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深跑着去后面的停车场,到了地方忘了问他家的车是哪一辆了,只好拿着车钥匙挨个的对着按,看哪个响。
找到车后,傅廷深熟练的开出去。
“快上车”
许星拉开后车门让许亭先上车,自己在坐到副驾驶,给傅廷深指路。
许亭的电话在后面响。
“喂,嗯,我现在正在路上,情况怎么样?”
“好好好,到了再说。”
“我带着钱呢”
“行”
许亭一挂上电话,许星就转过身扒着座椅问他爸:“外婆怎么样?”
“还不知道,你妈说进了抢救室,她在通知你舅。不过你舅在外地,估计只有你舅妈能来。”
“那小姨呢?”
“你小姨也在路上。”
“都进了抢救室,一定很严重”许星都要急哭了,他是家里的幼子,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外公外婆都很疼他。
长辈出事,他怎么能不担心。
“别急,到了看看医生怎么说?”
许亭还没张嘴安慰儿子,电话又响了。
“喂,对,我正在过去。”
“情况还不知道。”
“行,我到时候打给你,你开车慢点。”
“你小舅现在从外地回来,也要晚上才能到,咱们先去”许亭从后面揉揉儿子的脑袋:“别急,都这么大了,遇到事情要稳住。爸爸平时怎么教你的。”
“嗷”
许星垂着脑袋。
傅廷深伸出手抓着他的左手,安慰道:“别担心,马上就到”
医院很快就到了。
傅廷深还要去找停车位,先让他们两个下去。
“叔叔,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好好,在急诊楼,星星走吧。”
许星对这边明显很熟,跑的很快,许亭在后面追不上也就不管他了。
傅廷深停好车,人也到了。
急诊楼都是有路标的,很好找。
一路找过去,就看到手术室门口站着的人。
蓝怡旁边还有个不认识的中年女子,大概就是许星的小姨了。
傅廷深上前先跟她打招呼,然后问蓝怡:“车祸怎么出的?”
“对方酒驾,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蓝怡脸上都是眼泪,许星在旁边搂着她,帮她擦眼泪。
自己脸上也挂着泪,母子俩就差抱一起哭了。
看这个情况,傅廷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凶多吉少。
“那他那边的家属呢?”
蓝怡说:“我到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拉走了,警察把人从车里拽出来的时候,都是酒味,那个人也撞晕了,我只好先跟着来医院,其他的还不知道。”
许亭:“先在这守着,警察会联系我们的。”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老人家的身体最重要。
手术门的被拉开,双手都是血的护士冲出来:“你们谁是o型血,病人需要输血。”
蓝怡:“我是”
傅廷深:“我是”
“阿姨,我去吧,你年龄大了不能抽血。”
“小傅”
傅廷深对着护士说:“抽我的。”
“那你跟我来,快点。”
护士带着傅廷深匆匆而去,蓝怡拍拍许星的手:“你快跟去看看。”
“好”
等护士抽完血,傅廷深面色除了有些苍白看着还好,反倒是他牵着许星回来。
许星眼睛红红的。
他回来抱着蓝怡哭:“妈,我刚才问护士,她说奶奶出血很严重。腿可能也保不住。这可怎么办啊。”
“啊?”
蓝怡险些站不住:“你外婆身子一向都很好的。”
话虽如此,可是人到底是肉体之躯,哪怕是年轻人被撞也有可能当场毙命。又何苦是上了年纪的人。
傅廷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萧绝打电话。
萧绝那边刚喂沈秋辞吃完饭,又看到傅廷深的电话啧了声:“傅少爷,上赶着吃狗粮?”
傅廷深声音很沉重:“萧哥,洛水有没有vp集团入股的医院?”
“医院?出什么事了?”
“星星的外婆被撞了。现在在抢救室。”
萧绝一听,吊儿郎当的表情也收了:“你等等我问问我哥。”
过了五分钟,萧绝的电话回了过来:“我哥已经安排他们过去了,人怎么样?”
傅廷深拧眉:“醉驾,还不清楚,不过怕是不太好。”
萧绝:“需要帮忙,你就开口。我哥说派去的人你尽管吩咐。”
“好,谢谢。”
傅廷深电话挂掉没有几分钟,医院外面就来人了。
来的人不多,三个。
但是他们一进来,傅廷深就听到不远处的护士都在议论。
“这是谁把张院长请来了。”
“不知道啊,难道是张院长的亲戚在咱们医院,军区医院的张院长可是很难请的。”
没想到萧沐阳能请到这种人物,傅廷深觉得他以前好像也不是那么了解这位也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大哥了,萧家这么深藏不露的。
傅廷深从座
椅上站起来,略微弯腰跟他握手,以示恭敬。
张院长满头白发,不过看起来精神不错。
“您好,我是傅廷深。”
“你好,时不待人,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谢谢您”
许亭是本地人自然认识张院长,能把张院长请来,这场手术成功的概率就有了一半。
蓝怡过来坐在傅廷深身边抓着他的手:“孩子,谢谢你。”
傅廷深:“不用客气。是萧绝请来的,阿姨您应该认识萧绝的。”
蓝怡抹了把眼泪,看到张院长来,心定了不少:“认识,是你们队长。”
“萧绝家里有医药公司,不然我们也请不来的。”
“好孩子”蓝怡叹口气担忧的看着手术室。
许星也在傅廷深右边坐下,靠在傅廷深肩膀上神色呆呆的,没有往日一点灵动的样子。
几个人坐在座椅上,都不吭声,静静的等待着。
又过了一会。
门开了。
护士拿着单子从里面冲 出来:“谁是病人家属。”
蓝怡站起身:“我是她女儿。”
“病人的腿需要截肢,你们谁签字。”
“什么?”
蓝怡踉跄了一步,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许亭忙从后面扶稳她:“护士,腿一定要截肢吗?”
蓝依:“是啊,我母亲身体平时很好的,真的保不住吗?”
失去腿意味着一辈子都站不起了。
这个情况,她们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