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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她面色微红,如饮醉了酒,如涂抹了上好的胭脂。

沈瑜问她:「本王要去你哥哥住的那间客栈看看,你去不去?」

温璧是想去的,但想起苏盛安还在檀园等着,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迟疑道:「长姐还在里面,臣女若是久久不回,她恐怕会忧心。」

沈瑜倒没在意,「本王这就差人进去告知。」

温璧感激道谢:「劳烦殿下费心。」

他今日身边似是未带僕从,找来府院中一个眼生的小丫鬟去递话,而后便同温璧上了马车。

自檀园到客栈倒不远,没一会儿就到。因为出了于靖成这档事,这家店的生意大不如从前,里头冷冷清清,没个人气儿,一楼只能见到掌柜的。

沈瑜上前去,「前些日子听闻店中出了命案,不知那间房可收拾干净了?」

掌柜的道:「房间已收拾干净,故人的遗物都被收拾妥当,就放在那间房中,等人来取。」

沈瑜点头,「在下是靖成的一位友人,不知可否来拿他的遗物?」

毕竟故人逝世,身边无亲无故,掌柜的也怕眼前的男人不安好心,支支吾吾地不肯撒口。温璧微微皱起眉头看向沈瑜,却见他面色如常,从宽袖中摸出袋碎银放在案台上,他沉声道:「掌柜的倒不必不近人情,友人逝世,在下悲痛,只想好好保管他留下的东西。」

掌柜的皱起了眉,看着那袋鼓鼓囊囊的碎银,咬了咬牙还是让沈瑜上了楼。

那间房已被打扫整洁,地上猩红色的地毯重新换了一块,于圆桌上,有一包裹。温璧打开来看,才见到里头不过是几件换洗衣裳……还有,一封薄薄的、未送出的书信。

展开信来,原是封写给父母双亲的家书,其中提及清乐县赋税沉重之事,以及丞相大人虽应承彻查此事,但却久久没有行事……

此事……难道会与丞相府有关?

温璧屏住呼吸,转头想给沈瑜看一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敲门声。

她慌了神,纤细的手腕忽然被沈瑜捉住,被他拉上了小榻。

距离太近且过于亲密,温璧后脑勺不小心磕在扶手上,疼得她吸了口冷气,使她鼻息间那股紫檀香气更加浓郁。

夏日衫薄,沈瑜见到她嫩白锁骨处微青的印记,沉着眸色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

轻微的疼痛伴着酥麻,温璧没忍住轻呼了一声,红着眼眶给了他一巴掌,沈瑜没躲,也未曾起身,房间中静谧非常,门外人似乎觉察到些什么,抬脚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直到听不见门口的响动,温璧便挣开他的桎梏,咬着牙屈辱道:「殿下习得四书五经,自是君子,方才却非君子所为。」

她的巴掌落在他的脸上,留下浅红色抓痕,看起来不见狼狈,倒是风流至极。沈瑜舔了舔唇,也没恼,只扯着唇角道:「方才若不这么做,外头人怎么能走?」

温璧身后出了层薄汗,脸蛋绯红。她从未被男子这样轻薄待过,自然恼火,此时也来了胆量,「做什么?不曾想殿下竟是个登徒子!」

沈瑜哂笑一声,也没避着她,「方才,门外人以为我们在行周公之礼。」

她愣愣地坐在小榻上,那被咬过的地方尚有余温,她纵使心中不满,可也因为此事因她而起而使她无法再埋怨沈瑜。

「给你赔罪」,他如变戏法般从怀里摸出了知黑色锦盒,「的确是本王唐突。这耳坠,就送给你了。」

温璧抿着唇没接,也没应话。

素来没耐性的沈瑜此时却耐心哄她,他将锦盒打开,里头俨然是两只珍珠耳坠,「这两颗珍珠是出自陀安海,採珠人挑选许久,只留着这两颗成色最好的送进京城,你瞧瞧喜不喜欢。」

温璧再羞恼也抵不住他难得的温声细语,姑娘家都好面子,沈瑜该给的都给足了,她也没理由一直揪着他错处不放,如此她垂眸喃喃开口道:「臣女喜欢,多谢殿下赏赐。」

「那封信中都写了什么?」沈瑜淡声问她。

温璧将已经折皱了的信递给他,声音微哑,「这是封家书,上头写了清乐县赋税沉重,丞相大人却置之不理的事……」

沈瑜将信看完,长眉微挑,勾唇笑道:「丞相大人胸怀天下,这般事如何能放着不管?」

温璧凝着他的面庞,虽是问句却语气肯定,「殿下是不是也觉得此事蹊跷。」

沈瑜笑了笑,偏着头看着她,嘱咐她:「温璧,事事定论不能单凭你一个觉得。」

她动了动唇,可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半晌才嗫嚅应了声是。

这里到底还是不便久留,温璧同沈瑜将书信揣好就下了楼,楼下掌柜的目光躲闪,似是为方才的事心虚。

沈瑜只扫了他一眼,便同温璧一併上了马车。

「殿下,您可能将我送回相府?」温璧侧眸看着他。

沈瑜问:「正值晌午,你饿不饿?」

温璧摇头答道:「不饿。」

他掀了掀眼皮子,轻呵一声,「那就陪本王到如意楼用膳。」

如意楼中依旧热闹,沈瑜带着温璧去了她常去的那间雅阁,有貌美侍女进来报菜名,温璧盯着茶盏中的茶叶看,微微失神,忽闻他开口问她:「你想吃什么?」

她方才根本没听那女子说话……温璧抬眸看了他眼,咬了咬下唇道:「殿下,臣女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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