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皇上便命人将秦王关进了宫里的天牢。∽↗,
纪贤妃跪着哭求了半天,也没能令皇上心软,眼睁睁地看着秦王被重重‘侍’卫押走,眼前一黑,瘫软到地上。
皇上情绪‘激’动过度,也昏‘迷’了过去。
太医们急忙赶到崇政殿内,一时顾不上纪贤妃,先围拢到皇上的龙塌边。
魏王一直坐在龙塌边,脸上泪痕未干,眼眶通红。太医们看在眼底,心里不由得暗暗想道,魏王果然是一片纯孝!
皇上在崇政殿里大发雷霆,将秦王关进天牢,又昏‘迷’不醒。这等重要的消息,迅速在宫中传了开来。
原本病怏怏地躺在‘床’榻上的叶皇后,听到这一连串的好消息,‘精’神顿时一振。立刻沉声吩咐:“来人,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崇政殿探望皇上。”
匆匆穿戴完毕后,叶皇后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到了崇政殿。
叶皇后看到昏‘迷’不醒面无人‘色’的皇上时,眼眶顿时红了,哽咽着喊了一声:“皇上!”
皇上还没醒,自然没听到这一声情真意切的呼唤。
叶皇后深呼吸口气,凤目一扫,落到了魏王的身上:“魏王,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皇上会忽然昏倒?还有,秦王怎么会被关进天牢?”
魏王抬头看了过来,一脸沉痛,目光中含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母后,此事说来话长。还望母后听了之后能‘挺’住。千万别伤了凤体。”
叶皇后心跳快了几拍,隐隐地猜到了魏王将要出口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王长叹一声,‘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皇后的声音多了一丝狠戾和森冷:“速速道来!”
魏王站起身来。走到叶皇后面前,低声叹道:“儿臣侥幸查到了大哥被刺杀的真凶是谁,今日将证据呈给了父皇。父皇一见之下,愤怒之极,喊了三弟来对质。三弟无从抵赖,已经承认了”
轰地一声!
天旋地转!
叶皇后全身簌簌发抖,脸孔涨的通红。然后又变的雪白。
魏王担忧地看着叶皇后:“儿臣知道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了,本不想告诉母后。不过,三弟已经被关进天牢。此事瞒不了多久,很快就会传的人尽皆知,这才狠心将实情相告。父皇被气的昏倒,贤妃娘娘也不省人事。母后一定要撑住”
话还没说完。叶皇后眼睛一闭。身子软软地倒下了。
魏王离的最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叶皇后。
因为‘腿’疾的缘故,魏王不如普通人站的稳。猛地用力搀扶叶皇后,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一旁的太监宫‘女’们都被吓了一跳,连忙凑过来,分别扶住叶皇后和魏王。
魏王惊魂未定,立刻高声喊道:“快把母后扶着躺下。再叫两个太医来,为母后诊治。”
立刻便有人应下了。
叶皇后被安置在了寝室外的‘床’榻上。两个太医匆匆过来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施针,许久之后,叶皇后才悠悠醒转。
刚睁开眼,叶皇后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阿旸!我的儿啊,你死的好冤啊”然后,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声音凄厉悲怆,令人听着心酸不已。
魏王坐在‘床’榻边,陪着叶皇后一起落泪:“大哥枉死九泉,不仅父皇母后心中难过,我心中也如刀割一般。母后放心,父皇一定会为大哥讨回这个公道。”
叶皇后眼中闪出近乎疯狂的愤恨。
原本只是猜测,如今这个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果然是秦王暗中指使死士刺杀了太子!
她绝不会放过秦王!
魏王看着叶皇后满是恨意的扭曲脸孔,心中暗暗得意。一切都在他算计中,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叶皇后绝不会放过秦王。
除掉秦王之后,就只剩下楚王了!
宫中剧变,在第二天便传到了文武百官的耳中,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
一夕之间,秦王就从最热‘门’的储君人选,变成了谋杀太子的凶手,成了大逆不道千夫所指的阶下囚!
皇上被气的卧榻不起,虽然还没下圣旨处置秦王,不过,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秦王已经穷途末路,‘性’命是否能保都很难说,更不用说储君之位了。
秦王党羽们心中惶惶难安,不知该何去何从。‘私’下一商量,索‘性’悄悄去了威宁侯府。
如今秦王已经被关进天牢,唯一有资格求见皇上为秦王求情的人就是威宁侯了。
威宁侯的反应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所有来访者俱都拒之‘门’外,一个都不见。众人无奈之余,只得悄然散去。
威宁侯府里。
肚子微微隆起脸庞丰润了许多的含‘玉’问道:“侯爷,这么多人送了拜帖来,您真的一个都不见么?”
威宁侯皱着眉头,面‘色’‘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含‘玉’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事关秦王殿下,您是秦王嫡亲的舅舅,总不能表现的事不关己无动于衷吧!”
“正因为我是他的舅舅,这个时候才更不宜轻举妄动。”威宁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眼间一片‘阴’霾:“皇上正在气头上,我若是进宫求情,不但救不了秦王,还会连自己也搭进去。”
当今天子还算仁厚,可龙有逆鳞,秦王谋杀太子犯下滔天大错,皇上之前有多器重偏爱秦王,知道真相后就有多愤怒!
秦王已经完了!
威宁侯心中很清楚这一点。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种事就不用多想了。大燕朝容不得谋害储君的皇子觊觎皇位。就连秦王这条‘性’命是否能保得住,都很难说。
他还有必要踏上秦王这艘注定沉没的船吗?
威宁侯神‘色’‘阴’沉不定。
含‘玉’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凛然,也不敢再多问了,默默的陪在一旁。
过了许久,威宁侯才淡淡说道:“从今日起,不管有谁登‘门’,都回绝不见。就说我身子有恙,不宜见人。”
含‘玉’低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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