一千没问题。
程阵雾笑了,说学校所有的公章都在他那儿,盖章不求人的。这个学校前面管理有些混乱,或说那个袁主任过于强势。
虹虹一听公章全在程阵雾那里,便让雾雾公章要保管好,特别是财务章。一定要锁好,会计只能当雾雾的面盖,盖完就要收好。或者当着校长面将财务章交会计保管,后面如果有什么事,责任就在会计身上了。这里有个单位就是财务章没管理好出了大问题,单位头头处理了,还要赔款。
程阵雾让虹虹放心,行政章和财务章他都会锁好。夸奖虹虹比两年前好象变漂亮了呢,九点等她们开门了再过来。让虹虹早点去睡回笼觉。
放下电话,程阵雾动手做自已与苏娅两人的早餐,因为有了鸡蛋,便计划煎六个饼,再煎几个蛋。面是昨晚写好给倪导师的信后发酵的。
煎好六块饼和三只蛋,便喊毛平平老师的小孩子小毛头过来吃饼,看着小毛头吃饼,又赚了一波‘亲亲叔叔’的称呼。还让小毛头过来,吻了一下亲亲叔叔的脸颊。弄得半脸的油腻。
苏娅用英语缓慢地说了一通,意思是如果我们两人是夫妻,小毛头是我们的孩子,这场面最是温馨了。(Ifwearetwohusbandandwife,thelittleboyisourson,thissceneisthemostwarm。)
程阵雾笑了笑,用英语回复,IamverygladthatMissSucanhavesuchawonderfulassociation,,infact,,eon.(很高兴苏小姐能产生如此美妙的联想,可惜我们相遇的时空错位了。这样的小日子,其实很容易实现的。苏小姐加油。)
苏娅换了中文说,程主任的英语真的快达到了自由交流水准了,比她师范的老师还利索。那晚还以为是吓唬刘正宝老师呢,如果那晚刘正宝象平时那样嚣张,吐几句太监发声式的英语短语出来,真要出个大丑了。
说完又坦言她刚才在内心里组织了许久才说那段英语。在师范,她是英语专业班的学生,分这儿来,局里就有让她做学科领头人的意思,但这儿有英语教研组长,在初一、初二,各教一个班的英语。这样安排老师的上课班级,其实是有心计的。这儿的老师都明白,教研组长孔老师明年是要上初三的,她两个初二班又要让正宝与谭老师分开上,她继续在初二接正宝与谭老师初一两个班的手,程主任来了,他们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
程阵雾说他听了孔老师的课,孔老师可能是神农教育局第一批英语培训班出来的英语老师,跟和琳姐姐是同学,看了一下他的学历,也是民师转正的。不过比刘正宝要强些,这人生性绵软,估计家里是夫人当家。等会讲个和琳姐姐的笑话给苏娅听。
苏娅说大致这意思吧。教研活动也就一期听几节课。期初写个计划,期末写份总结,一期多领点组长津贴。其他学校都有岗位津贴发放,这儿仅领导、班主任和教研组长有点上级拨发的津贴,其他老师完全靠死工资过日子。她自已还好,家里不用负担,只一个弟弟在二中读高中。那些有家庭负担的老师真可怜,捉襟见肘地过着日子。如果程主任真能给大家弄些福利,老老师也会拥护程主任,程主任的威信就会超过校长。
程阵雾说提高福利他有信心也有办法。说完又吐了一波英语,Thismiddleschooldidnotdowell,themainresponsibilityintheleadership,themainproblemofleadershipderelictionofdutyisimproperemployment,leadingtothecauseofimproperemployment,oneisseriousselfishness,,,nottovaluetheofficial,buttofacilitatetheoperationbehind.
