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二婶打了二姐刘来娣,刘来娣捂住脸,红着眼眶,连哭都不敢。
刘二婶狠狠瞪她一眼,“让你照顾弟弟,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弟弟的脸都憋红了,你是要憋死他是不是!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狠心的玩意儿!”https:/
刘来娣小声反驳,“他发疯乱咬人,我担心他咬到自己,我才用毛巾堵住他的嘴的。”
“弟弟乱咬,你不会把你的手塞他嘴里?”刘二婶骂道,“就是个自私的玩意儿,一点舍不得为了弟弟奉献自己!”
在刘二婶骂刘来娣的时候,躺在炕上的刘富贵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他的眼睛开始变红,眼球爬满红色的血丝,死死盯着刘二婶,一双眼红的恨不能滴出血来。
“二婶,”我叫她,“你先出去。”
刘二婶愣了下,“让我出去?”
“嗯,出去。”看到刘二婶一脸的不放心,我板起脸,正色道,“富贵弟弟被脏东西缠上了,本仙姑现在要请仙家老爷上身,闲杂人等回避。”
听我这么一说,刘二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态度立马恭敬起来,连连点头往外走。
她退到门边,喊刘来娣也出去。
我忙道,“刘来娣留在这里,她是童女,能帮上大忙。”
“好好,”刘二婶边关门,边讨好的对着我笑道,“小宁……不,是仙姑奶奶,我家来娣你随便用,只要治好富贵就行。”
用刘来娣的命换刘富贵的命,刘二婶估计都是乐意的。
我是个有素质的文明人,不能骂脏话。所以脏话在我嘴里转悠了一圈,最后又被我硬生生咽了回去。
房门关上,屋里只留下我们三个。
绑着的刘富贵,和紧张的跟个鹌鹑似的低着头的刘来娣。我没理刘来娣,也没继续盯着刘富贵看,而是掏出了手机,给林小秋打电话。
开什么玩笑,我哪有驱邪的本领,昨晚我能活下来,全靠朔白好吗!昨晚我把朔白恶心走了,现在也不想找他,所以只能求助林小秋。
电话很快接通。
“唐宁,扰人清梦是要下地狱的。”林小秋没好气的对着我喊道。
我把听筒拿的离耳朵远了些,然后才道,“林小秋,这里有笔生意,你接不接?”给事主家看脏事,用行话叫接生意。看红白事,用行话叫问天命。这些林小秋都跟我讲过。
林小秋立马来了精神,“什么生意?在哪?”
我把刘富贵的情况给林小秋详细的讲述一遍,最后道,“林小秋,你有把握吗?千万别逞强,不行就叫林道长来。”
“我老爹还昏迷着,去不了,”林小秋声音带着不悦,“小宁,今儿我就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姐妹我有多牛逼!”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把手机塞兜里,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刘来娣正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她清澈的黑眸里带着深深的不解和怀疑。
“小宁姐,”她小声的问我,“你不会除妖对吗?你是骗子?”
“妹妹,话不能瞎说,我是真有仙家在身上的,只是你家的事太小了,用不着惊动仙家爷爷,我把我朋友叫过来,她就能帮你家搞定。”
见刘来娣信了我说的,我才又道,“来娣,你想不想改变一下你和姐姐在家里的处境?”
刘来娣大眼睛亮了下,期盼的看着我,“小宁姐,怎么改变?”
我想了下,道,“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我让你出去,我就立马跑出去大喊,你就喊你看见鬼了,是两只女婴鬼,她俩缠着你弟弟,要你弟弟给她们偿命。要想平息这两只女婴鬼的怨气,你爸妈从此以后就要对你和你姐姐好,否则这两只女婴鬼就来勾你弟弟的命。”
刘二婶在怀刘富贵之前,打掉了两个女婴。管刘富贵发疯的原因是什么,反正吓唬刘二柱和刘二婶就用这两个女婴就对了。
只要想保住刘富贵的命,就得对刘招弟和刘来娣小姐俩好!虽然不能改变刘二柱夫妻俩重男轻女的观点,但却能让刘招弟和刘来娣日子过的好一点。
刘来娣忐忑的看着我,骗她爸妈,她有些不敢。但想到在家里过的日子,最后还是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在屋里不断练习说辞的时候,林小秋来了。
林小秋穿着蓝色的道袍,头发在头顶挽出一个小圆揪,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
她斜跨一个蓝色的布包,一脚把门踹开,跳了进来。
刘二柱竟然回来了,他和刘二婶站在林小秋身后,正探头往屋里看。
我走过去告诉他们,林小秋是我找来帮忙的,要想救刘富贵,他们就别添乱。说完,我关上房门。
林小秋走到刘富贵身旁,低头闻了闻,然后眉头一皱,嫌弃的捏住鼻子,对着我道,“跟我想的一样,这孩子被鬼冲撞了,现在鬼正缠着他,要他的命。”
“你管得了吗?”我不放心的问。
林小秋白我一眼,“把吗去掉!姐妹我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说完,林小秋吩咐刘二柱搬一口大缸进屋。刘二柱和刘二婶合力把大缸抬进屋后,林小秋又让把缸蓄满水。
水蓄满后,林小秋从挎包里掏出墨斗线,将墨斗线横竖交叉的摆在水缸的上面,等墨斗线形状摆好,看上去就像是在水缸上面编制出了一张黑色的网。
干完这些,林小秋道,“接下来就是等着了。”
我问她,“等什么?”
“等天黑,”林小秋道,“恶鬼附在了刘富贵身上,天黑以后才能把恶鬼从他体内赶出来,然后我再用铜钱剑,一剑捅死恶鬼,事情就解决了。”
理论知识过关,林小秋也是一脸的自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一种不大靠谱的感觉。
我再三向林小秋确认,她到底可不可以?用不用把林道长叫来?
直到林小秋被我问烦了,要跟我翻脸,我才认命今晚就只有我跟她,只能自食其力。
到了晚上,熬到凌晨十二点,屋里的灯突然啪的一声熄灭。紧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屋内气温骤降,一股阴冷的寒气从炕上朝着我们这边压过来。
我吓得不轻,立马转头看向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