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林姑娘讲述一下案件情况。”奇喻刚刚跑回去拿令牌了,回来时只听到林尽欢说要县令帮忙洗脱冤屈,前面那点事他不知晓。
奇喻先放何香去救治这个举动令林尽欢很是感激,她对奇喻的态度更是恭敬了:“回禀大人,我在沿河村中与刘德壮发生了一些小摩擦,刘德壮便购买蛇毒蛇想害我,不料自食恶果自己反倒被蛇咬了,宋大夫为了挽救他的性命,将他的手斩断了。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昨日早上县令说因为李家蓄意买蛇伤人,要把何氏收监,择日开庭审问。
可是县令只凭片面之词就收监,还对何氏滥用私刑,与狗官无异,望大人给我和李家做主。”
原本林尽欢想着把何氏带回去就算了,不与县令有过多纠缠。没想到何香只被关了一天就成了这副模样,她很生气。
“大人,她……她这是在骂我啊!”县令想找奇喻为自己出头。
不料奇喻压根就没想护着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等会儿我也骂你。”
只言片语中奇喻大概明白事情的始末了,他得出了一些结论:
一、林尽欢被欺负了。
二、欺负林尽欢的人还买毒蛇咬她。
三、这个笨蛋县令还冤枉了林尽欢的朋友。
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个叫刘德壮的走过来一点,我问你点事。”奇喻侧头望向站在林尽欢身后的刘德壮。
从刚刚开始刘德壮就躲在后面没有做出任何行为,只有林尽欢说到他的时候他才会给点反应,现在奇喻喊他上前,他下意识抿了抿嘴,低头走到奇喻正前方不远处便不走了。
离奇喻还是有一小段距离,看起来是有点抵触与奇喻接触。
“我问你什么你点头摇头就好。”奇喻也不强求,直接就开始问了,“是你买的毒蛇吗?”
刘德壮摇头。
“是她买的吗?”这个她指林尽欢。
摇头。
“是你找县令说要把何氏抓起来的吗?”
摇头。
“买毒蛇的和想抓何氏的是同一个人吗?”
刘德壮深吸了一口气,点头。
“这个人在这里吗?”奇喻说话时目光有意地落在了县令身上,县令正目不转睛盯着刘德壮,并未发现奇喻在看自己。
刘德壮虽然低头,但注意力是在奇喻身上的,知道奇喻想知道主谋是不是县令,他摇头,并用手指向了自己。
“你?不对,和你有关系?”奇喻记得刘德壮说过不是自己,但是他不了解事件相关的其他人,只能问,希望刘德壮能表达清楚。
县令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更着急了,他在奇喻没看自己的时候对着刘德壮挤眉弄眼,可刘德壮看都没看他一眼,反倒是林尽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县令。
“是村长吗?”林尽欢问出了刘德壮最想说的答案。
见刘德壮点头,县令怒了:“够了!知道是冤案把人放了就是了,大晚上在这磨磨唧唧做什么?非要老百姓都陪着你们在这里瞎闹吗?”
奇喻直接拿起腰间的剑横在县令身前:“你也够了,现在是我在审案,县令大人不想当这个官可以不当,现在开始准备辞呈就好了。”
这时县令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做出了什么举动,赶紧找补:“没有没有,我这是怕大人您累了,想让你早点休息。”
“那你就闭嘴,你审个小案墨迹半天都不累,我这么快解决一个案子我能累?”奇喻没好气地说。
用眼神再警告县令,奇喻扭头就对林尽欢咧嘴笑:“村长是谁啊?”
和刚刚对县令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这明显的差距连林尽欢都觉得受宠若惊:“是刘德壮的爹,叫刘鸿正,也是县令大人的岳父。”
“现在人呢?唤出来给我审审。”奇喻直接喊县令去找人过来。
“大人,找不到啊,他昨夜就来找我告别了,说自己要出远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啊……”县令说这话不像是在说谎,急得手胡乱挥动。
然后就看见奇喻翻了好大一个白眼:“你当县令明知道手头还有个案子没审,然后对方还和案子里的当事人有关系,你就这样看着人走了?你就这样当县令?这县里还有多少冤案是你帮忙的?”
言语无形,杀人诛心,县令知道自己被这个不知名大官嫌弃了,也不知道怎么找补,面对奇喻的逼问他哑口无言。
见县令没话讲,奇喻也不等了,自己就开始下判决:“李家购蛇蓄意害人一事不属实,何氏后续不用再收监观察,至于村长造谣一事还需再审,即日开始去查出村长的下落,我们必须要给造谣者一个应有的惩罚!”
“至于你……”奇喻做决定向来干净利落,这次望向刘德壮却犹豫了,这人在公堂之上毫不起眼,虽然算是冤案的参与者但是这次也站出来帮忙作证了,按理说应该从轻发落,但又怕林尽欢有其他的想法。
对!他不忘初心!他本来就是来给林尽欢撑腰的,就是要看林尽欢的想法!
奇喻的目光从刘德壮身上飘到了林尽欢脸上,而林尽欢正在给宋大夫递眼神。
二人交换完眼神,宋大夫道:“大人,刘德壮参与此案,虽然站出来指正元凶,按照大庆律法还是要判他服劳役。可他已经是个断臂且不能言语的残人,正好何氏因为此事换上恶疾,家中还有一老三小需要人照看,不如就判刘德壮给李家做事如何?”
这看似是在讨人过来遭罪,实则是变相留住刘德壮的性命,现在刘鸿正不知所踪,刘德壮知道的事情以后定有用处,所以不能让刘德壮死了。
奇喻仔细思考了一番宋大夫的提议,要说刘德壮是个残人,但好歹还是一个男人,断一只手还有一只手能干活,确实能帮忙;要说刘德壮是个哑的,但干活也不需要说话,反而因为他是个哑巴还能不会乱嚼舌根。
“大人……”县令此时还想挣扎一下把刘德壮争取过来。
奇喻并没有给他机会:“就判刘德壮去李家服劳役吧,期限的话……林姑娘你看需要判多久?”
这参与感给得太突如其来了,林尽欢还真没想到这个大人判案时居然会问她的意见,林尽欢试探性开口:“一年?”
“好!就一年!行了,今天的案子就审到这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奇喻甚至还笑着摆了摆手向外头围观的百姓们互动,他有一身贵气又带人亲和,大家都对他有不错的印象。
可等他转身找县令时,脸色就沉下去了:“县令大人,你这官当得不是很称职啊。看来我该去提建议把你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