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杀郎宁并不在我们的计划中,我们也不会滥杀无辜的,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过了今天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但此地不能久留,我摆手示意孙平和路伟,让他们先撤,他们看看我,转身出门而去。
我回头盯着朗宁,郎宁说,今天看你提前离席,我就在大门口的院子里等你,想跟你说句话,可是见你们三个并没有出来,我就猜你们会有什么预谋,一定是对郎乔不利的,我就急忙赶来这里,果然你们要杀我哥哥。
我说,郎乔该杀!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杀了他。
郎宁说,那你连我一起杀了吧,省得我天天想你而失眠,你心里只有香草,半点看不上我。
说话间落下泪来,轻轻啜泣着。
我听了心里一紧,有一股莫名的感伤,是为了朗宁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心想看来今天是刺杀不成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在找机会吧,想到这里我对朗宁说,好,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上,今天就放他一次,说完,狠狠盯了一眼床上的郎乔,转身要走。
就在我往床上看的这一下,吓了我一跳,我看见郎乔坐在床边,眼睛瞪着我们,我大惊,今天必须除掉这厮,否则日后必受其害,转身一个箭步来到床前,匕首一下刺进郎乔胸口,拔出刀来又一抹,割断了他的喉咙。
这一下变故太快,朗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已经杀了郎乔,朗宁顿时放声大哭,我赶紧过去堵住她嘴巴。朗宁抓住我胳膊,指甲陷进我的肉里,我紧紧抱着她,好一会她才安静下来,我慢慢放开她,朗宁一下瘫倒在椅子上,口中喃喃说,哥哥,都是我害了你。
我只道是她受了刺激胡言乱语呢。朗宁转过脸来对我说,李公子,这下你报仇了,你是我家的仇人了,以后你会娶了我么?以后我还能嫁给你么?
我登时无语,我想安慰一下她,但是又不知说什么好。
朗宁接着说,李公子,你也把我一起杀了吧,都是我害了哥哥,你杀了我,我就不会让爹爹去抓你们了,我能死在你手里,也值了。
我说,郎乔是罪有应得,一命抵一命,你不要太伤心了。
朗宁抬头望着我,我明明看到她满眼泪光里的柔情,她开口悠悠的说,李公子,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看你喜欢香草,心里每天煎熬着,我想都是因为我没能及时向你表白,以致你喜欢上了香草,但是我不甘心,我知道三哥也喜欢香草,就让三哥纳香草为妻,可是香草只喜欢你,死活不从,我哥哥为了帮我才把香草强行带到外面,这些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也没想到我哥会用那种方法,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哪知道香草那么刚烈,她死后我心里很是不安,知道你一定很痛苦,那天才一路跟你到香草坟前,向你表白,希望能让你减轻痛苦,可是没想到事情发展现在到这个地步,李公子,你杀了我吧,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活下去了。
我听了朗宁这番话顿觉天旋地转,手里的匕首跌落,踉跄着差点摔倒,只感觉自己心里空空的,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突然听得身后一身闷哼,回头看去,朗宁用我掉落地上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我一下惊醒过来,跑过去抱住朗宁。
朗宁嘴里喃喃道,李公子,你为什么只爱香草,不爱我呢?三年前那次灯会上我就喜欢你了,其实你心里也是爱我的吧?
我眼含热泪点点头。朗宁道,都是我不好,害得大家都伤心,都是我不好,你能原谅我么,李公子?要知道我是爱你的,我是多么爱你的啊。李公子,我冷,抱紧我好么?能死在你怀里,我也不后悔了。
她说话声音的渐渐微弱下去,直到停止了呼吸。我感到莫大的痛苦,泪水流了满面,无边的刺痛袭击着我,一切变故让人无法接受,我紧紧抱着朗宁,恍惚中,我仿佛看见香草翩跹的向我走来,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又仿佛看见朗宁在那次灯会上美丽的身影,转过头向我俨然一笑,还看到她死前饱含柔情、幽怨、泪水的眼睛。我只感觉呼吸困难,心力交瘁,突然失去了知觉。
郎知府是很受朝廷重用的人,他当过政的地方都是秩序最好的,因为他对待犯人和异己的手段及其残忍,所以能镇住一方百姓。他对待敌人向来残暴,何况我们三个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孙平和路伟转天被抓,我们三人被关进死牢, 我们宁愿立刻死掉,也不愿意受郎知县的酷刑。之后一个月时间里,我们三个受着非人的折磨,浑身的肉被一片片割开后,又被敷上一层草药,防止我们死掉,然后继续受折磨。
日期:2010-10-9 22:07:00
这一个月时间,感觉比我一辈子还要漫长,我被折磨的浑身伤痕累累,气若游丝,我的双腿都被打断,身上多处骨头被敲碎,手指也都被切掉,郎知府给我们吃一种特制的草药,使我们不会昏迷过去,这样保证我们不错过任何一种痛苦。
大约又过了半个月后我们被带离死牢,我被两个差人拖出黑暗的牢房,掀开牢门口挂着的厚重的幕帘的一剎那,强烈的阳光直射我双眼,一个多月没见过阳光的眼睛,受不了突然强烈的刺激,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浮现了香草温柔的脸庞还有朗宁流泪的双眼。
我们三个被拖上马车,拉到后山一处地方,那里是乱坟岗,是抛掷犯人尸体的地方,我们三个被仍在那里,我终于晕了过去。半夜醒来,发觉身边都是累累白骨,巨大的疼痛让我痛不欲生,浑身骨头几乎都被打断,疼痛从每个折断的骨头缝里传来,我看了一眼昏在旁边的孙平和路伟,挣扎着动了一下,月光下周围飞起几只大鸟,大概它们是要等我们死后抢食我们尸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