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走了?”
林天翻串的动作微微一顿,深深吸了一口呛人的油烟。
明明是早有预料的事,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难以接受。
“什么时候的事?”
林天抓了一把串,开了坛陈酿,提着两个碗坐到了瞎子对面,把酒倒入碗中。
“前天晚上,我也是刚知道。”
瞎子没有吃串,只是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从怀中摸出一份请柬道:
“再过五天,就是屠夫的葬礼,到时候咱俩一块去。”
“人都没了,葬礼有什么用?”
林天满是惆怅地叹了口气,取出一张百两的银票,和请柬一并推了回去道:
“这是我的那份礼,要是老哥家里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身为长生者,虽不能让死者起死回生,却可以为生者尽些绵薄之力。
“好。”
瞎子收下银票,转身离去。
林天端着酒碗,看着瞎子离去的背影,突然将酒尽数洒在地上,大声喝道:
“魂归去兮!”
那声音悠长而有力,蕴含着无尽的悲凉之意。
汪呜~
小白也站在桌上,用后肢支撑着站起身来,高声嚎叫。
只是狗的气息自然比不了人,在跟着林天喊了一气之后,大脑缺氧的小白站立不住,直接扑倒在了林天身上。
“你啊。”
林天抱起小白,宠溺地顺了顺小白的毛,有了这么一茬,他的悲伤之意也削减不少,心里也渐渐有了盘算。
“小白,咱回头从老哥儿子那进一批货,不用多,只要他儿子还当屠夫,不懒惰,就饿不死!”
汪!
小白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那是之后的事了,现在我只想出去痛痛快快玩一顿!”
林天略一思忖,翻出了记账用的笔墨纸砚,颇为潇洒地提笔落墨:
今日心情不好,暂停营业。
这行字也是颇为潇洒,歪歪斜斜扭做一团,根本没个字形,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来。
“嘶,来这这么久也没练练字。”
林天也觉得颇为丢人,于是在宣纸后又补了几笔:
——小白留。
“好了,完美!”
汪!
这么丑的字,明明是你自己写的!
小白颇为不满地踩翻了墨砚,在宣纸上留下了好几个爪印。
“但是想出去玩的是你啊,我只是替你写出来而已,对吧,小白。”
汪?
话是这么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白撅着狗脸,陷入了沉思,林天却不会给他想明白的机会:
“小白,听说当年那位青青姑娘,自己出来开了家勾栏,就在城北,咱们去逛逛?”
汪!
小白眼前一亮,屁颠屁颠地跟在了林天身后。
突然关门的决定并没有造成多大影响,毕竟熟客都知道,小白烧烤的老板每个月里都会有那么一两天……嗯……心情不好,需要去勾栏里面排解排解。
只不过这次刻意写了请假条,多出去玩了几天罢了。
从这之后,林天每次去勾栏听曲之前,总会在门上留下特别的请假条,渐渐的成为了烧烤店的特色。
青青姑娘在城北开的勾栏,和碧溪坊市那家也没多大区别。
无非是酒的名字从女儿红改成了芳泽、入幕之类的名字,跳舞的舞女穿得更少,露的更多罢了。
对于林天这样只付得起十两的酒客来说,并没有多少差别,也就是欣赏舞姿的时候更为认真一些,去的稍稍频繁一些罢了。
“小白,你是来为了喝酒吃点心,我是为了欣赏艺术,咱们的目标不一样,完全可以只点一杯酒啊。”
汪?
说好的比亲兄弟还亲呢?
小白本想拒绝,但经不住双倍的美酒和点心的诱惑,兴奋的同意了下来。
“真软,真白……嘿嘿……”
某天,当林天又一次欣赏艺术时,突然察觉到了有人靠近,连忙改口道:
“咳,我是说小白。”
微醺的小白翻了个白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位兄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