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为他而做的让步相府和太傅府后来怎么样了,江晚晴压根就没去了解。她带着韩笑和巧颜,收拾了一些东西,跟着宣忱回了翊王府。她不是没有来过翊王府,可是这次明显气氛尴尬了许多。江晚晴本来只是想着,有什么矛盾要尽快解决。不想这么快就跟宣忱分开,但是现在,她坐在宣忱的屋子里,宣忱坐在她对面,隔得老近,谁也不看谁。江晚晴抱着茶杯,连烫手了都不知道放下来。啊,好难。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男未婚女未嫁,她居然就跟他回家。翊王府确实很大,但是宣忱这里一般也不来人,别的房间就没怎么收拾过。这次江晚晴临时过来,苏锐想也没想,就收拾了离宣忱最近的一间屋子——他隔壁。木质的房屋结构又不隔音,一个房间发出点什么声音,另一个房间就能听到。他们不管谁沐浴,小厮们把浴桶抬过来,对方都能听到动静,更别说还有哗哗的流水声。仔细一点,都能通过水流到身体上的声音,想象到对方在干什么……翊王府没什么女子,负责打扫宣忱房间的下人们,宣忱也从来都不让他们进里屋。这就导致宣忱自己的屋子,其实并不像一个亲王该住的屋子。冷冷清清的,摆件不多,陈设也不多。倒是一个特别大的香炉十分引人注目,即使已经燃尽,但江晚晴仍然能从空气中隐约察觉到是她自己配置的安神香。房间里散落着好几件宽大的白鹤纹衣衫,还有只有男子才穿的靴子。宣忱自己也很后悔,房间没收拾好,把人带到正厅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带到他自己的屋子来。江晚晴放缓呼吸,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她忽然间意识到,宣忱这个人,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是个有血有肉有脾气的男子,而不仅仅是她的充电宝。江晚晴眼角看着宣忱似乎也无处安放,骨节分明的手,心口忽然出现了一种痒痒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有一点……让她觉得躁得慌。江晚晴站起来,小声道:“要不,我还是回去吧……”宣忱也立刻站了起来,脑子里嗡嗡的,很多话来不及细想就脱口而出:“不行!梧桐居全是毒药,你回去干什么?等着中毒吗?”
江晚晴小声:“我有解药……”“那也不行!”
宣忱凶狠道。江晚晴纠结:“……要不,我回相府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不想,但总比在宣忱这里,要让她放松一些。“你跟你家人都快反目成仇了,这个时候回去?”
宣忱挑眉,把她亲手挖的坑一个个都给摆出来。江晚晴好无奈,她道:“我去药铺也行,或者住客栈。”
反正在他这里,就是死活不自在。宣忱道:“你放心,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会有损你的名节的。我去宣让府上住,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吧!”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江晚晴听到他直接说出来,就觉得好像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不过,她分明是来翊王府做客的,哪有把主人赶出去的道理。于是她悄悄深吸一口气,道:“要不,我们还是都住这里吧。”
在梧桐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住过同一个院子。只不过那时候还有沈思南和沈东篱,她自己也从没把韩笑和巧颜当做下人对待,所以这种奇怪的气氛其实并不多。甚至,江晚晴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宣忱见状,微微别过脸去,十分冰冷的“嗯”一声,好像被逼的一样:“行,只能这样了。”
然而话说完,两人又陷入了尴尬的死寂。为了打破这个诡异的氛围,江晚晴道:“我先去看看隔壁收拾好了没。”
“我跟你一起。”
宣忱脱口而出。江晚晴觉得他这句话好像轻松了好多,十分自在,好像他就应该这样一样。其实隔壁也没啥好看的,丁二领着人噼里啪啦一顿收拾,尘土什么的倒是没有了,就是这个房间看起来没有人气的样子。丁二看看江晚晴,平静的给她行礼。江晚晴倒是记得,他就是那个告诉自己宣忱马上就要跟人定亲的人。江晚晴觉得自己来这里住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宣忱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道:“等会儿想吃什么?我让后厨给你做。”
虽然一向都是他吃江晚晴做的菜,但是今天江晚晴是做客的,总不能让客人自己动手。江晚晴想了想,道:“殿下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吧。”
她又补充道:“不过,明晚可能不行。”
宣忱算算时间,了然道:“明晚你就该回去了。”
江晚晴怔住一瞬,道:“是皇后娘娘在宫中设宴,给我下了帖子。”
还是宸王亲自送过来的,她不去也不太合适。“设宴?”
宣忱皱眉。江晚晴看他完全不知道的样子,道:“你不知道吗?”
宣忱怎么可能知道,他回头看向丁二,丁二道:“确有此事,不过翊王府已经把帖子给推了。”
宣忱一向不喜欢这些宴会,他觉得无聊无趣,看不得一群人假惺惺的长袖善舞商业互吹。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丁二觉得,他也许会因为江晚晴而改主意。“殿下要是想去……”“不去。”
宣忱道。宣忱看向江晚晴:“你也别去。”
皇后的宴会,能是什么好宴会。说不定请了许多年轻的公子少爷们,自己准备着给各家各户乱点鸳鸯谱呢。他家小庶女这么好看,又单纯的跟个小绵羊似的,他怎么能放心把小庶女放到狼堆里。——虽然他知道江晚晴是嫡女,但还是习惯在心里这么称呼她。“啊?”
江晚晴没想到他不让她去。按理说,皇后的帖子,她要是不去,难免要被安上一个不敬天颜的罪名。可是江晚晴却只是犹豫了一下,立刻就道:“好,那我不去了。”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为了讨好充电宝所做的让步?还是单纯的不想让宣忱这个人失望。总之,宣忱这几天都怪怪的,而且春猎已经结束,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凑到他面前来了。所以,对于他说的话,她难免就会多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