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修士的修为都被压制在了练气巅峰,这个时候修士体内能用的真气根本就没有多少,主要还得是靠拳脚来解决问题,真气还只是为辅的。
虽然这蓝衣男子目前的修为只是练气巅峰,但是殷细竹还是分神中期啊,这就不是明晃晃的欺负人吗???
九灵轮山派肯定没想到还有此等漏洞,主要是哪个分神期的宗门长老会无聊到和一帮练气期的小辈们打打闹闹?
殷细竹这样的纯属是在人所能意料的之外。
殷细竹笑了,笑得蓝衣男子莫名其妙的,以为遇到了一个精神不太好的。
蓝衣男子还是客气道:“在下沈岚轩,乃正道弥天派人士,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除了多出来的一个人,那边找好对手的几人已经打起来了,唯独他们俩还站在这里核平地说着话。
殷细竹把右手上的提灯换到了左手,眸子里含了笑意,他这次懒得施法术掩盖容貌,所以现在的他还是本貌。那沈岚轩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笑意里,被他的笑容晃得愣了一下。
殷细竹笑道:“某姓殷,上细下竹,魔道的,散修一个。”
那沈岚轩立刻回过了神来,皱皱眉,心道这名字好生女气。随即他又警惕道:“你是魔修?!”
殷细竹点点头。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沈岚轩这下不再犹豫了,二话不说就飞身一掌攻了上来,另一只手里还攥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符纸。
殷细竹轻松闪过,这人又从另一边出了一掌,殷细竹再闪。
沈岚轩又陆续出了几掌,殷细竹不是躲过就是拿灯柄挡在自己的面前,叫那沈岚轩愣是一掌都没有打中。
但是沈岚轩的动作极其敏捷,每两个动作之间接的也十分连贯,显然是个不错的。
殷细竹并没有用自己分神中期的修为,而是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练气巅峰时的水准。
但是不过刚刚过了几招他就发现自己当时那半吊子水准并不太靠谱,揍个明玉案还行,要是换成面前这个沈岚轩的话······
嗯,有点不好说。
殷细竹也没有再加自己的修为了,他饶有兴致地用左手把提灯的灯头固定住,右手握住灯柄,挥舞着迎上了沈岚轩的拳——又让这玄铁的灯柄做起了它的老本行。
俩修士就这样用凡人打架的方式打了起来。
玄铁灯柄砸在胳膊上生疼,沈岚轩咬了咬牙,转身跳出殷细竹的攻击范围,手中的符纸骤然飞出,一张凌空变成了三张,冲到了殷细竹的面前,骤然炸开!
殷细竹早有防备,把他在练气巅峰时能运用得出来的真气(也就一个大概吧)都凝聚在面前,形成了一面红配绿的盾,挡在了殷细竹和炸开的符纸之间。
其实殷细竹也不想弄出红配绿这么美丽的配色的,但是如果他只是用其中一个灵根的话显然调动不了能够阻挡住这些符纸的真气。
这符纸一张看着小,不足巴掌大,看着感觉威力不大,但其实不然。
虽然这只是符咒中一个供刚入门的符修弟子学习的一种很普通的符咒,名为‘爆破符’,能影响的范围甚小,强度也不够大。
但刚刚这几张‘爆破符’炸开的时候,殷细竹凝成的真气护盾被尽数炸碎,他一瞬间甚至有一种耳鸣的感觉。
——这不但说明这个沈岚轩是个符修,也说明了他在符咒方面有着不低的造诣。
可惜这里以他现在的修为能调动的真气不多,这‘爆破符’已经是沈岚轩所能画出的攻击力最强的符了。
沈岚轩见他将‘爆破符’挡下了,面色几变,脸色有点白,显然催动这符对他目前的修为来说消耗是很大的。
是他有些鲁莽了,竟然被激地直接放了大招。
他死死地盯着殷细竹,希望能从他的面上发现点什么来,然而注定要他失望了,那些真元对当年的殷细竹来说是全部,对现在的殷细竹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这就是纯属的作弊啊。殷细竹本打算也演个“娇弱的”变脸,但是还没等变,沈岚轩就先开口了。
沈岚轩对着殷细竹抱拳道:“是沈某输了。”面上颇有不甘,但又怕自己认输的不及时,再让这魔修突然发难。
他盯着殷细竹,打算如果看到殷细竹有要接着动手的迹象就注入灵力到木牌中,找“观委”来帮忙。
虽然殷细竹不一定会杀他,但是殷细竹毕竟是个魔修,魔修会不会杀人、什么时候杀人谁会知道?