大意是这个中学没搞好,主要责任在领导,领导失职的主要问题是用人不当,导致用人不当的原因,一是私心严重,二是袁主任观念陈旧落后却狂妄自信。至于提高老师的福利,他有的是办法,争取这个学期末,给大家弄到与工资等额的福利。自已要求做后勤主任,不是看重那破官,而是便于后面的操作。
为了让苏娅听懂,程阵雾特意慢慢说,盯着苏娅慢慢说。苏娅依然是真空的,透过裙子的领口,隐约能看见很诱惑的。
苏娅说她听懂了,程主任分析得很正确,但用英语回复出来有困难,关键是没这习惯,加上让程主任盯着,心里有些特别的感觉了。她房间有白糖,可能沾点白糖吃这饼更味道些。对了,程主任,那个罗敏婕哦,本是作数学老师分过来的,硬是不让人家教数学,改教初一植物学和初二动物学,初三生理卫生又不让人家上。
嗯,那个初三生理卫生老师唐雷云完全不合格,给他一套中考题,估计这家伙在规定的时间内考不到六十分,能主动要求去初一教植物学,还算有自知之明,否则这次要将他送回教育局重新分配工作,估计这人是袁主任的关系户,可能在做民师时就认识。其实这次我狠次心,将这人打发走,对后面的教学管理有好处,感觉自已没从前那样爱憎分明了。
从大家的反映来看,前面土地坪中学没考好,那个袁主任要负主要责任。这种无能之人占居重要岗位,就是对人民的一种犯罪。那天打球有些兴奋,敏婕本看到我要喊雾哥的,从前就这样喊的。敏婕脸型好象变化不小。唉,这蠢妹妹,可能还沉浸在昨天的故事里,连带他也恨上了。有资格恨他的人其实只有陶虹。这次要将敏婕拉进初三教学队伍,负责生理卫生的教学。如果苏娅先碰见敏婕,帮他转告这工作安排,让她先准备准备,估计她原以为能上初三,生理卫生教材肯定啃透了。
苏娅说大家都感觉敏婕不满意现在这个男友,只是离不开,找到了合适下家就会重新开始。程主任不要跟敏婕走得太近哦,否则就要被动地做下家,敏婕那事要求强烈。还是感觉你们从前谈过。
说完就回房间拿糖去了。
敏婕的事让程阵雾想了一下,便起身,准备将醒好的面全煎了,要带几片给陶虹吃。突然内心里升起了一股对陶虹的照顾欲,一如从前读书时那样。内心里有一股要把陶虹抢回来的强烈欲望和力量澎湃感。从敏婕身上的表现看,陶虹应该对他的怨恨更大更深。
在煎饼的过程,程阵雾回忆起与陶虹的那些快乐往事,不由得唱起了王洛宾的那首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
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
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
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弃了财产
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
坐在她身旁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苏娅端了糖过来,先给小毛头第二块饼沾了糖,然后问雾雾怎么又开始煎饼了,夸奖雾雾的情歌唱得好呢。
程阵雾说这首王洛宾的民歌,适宜于在月夜晚风中对着空旷的草地唱。又煎饼是他想带两片给陶虹尝尝。陶虹说那边还有三个女的,因此要将面粉全煎了才行。他自已还想煎一个英式煎蛋,心情一好,食欲就上来了,苏小姐要不要多加一只?
苏娅说辛苦程主任煎一只吧,她平时煮鸭蛋吃,雾雾煎的鸡蛋外香里嫩,想再吃一颗。IfWUWUestoschool,maybewealreadyhaveastory(如果雾雾开学就来,或许我们已经有故事了)。
Hahanot,ifIebackbeforeschool,,chool,,sincebackhome,donotgotoamiddleschool,tothecountrysidemiddleschoolteaching,education,,,(呵呵不会的,如果开学前我就回来,只能去一中教书,那我们可能现在还不认识呢。人事股股长25号还问我想不想去铁矿中学,他有关系。我说,既然回老家,不去一中,就去乡下中学教书,教育做好了,是对家乡最大的反哺式贡献。不过,不认识苏娅这个美女也是一大损失咯。我们今后可能是一对好朋友,觉得两人有好多性格上的相似点。也不隐瞒自已有些喜欢苏娅这种类型的美女。)
苏娅有些欣喜地说了一声Thanks。
程阵雾说他内心还是浮躁,如果真能静下心来搞教育,他有信心将教育搞成让当地几代人感恩不尽的状态。现在是最好搞教育的时代,只要搞好了,教育的效益立马显现,这种伸手可见的效益,能极大地刺激学生与家长沿着教育这条路奋勇向前。特别是高中教育,学生考上大学,顶多四年就有效益展现,专科是三年,你们师范这些中专只用两年。聪明的农村孩子,只要给了他们舞台,就会回馈你无限的精彩。国家读大学包分配这政策真好,对低层百姓是一大福音,但要感受到和享受到这一福音,教育是最正规的、最经济的、最公平的通道。后面所有国家工作人员,都要走招考这条路,教育大有可为。可惜,可惜,可惜,他却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赚钱!赚钱!赚钱!。或者说,赚钱是他内心里的主旋律。
苏娅突然问,雾雾,你跟前女友脱了,现在是不是很难受,可以肯定雾雾有难受。以为昨晚雾雾不在信用社睡,就会去她房间睡。感觉雾雾想赚钱,不是为了改变生活,而是在寻找一个逃离的动力。
但到时要一手交钱一手订合同,因此那个三千块一定要先准备好,有困难就去贷款,昨天跟陶虹说好了,她已经答应了,让毛平平出面借五千,他要两千,到时写个欠条给你们。他做担保人。你们两夫妇商量一下。如果有担心呢,他这两千再另想办法,他是不敢回去,否则从家里拿两千没点问题。或去长沙,他也能取出钱来,建行有一个折子上的钱不少呢。再一个,陶虹说她自已有几千块钱,借他两千她肯定肯,读高中时两人玩得特别好。
娇崽就笑了,说程主任敢担保,他们怕什么呀,到时还不上,信用社肯定要找主任的。程主任事先说定了哦,如果信用社不要手续费,到时程主任的两千本金自已还,利息他们帮程主任还。
贷款还要手续费?程阵雾很惊讶地问。
程主任不清楚呀。一般是百分之十的手续费哦。因此银行贷款有些难收回呢。就是贷款时,那些业务员与领导暗中收了百分之十的手续费去了,还款时就不情愿了。
这个还真不清楚。程阵雾说他打个电话问一声陶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