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掐得太疼了!
顾允力气大到皮玉成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掐掉块肉了。
皮玉成脸皮涨成猪肝色,几次挣扎都没逃开。
直到顾允尽兴,皮玉成才得以从她手底下脱身,顶着张又红又紫的脸躺在那里喘息。
他的脸皮火辣辣的发疼,闭着眼睛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神色。
心中不住懊恼,完了,自己的名声全完了。
柏院长终究是不忍心,替他朝顾允开口:“皮夫子纵然有错,姑娘也教训了一顿,这件事不如就这么过去了?”
就这么过去?
顾允挑眉,对柏院长的话感到有些好笑,“柏院长的意思是这位人品低劣的夫子日后还要授课不成?”
这丫头什么意思?不过是芝麻大点的事情,还要砸了他吃饭的活计才罢休?
皮玉成心中突地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
果不其然,顾允下句话应验了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惶恐。
“皮夫子在书院授课多年,带过的孩子没有几百也有几十,难不成就我家独一份受了这种委屈?”
“看夫子之前那气定神闲的态度,怕是没少经历吧。”
所有人的目光针扎般投在皮玉成的身上,臊得他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躲着。
柏院长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瞥他一眼,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即日起皮玉成不再就任小童班的授课夫子由墨夫子接手授课。”
“院长你不能如此啊!”
皮玉成急了。
他所有收入都是靠着书院每月定时发放的薪水,若是停了小童班的授课又不另行安排,那接下来等着他的不就是坐吃山空?
虽说有抄书一类可以挣钱的的方法,但皮玉成向来自持身份不屑于做这种自降品格的事情。
“院长果断。”
啪啪两声,顾允鼓掌叫好,转头对着皮玉成阴阳怪气:
“皮夫子急什么?不过是不再授课了而已,又不是丢了差事怎么跟天塌了似的?”
一句话气得皮玉成差点呕出口血来。
奸人得志!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狠狠剜了眼站着冷笑的顾允,满腔怒火发泄不得,只能硬生生压着心头的火气对顾允道歉:
“是我不对,不分缘由就错怪顾瑶,还请姑娘原谅。”
顾允脚步挪动,躲开他的作揖道歉。
“对我道歉做什么?又没委屈到我,夫子该道歉的人在这里才对。”
她抬手轻轻一推,把躲在身后的顾瑶带到跟前。
对上顾瑶稚嫩懵懂的脸庞,皮玉成脸色僵硬,才作到一半的揖直接顿住不肯再动。
“皮夫子,你倒是继续呀!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看他磨蹭着不肯动作,干脆开口催促。
反正小丫头已经把这里闹得够乱,还怕更乱不成?
秉着这种想法,各种催促的话语此起彼伏,嘲弄、鄙夷的眼神都齐齐盯在皮玉成的身上。
本就有点崩溃的他在这种莫大的压力下,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终于如愿以偿昏了过去。
“晕了!”人群出现骚动,有几个人赶紧冲出书院去药堂喊大夫来。
柏院长沉着张脸对顾允,语气隐隐带着怒气:“皮夫子晕过去了,姑娘该住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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