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侧妃是怎么回事? 后院里的事她不是一直都喜欢管吗?梅夫人生病报备,她连个牌子都不给?,不管这病是真是假,她拒绝了人,那就是她的失职。
若是侧妃一开始就给?了牌子请大夫,也不至于出了这样的大事。
雪芽心里也恨侧妃,但还是道:「今天下午侧妃安排了大夫过来,大夫说是离魂症。」
不说还好,一听到是离魂症,崔祖安吓得额头汗都滴了下来。 都离魂症了,为何他半点消息都没得到? 想都不用想,侧妃肯定是以为梅主子惹恼了王爷以后不受宠了,所以也就不当回事。
这时,屋子里传来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进?屋。
屋子里,床边放了张凳子,御医坐在?上面,眉头紧锁,手一下又一下摸着鬍鬚,安静低头思考。 看到花浓进?来,扭头问?了几个问?题。
花浓不敢隐瞒,将刚才在?外面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御医摸着鬍鬚的动作不停,一边听一边点头,在?花浓说完后轻轻嘆了口气。
姬长渊脸色一紧,着急问?道:「如何?可有大碍?」 仔细听,声音还有些发颤。
御医看了人一眼,站起身?朝他行了个礼,面色无?奈道:「殿下恕罪,贵人这种病下官还是第一次见,按着脉象,贵人似乎精神倦怠,内心郁躁,加上前?几天有寒气入体,埋下祸根,才急急感染温病,若及时救治,自然能?药到根除,慢慢养好,坏就坏在?......」 说到这里话语一顿,摇了摇头,继续道:「好在?,这几个丫鬟还算聪明,给?贵人渐渐降温了,下官刚才看了,贵人现在?已无?大碍,就是虚弱了些,需要慢慢调养,但可能?还是伤了脑子,才会忘记了一些事情?。」
「这种情?况下官虽然第一次遇到,但也不算特例,医书上有过记载,曾有人撞伤脑袋,之后会忘记部分的人或事,除此之外,倒是不打紧。」
姬长渊听了这话,心里松了口气。 眼睛看向?躺在?床上的梅素素,抿了抿嘴,又忍不住问?了句,「那如何能?想起来?」
「这......不好说。」 御医面露犹豫,不过还是诚实回答,「有人会在?几年后渐渐想起来,而有的,则一辈子也想不起来了。」
姬长渊唇色一白,眼睛看向?御医,喉结上下滚动,好半天,才声音发涩问?:「那......为何只单单忘记一部分,其他的都记得?」
御医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沉思片刻道:「这个下官也无?法知晓,不过一般患者?忘记的事情?和人,无?非是患者?想要忘记的,心里想要逃避的人和事,而记住的,自然是那些给?她带来愉快的。」
这话无?异于直接在?姬长渊心口那里捅了一刀,鲜血淋漓。 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笑,但怎么都笑不出来,最后点点头,语无?伦次道:「好......很好......」
御医也察觉晋王情?绪不对,抬起头想说话,崔祖安简直怕了他那张嘴,赶紧将人拉下去?,对雪芽使了个眼色。 雪芽会意,忙带着人去?隔壁书房,让人写下调理?的药方。
人一走,崔祖安上前?一步想要说话。
姬长渊坐在?床边握住梅素素的手,头也不回道:「滚出去?。」
崔祖安吓了一跳,弯下腰,快速退下去?了。
人一走,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姬长渊目光落在?梅素素沉睡的脸上,捨不得移开一下,女人眼睛闭着,周围红了一圈,看着好不可怜。 原本圆润的脸庞也小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心跟着柔软了下来,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低沉道:「你只记得他?那孤呢?孤在?你心里算什么?」
姬长渊在?小院守了一夜。
——
梅素素一早就醒了,醒来时外面天还是黑的,下意识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抱在?怀里,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头皮一麻。 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昨天下午装失忆,晚上狗王爷来了后,她干脆直接装晕,晕着晕着也就睡着了,模模糊糊之际感觉有大夫来了,不过没敢睁开眼,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次梅素素是真的怕了,她不仅没逃跑成功,还暴露了自己的底牌,简直就是倒霉透顶。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突然发烧,虽然让她受了点苦,但也给?了她喘息的机会,想来想去?,想出了失忆这么个馊主意。
换位思考,她觉得自己要是姬长渊,肯定不会立马对人下手,反而会利用她的失忆做文章。聪明的做法可以藉此机会构陷沈彦青,挑拨离间两人,最差也可以重新去?取得她的信任,利用她来抓住沈彦青。 至于她这个失忆人士,自然暂时就是安全的。 梅素素觉得,自己可以利用这段安全的时间,重新谋划逃跑,吸取上次的教训。
梅素素偷偷看了眼身?侧的男人,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决定先静观其变。
没等她装睡多久,身?侧的男人就醒了。 姬长渊看着怀里的女人,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下来,昨晚他睡睡醒醒,休息的不算好,睁开眼后,眼眶里都是红血丝。
他也没管,反倒是将怀里女人搂紧了几分,低头亲了亲她粉红的唇瓣,动作温柔至极,放在?女人后背的手更是轻轻抚摸着,两人身?体亲密相贴。 温凉的唇瓣,从女人唇角一点点挪移到脸颊,再然后是耳畔,细细吮吸研磨着。 随后,姬长渊又伸出一只手,将她脸颊的碎发撩开,看着女人精緻的面庞,细腻的肌肤,再次低下头亲了亲,心中怜爱不已。 轻声道:「素素,你若是能?记得孤,孤可以一切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