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瑶得了消息跟温婉说道:“除了闻家、戚家(陈阿布直接被夏瑶忽略掉,因为陈阿布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就是个边缘人物。属于打酱油系列的),背后还有五皇子的手笔。”
温婉哦了一声:“没想到,他还这么有雅兴。看来日子太清闲了。”没想到,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闲得没事。一个鲍宝钢,就想用白世年扯她出来。好在白世年也不是蠢的,会直接找皇帝舅舅。倒是长进了不少。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夏瑶面色也一样是黑的:“郡主,要不要教训教训他。”对于夏瑶来说,除温婉之外也就皇帝的话她会听。其他的人,她谁都敢动手。哪怕让她去杀太子,估计她也能下得了手。
温婉笑着摇头:“不用,他要算计就算计好了。”见夏瑶满脸不同意的神情,放下手中的画笔:“五皇子,不管如何,都是皇子。皇帝舅舅再疼我,但相比亲身儿子而言,我到底是隔了一层。自己的儿子皇帝舅舅可以任意打骂责罚,但却由不得人欺负。这次思聪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皇帝舅舅不可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但是流言出来了,为了顺这口气,自然是要重重惩戒。”她这些年,要不是把自己的位置定位得很好。就算她再有才能,也不可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就如她一样,皇帝也一有着他的底线。
夏瑶虽然也知道温婉说得在理,但到底心底不爽快:“郡主,难道我们就任由他这样欺负上门?”
温婉仰头,面露诧异地问道:“他有欺负我吗?”
夏瑶绝倒。以前十岁的孩子看着像四十岁的老人,现在二十岁反倒像十岁,还装天真,郡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但是面上的笑容却泄露了夏瑶的心思。其实这样的转变很好,说明温婉现在的生活如意了,心思没以前那么重了:“郡主既然心里有数。那就算了。不过他若敢惹上我们,我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成,他要敢直接惹上我们,就让她们尝尝我们家瑶姑奶奶的厉害。”
夏瑶噙着笑白了温婉一眼。
温婉不知道的是。她与白世年单纯地一次吵架,真的差点惹来一次大风波。
燕祈轩得了白世年与温婉吵架的消息,心下愤然:“这个混蛋,既然敢欺负温婉。”燕祈轩愤然地去寻了白世年。身边的仆从拦都拦不住。没法子,赶紧让人去通知罗家世子爷。现在也就罗守勋能劝说得住燕祈轩。咳,世子爷最近真是想一出事一出。
白世年在回将军府时,碰着身穿华服的燕祈轩。白世年看着面含冷冽的燕祈轩。只能感叹他太女人。没奈何,谁让他长得太俊。真正的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面如眉眼画。
上次因为外在原因,白世年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加上温婉说的那些花,让他深以为然。但是这会,但这回也不得不赞叹了。都说淳王府的世子,长得是仿若天神下世般俊美,世间难求的不多得一人。乃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美号。这样的一个男子,长得这般妖孽,确实该是天怒人怨了。如果不是他身份贵重。估计会是自身难保,是做小官的最佳人选。还好投了一个好胎,否则,人生一定不会顺畅。
如果燕祁轩知道此时白世年的想法,一定无语问苍天。这夫妻两个,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可惜这会的燕祈轩却是怒容满面:“白世年,既然你娶了温婉。你就该好好地对他。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一个婢女,竟然就跟温婉吵架翻脸。你既然这样对她。当初就别装出那样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没得两人就原形毕露。”
白世年本来看在温婉的面上,还准备与他打一个招呼。可是听着燕祈轩言语里的指责,非常恼怒。他因为他是谁。当下白世年冷冷地说道:“虽然你是淳王府世子,皇亲贵胄。但这是我夫妻之间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白世年面上的鄙视与不屑,深深地刺伤了燕祈轩的心。燕祈轩怒了:“你、你们夫妻的事我自然管不着。但是你欺负温婉,就不对。”
白世年还一肚子火呢。好好的。吃错药了被妻子的青梅竹马寻上门,这算什么事:“我欺负不欺负她,跟你没关系。我希望你以后闭嘴,我媳妇的名讳也是你能说的。没得败坏我媳妇的名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盘菜。白世年现在有些相信温婉的话了。她是真没喜欢上燕祈轩了。若是喜欢这个半个白痴的男人,他也太失败了。
燕祈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正好这时候罗守勋赶过来。他是满头大汗啊。燕祈轩搞什么东西。这夫妻之间的事也是他能插手的,他这是跟温婉有仇是吧。罗守勋都不知道燕祈轩是怎么想的。就温婉,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家伙,白世年能在她脸皮底下偷吃。除非白世年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了。
罗守勋见着全胳膊全腿的燕祈轩,松了一口气。也就白将军是个心胸宽广的。换成其他人,这事就够燕祈轩喝一壶的了。这混蛋,就欠揍,欠收拾,总跟脑子没开化的一般。罗守勋有时候真想敲开燕祈轩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啥玩意。
白世年走后,罗守勋对着燕祈轩咆哮:“你个混蛋?你是不是认为温婉日子过得太顺心,你看不过眼,巴不得她日子过得不顺心。要这样给她添堵。”这传扬出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燕祈轩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是为温婉好。被罗守勋骂了半天,也没改变自己的这个想法。罗守勋气得暴跳如雷,真恨不得揍他一顿算了。最后气得转身走了。
罗守勋若是知道因为自己的一顿训斥,反而让燕祈轩萌生了去庄子上看望温婉的念头,估计当场掐死他的感觉都有了。这个混蛋,还嫌温婉的名声不够响亮。
白世年正打算晚些回庄子上去。就听到说,他八弟被尊贵郡主府里的家奴给打了。现在就剩一口气,快死了。所以立即赶了回去:“八弟怎么样了?”