显然已经试炼了好几个月的他对于这次九灵轮秘境试炼的规则已经烂熟于心了。
殊不知面前这个让他忌惮的魔修,就是这第三环的两个“观委”之一。
不过显然殷细竹此刻并无余暇来顾及他,在沈岚轩开口认输的时候,他分明也要说什么,但还没开口,面色就是突然一变。
他那个‘权限牌’冒红光了!
之前看过谢潆河的亮过一次,他就知道这‘权限牌’冒红光就是有试炼者在求救,这是他本次的职责所在。
这下也顾不上其他了,对着沈岚轩抱拳道了一声“失陪了。”便化作了一道绿色的流光,就这么走了。
如果说他平时用木灵根多一些还是火灵根多一些的话,那答案当然就是前者,就是因为殷细竹觉得绿色和他日常穿衣服的颜色很搭,嗯,真的。
沈岚轩怔怔地望着殷细竹就这么化作流光走了,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半晌。
其他几个斗到了白热化阶段的修士见状也停了手,都有些震惊。
紫衣女子喃喃道:“他就这么走了?”
“他不要那‘烈火鹰’的妖丹了?”
其他人也纷纷道:
“练气巅峰能裹着真元飞行?”那个扔刀的男子眯了眯眼,道。
“当然不能!”和紫衣女子一起来的黑衣男子没好气地道。
“可我们一进来不就都被压在了练气巅峰吗?”一个灰衣小弟道。
“那是肯定的啊!”另一个灰衣小弟皱着眉回答了他。
“那他怎么会飞?”
“······”沉默良久,有人又道:“他刚才是不是打赢了那个姓沈的?”
众人纷纷望向一旁的沈岚轩。
沈岚轩沉默了一下,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半晌后他还是点点头,这点信用还是要讲的。只能再逼视一眼殷细竹离开的方向,不甘不愿地走了。
······
另一边的殷细竹可以说是火速赶到了现场,他刚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血腥味直刺殷细竹的鼻腔,面前的画面是发到起点上都过不了申的那种。
一个“人”,姑且“算作”“人”,血肉模糊地靠在树上,血流了一地,手中似乎还死死地捏着什么东西。浓郁的血气引来很多‘太冥蚁’在他的周身,嗅着血腥味,啃噬着他那外翻着的血肉。
旁边有一个白衣男子,拿着长长的带血镰刀,白色的衣襟上染满了红艳艳的鲜血。他站在那“人”的面前,似乎是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就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显然这一切都是他干的。
殷细竹一觉踩在旁边的杂草上,不可避免地发出了“沙沙”地声响,那人倏地回头,目光与殷细竹的目光隔空对上。
那人一回头,便见一儒雅青年一脸冷然地盯着他,那青年青衣墨发,身形均匀而修长,手中还拿着一柄提灯,看起来温文尔雅。
他舔了舔自己溅上了血丝的唇,看着殷细竹,半晌,他阴森森地笑了。
不得不说,殷细竹是他最想毁掉的模样。
他不算丑,但也算不上好看,长相颇为的普通,因此做出舔自己嘴唇的动作的时候异常的猥琐,让人觉得十分恶心。
殷细竹皱了皱眉,很少见的没有笑,他寒声道:“人是你弄的?”
那人因为殷细竹是路过的来多管闲事的修士,笑了,有几分炫耀意味地道:“是啊,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他又舔了一下嘴唇,他笑了:“因为他多管闲事,看到了不该看的。”又转眸看向殷细竹,提起镰刀冲着殷细竹的脸比划着,若有所思道:“你一会也会和他一样的。”
殷细竹又皱了皱眉。
那人似是可以猜出殷细竹心中所想,慢慢地走近殷细竹,“善解人意”地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被“观委”抓到?哼,杀人的那么多,“观委”肯定很忙,根本管不到我头上。”
随后他又笑道:“哦,其实,我早就把他的胳膊卸了,怎么可能——”
余光瞥见那“人”(不是歧义,是为了区分‘那人’和‘那“人”’)手中的东西,他瞳孔皱缩,扭头惊疑不定地盯着殷细竹。
“你是———”
殷细竹也不和他废话,飞身过去三下两下就把他以真元缚住了,逼着他交出了自己的牌子,殷细竹毫不犹豫地一把捏碎。
这人他杀不了,但是可以把他淘汰出局,总之把别人弄成这样,听他的话还可能不止一个,淘汰出局的地方也有是人管的,他也总归难逃一死。
看着旁边血肉模糊的人,殷细竹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走近弯腰伸手从他的手中抽出了那块已经鲜血遍布的木牌,触动了其中的传送法阵,送他出了局。
他本来想给他喂点什么药,但是猛然想起来他这次除了灯什么都没带,这几个月也是空闲着,什么药也没炼,这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
啧,药修没有药怎么打架?没有药怎么发挥作用救人啊?
怪不得这一路他总觉得好像少了点啥,真是闭关三十年都闭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