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刘德壮被宋大夫治好了,傍晚的时候刘家来人把刘德壮带回家了。
自那之后刘家和李家就没什么交集了,林尽欢每天都会去进山口那里找竹叶青,每天竹叶青都在那里盘着,见林尽欢一来就总要林尽欢帮自己做些事情。
第一天竹叶青说自己饿了,让林尽欢帮忙捕猎,结果林尽欢带她去田里抓了好久的青蛙,愣是抓不到一只,最后还是大宝从家里叉了一只老鼠来给竹叶青填饱了肚子。
竹叶青嫌林尽欢是个没用的人类。
第二天竹叶青说要去找宋大夫检查一下,去到后当着宋大夫的面又咬了林尽欢一口,还好人没事,但是蛇头挨了林尽欢两个大逼斗,林尽欢力气突然变大,这两巴掌下来打得竹叶青晕头转向,摊在宋大夫那半天了都没缓过来。
一人一蛇就吵起来了,最后宋大夫嫌林尽欢吵,把她们一起赶出去了。
今天农田已经不需要做什么了,一大早林尽欢跟着大宝一起去捕鱼,李家有自己的渔船,但是在大宝爹离开之后就没人负责维护渔船了,废了一段时间渔船也不能用了。
之前大宝都是忙完农活后跟着别家大人去捕鱼,还学了一些维修渔船的方法,自己一点一点地把船给修好的。
这次是大宝第一次独自捕鱼,何氏不放心也一起来了,她家以前也是捕鱼为生的,所以她懂不少这些技巧。
这次收获不少,捕到了不少鱼,三人高高兴兴提着桶往家里走,回去前何氏把捕的鱼都分好类了,一部分让大宝和林尽欢带着租牛车去镇上卖了,一小部分自己带回家吃。
这还是林尽欢第一次去看古代的小镇,心里还有些期待。
牛车上有不少村里的渔民也要去镇上卖鱼,大家坐在一起难免会聊天,聊的还都是近期发生过的事情。
像林尽欢这种刚来村子没多久的人会被人搭话,村子不小消息传播的速度却很快,一个婶子直接就上来问林尽欢:“姑娘,听说那天你看见了那刘德壮被蛇咬的啊?”
另外几人听到要说刘德壮的事情,耳朵立马就竖起来。
林尽欢也不认识村里的其他人,只能敷衍回应一下:“没看见,都是事后宋大夫告诉我的。”
花婶眉头微蹙,明显就是不信:“你那日不是也被咬了吗?都在宋大夫那医治了,刘德壮在那被咬的,你怎可能没看见呢?”
“婶子你自个都断定了我看见刘德壮被咬了,那你先前还问我看没看见做什么呢?”林尽欢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你也知晓我那日被蛇咬了,那我定是神志不清在宋大夫那接受医治了啊。”
大宝就低着脑袋在那听着,他向来不会说话,所以也不敢帮忙说话,只能在花婶搭话时偷偷拉了一下林尽欢的手,提醒她防备一下花婶。
“壮儿和你一样被蛇咬了,为何你啥没少,他还少了整只手?”一个大汉追问林尽欢。
大宝又扯了一下林尽欢的手,林尽欢心领神会,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是你们不知道啊,那蛇咬在我的腿上,那有布料本就可以防一下,我又抓蛇抓得快,它那毒牙就扎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宋大夫说排了毒血就好了。可那刘德壮不一样啊,他可是直接被蛇咬在手上的啊,那么深,要不是宋大夫救的及时,他哪能少只手,直接少条命咯!”
早就知道自己和刘德壮被蛇咬了的情况会做比较,林尽欢早早就和宋大夫对好了说辞了,现在正好把商量好的说辞搬出来用。
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地方求证,也就只能这样被忽悠了。
显然刚刚问话的大汉不相信林尽欢的说法,他脸顿时就黑了:“谁不知道宋大夫和李家关系好,说不定还为了当时何小翠那事记恨着壮儿呢,现在有机会报复了能不报复?”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宋大夫那医术本来就出了名的好,人愿意救壮哥你咋还这么多话说呢。”旁边的一个小伙子不等大汉说完就打岔了,说话时脸上尽是不屑,看起来对自己父亲为刘德壮打抱不平的做法很不满。
被儿子顶撞之后大汉的脸色更黑了,碍于牛车上有其他人,不好做出什么事来教训儿子,他面色潮红,只能狠狠地瞪一眼让对方闭嘴。
林尽欢看不清这个局势,赶紧对大宝投去求助的目光。
大宝似乎没明白林尽欢的意思,还不解地歪着脑袋。
见气氛不对,花婶便把话头转成她那在镇上学堂就学的儿子,说自己儿子今年要第二次参加乡试了,自己要去县里给儿子送些吃食鼓励一下。
林尽欢随口问了一下花婶儿子的年纪,也就差不对十七岁,乡试三年一次,那她儿子起码读了四年书,其实和大宝也差不多大。
剩下的聊天就是刚才的大汉和花婶数落自己儿子不是个读书的料,林尽欢也不想参与进去,就自己小声地和大宝聊天。
“你什么时候去上学堂?”林尽欢问。
大宝这个年纪应该也和花婶儿子一样上学了吧。
被问话了的大宝僵了一瞬,随后低头摆弄着自己那粗糙的手指,吞吞吐吐地说:“爹说要我守好这个家,我,我没学了,让娘留银子给三虎开蒙,我努力赚银子就好了,以后弟弟出息了我也光荣。”
这话听得林尽欢心里不是滋味,她不喜欢这种自我牺牲无私奉献的做法。
“你自己就一点都不想上学堂吗?”林尽欢直勾勾地看着大宝的脸,将大宝的所有表情变化都收进眼底。
大宝刚开始抿唇不语,捏着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又微微弯起嘴角,淡淡说:“不想娘亲一个人在家太累。”
很显然,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林尽欢感到无力,她总想帮李家做些什么,但是在大宝上学这件事上她不能直接帮到什么,如大宝所说,何氏一个人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小孩还要兼顾农活真的忙不过来,她现在在李家住可以帮忙,但是她迟早会离开沿河村的,到时候李家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让大宝放弃学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