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即使叶九昭睡着了,手仍旧是不放的,握得紧紧的样子,便是孩子对她极度依赖的样子。
池小悦心头不轻松,这孩子信任她依赖她本是好事,这样将来也不会对付她,可是也正因为这样,她的心头才无比的沉重。
要是她和许谡再生个孩子,叶九昭又知道了实情,会不会觉得她和许谡要遗弃他了?
池小悦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爬在床沿睡着了。
转眼又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怀上了许谡的孩子,生了个女儿,女儿很可爱,而梦里的昭儿并没有对妹妹不好,反而极为关心照顾。
正在池小悦沉浸在梦中时,她身后出现了许谡的身影,他一路追查出城,结果在城外官道看到周汉豫的马车,这一下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于是赶了回来,果然媳妇回来了。
许谡倒也查到了周汉豫在城里的落脚地,改日与他喝一杯,是要好好谈谈的,总是这样将他媳妇掳走,依着许谡以前的脾气,早已经对周汉豫动手了。
这会儿看到媳妇握着孩子的手在床沿边睡着,心疼地上前将媳妇抱起,随后出了门。
叶九昭半夜醒来,他下意识的看向床边,却没有人影,屋里除了油灯还亮着,却是静得落针可闻,瞬间失落感笼罩在叶九昭的心头,他连忙喊道:“娘。”
外室无人应答。
叶九昭不顾伤痛,从床上下来,就要去外室寻人,谁知门帘挑开,高大的许谡长腿一跨走进来了。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叫你娘,你爹我还在你面前呢,怎么不叫一声?”
许谡莫名有些吃味,为啥这孩子与他不亲近,怎么着他们之间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呢。
叶九昭看到父亲进来,很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爹,我娘呢?”
心里只惦记着他娘,许谡无奈一叹,将孩子强行安置在床榻上,这就在床沿坐下,说道:“你娘睡着了,难不成让她在这儿熬夜,自然我将她抱去小屋睡了。”
叶九昭松了口气,但很快想到什么,连忙看向自家父亲,小声说道:“爹,你可得小心了,我今天听到娘问我,她说她要改嫁,问我答不答应。”
“改嫁?”
许谡面色一冷,再次问道:“可说改嫁给谁?”
叶九昭摇头,他连忙说道:“爹,我很坚定,绝不容许母亲改嫁,她是爹的媳妇,我们父子都不同意,她就不会改嫁了。”
许谡气的不是这个,他彻底的误会了,周汉豫将她带走了几日,所以她是对周汉豫生了感情么?莫非两人这几日住在一起,已经成了夫妻?
一想到这个可能,许谡已经受不了,亏得他大大方方,认为周汉豫怎么说也是条汉子,不曾想到他们两人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才回就私下问儿子改嫁的事,她是对自己没有半点儿真心么?
许谡心头开始怀疑起来,难不成她失忆的事又记起来了?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处在一起,干柴遇烈火……
许谡立即起身,叶九昭突然感觉到不妙,连忙说道:“不管娘怎么样,爹爹不准打她。”
叶九昭握紧成拳,那模样要是他爹敢打他娘,他就敢打他爹,合着还被个毛头小子威胁。
许谡瞪了他一眼,这就快步出门去。
小屋里,池小悦本就在昨夜赶了一夜的车,一回来又陪在昭儿身边,这会儿早已经困得不行,这会睡得很沉。
就在此时屋里突然亮堂起来,三根烛火照亮着整间内室,而许谡却在这会儿走了进来,带着一身的寒气,要是此时池小悦是醒着的,必被许谡的表情吓死。
许谡身姿挺拔地站在床边,双手背于身后,面色冷峻,眼神幽深的盯着床榻上睡得安稳的某人,倒还能心安理得的睡得着,当他许谡什么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么?
“起来。”
许谡长手一捞,就将池小悦给弄醒了。
他没睡她也别想睡。
“给我起来。”
许谡声音极冷,彻底把池小悦吓醒,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又不知抽了什么风的许谡,郁闷的问道:“你大晚上的跑哪儿去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倒是敢将我吵醒。”
这女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吧,还想改嫁,就没有半点儿愧疚感?
许谡想要发飙,突然发现不知道她的全名,于是忍着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同床共枕这么些时日,合着只知道她池氏二字,池小悦气闷的开口:“大小姐我叫池小悦,以后麻烦将我名字记住。”
大半夜不让人睡还有理了。
池小悦又揉了揉眼睛。
许谡却在她说出名字前他就记起周汉豫曾说过她叫池英,可是现在听到她说自己是池小悦时,他怔住了,试探的问道:“你的名字谁取的?”
所以是失忆了还是恢复记忆了?
池小悦快被气死,就问这事儿呢?没好气的答道:“自然是父母取的名字,难不成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叫齐天大圣。”
这都什么话,听不明白,但不影响许谡的理解,正好乘着她没睡醒,脑子不灵光的时候接着问:“你爹娘是谁?”
池小悦:“关你屁事。”
许谡倒吸一口气,只好换个问法:“你知道你从哪儿来呢?”
“我怎么就不知道了,这鬼地方,破地方,一来就捡了个便宜儿子,现在还不让我睡觉的丈夫,我怎么就看上你了。”
说完,池小悦抬脚就踢向许谡,那脱光的小脚踢向许谡时,许谡想也没想的将之握在掌中,这么小这么软的脚丫子落他掌中,他可以一只手握了个全。
许谡不免心动,但这媳妇的起床气还真是大,但也问了些东西出来。
“你不是池英么?”
许谡的声音极小,像是催眠似的。
池小悦的眼睛快粘在一起了,小脚又踢了踢,躺在褥子中,低咕道:“谁是池英,老子是池小悦。”
说完这话就直接睡着了。
许谡握着她的小脚,犹豫了一下,而后悄悄地脱了衣裳,往床榻上一躺,顺势将她往里头挤。
池小悦皱起秀眉,颇有些不耐烦地闭着眼睛警告:“别碰我,困死我了,周汉豫你要是再敢掳走我,我可就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