“老六。那个姓林的也太可恨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弟妹的产业。这口气,我们可怎么忍。他不就一个奴才秧子。”原来是今天八老爷的一个朋友请他去吃饭,而且还特意请到去了醉湘楼。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八老爷自然是点最好的了。可惜,他那朋友到半路就开溜了。八老爷一顿饭,吃了七百多两银子。如果是白家还繁盛,七百多两银子也不多。如今分家了,生活过得寒酸。这么大笔钱,哪里有。偏偏八老爷还仗着是温婉伯子的身份,就是不付钱。
不给钱人自然是被扣着。可八夫人也强硬地说不给钱。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态度。反正他们家的六老爷是郡主的丈夫。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可惜两人都想错了。林掌柜都是按照规矩办事的,自然是不可能放人的,关了一天,见还是没人来。没关系,钱我不要了。想吃霸王餐,那就按照吃霸王餐的条例来惩罚。于是按照规矩暴打了白八老爷一顿,打了个半死。
这样一算下来,饭钱可没治愈伤势的医药费多。还要受皮肉之苦。这么一算,可就亏大发了。
“你想怎么样?”白世年看着白世纳,面带冷意。
林掌柜看在温婉现在嫁到白家。知道东家在白家,还手下留情,否则,就不是躺个三五月,而是至少缺胳膊少腿了了。敢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白世纳绝对是头一个。
“自然是要找那奴才秧子算帐。他算什么东西,老六,你怎么没带弟妹回来。”白世纳看着白世年一个人回来,不高兴地叫着。
“你为什么明知道那人跑了,是个陷阱。为什么还敢不给钱。是仗着你是郡主的八叔子,还是仗着你弟弟是大将军。”白世年知道来龙去脉后,冷冷地问着。
“我也是被陷害的,再说,不就去弟妹的酒楼里吃一顿饭。她那么有钱,不会连这顿饭都吝啬?”白世纳气得直哼哼。
白世年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说,佛袖而去。
叶询八卦“我可告诉你,要不是我让士兵轮流守夜,兴国郡主的嫁妆估计都要少好几箱子。一查,嘿,有趣了,竟然是你的八弟。鬼鬼祟祟竟然打起了郡主嫁妆的主意。这会又闹出去醉湘楼里吃霸王餐,也亏他做得出来。我早就说了你那几个兄弟不是东西,现在知道了。郡主贵为超品阶的兴国郡主,他们都想着占便宜。要是娶一个低门小户的女人进屋子,还不知道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怎么会发这么大脾气?”。
当然,这些都是叶询故意黑白世纳的。就是给白世纳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妄想温婉的嫁妆。除非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够了。
“你觉得,天底下敢吃皇上霸王餐的,有几个?”白世年苦笑。皇帝对于国舅都是毫不留情,更何况对于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只是暴打一顿,还算是轻的了。
“你是说……哈哈,难怪我,我就猜着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也算是好事。让你这群吸血的兄弟受下教训,省得天天上门来饥荒。那时候,天下也能太平几日。”叶询对于那几个兄弟,可是厌恶透顶。
白世年弄到大半夜,不想回正房睡,就回了书房去睡。躺在床上,平时都是抱着人睡,突然一个人睡都有些不习惯。想着温婉的那个举动,白世年心里有难受,也有懊悔。他是真不该开玩笑。明明知道温婉的忌讳,做什么还要捉弄她呢!以往跟温婉开其他玩笑,温婉了不得也就不痛不痒地骂他两句。
白世年心里特别的烦躁,披了外套走了出来,看着今晚的月色姣好。心情越发的不好了。
“我就知道你睡不着,看着你今天脸色这么难看的,怎么?跟郡主闹矛盾了。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排忧解难。”叶询走到他身边。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真是看不透。只要一句话不对,不顺,都可以拔簪相向。”白世年很懊恼,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有错。可是温婉的态度,让他心里很难过。
叶询笑得很狡猾“你就从来没怀疑过,郡主是皇帝派来监视你,是一个君心叵测的女人。”
白世年闷闷着,没好气地骂道:“胡说八道什么。说她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还不如直接说你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
叶浔心脏漏了几拍“兴国郡主,是投错了胎,如果是个男人必定是能跟将军一样,成为天下英雄人物。可她却偏偏是女人,就算立下了汗马功劳,也都是要掩盖在身后。可我看她却是不焦不躁,甚至一点怨恨,暴戾之气都没有。眼里有的是平和,好象阅尽万事,历经沧桑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只有二十岁不出深闺的女子所拥有的。将军,娶了她,是你的福气,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你,都不会成你的阻力。”
“我知道,可是她对我,真的让人琢磨不透。这么跟你说,前一刻我们还恩恩爱爱,后一下她就能翻脸不认人。说话行事,都把我当成陌生人一般。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的没信心。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出来。”白世年很懊恼。没有原因不可能会这样。
“这样才正常。”叶询吐了一句让白世年惊异地话。
叶询看着白世年,眼神很犀利“以兴国郡主的聪慧,如果她真想毁了这婚,就算当初她阴错阳差嫁给你,她不想嫁有的是办法不嫁你。可是她却偏偏嫁给了你,你可知道为什么?你真以为她怕了你,当今天下,你能找得出需要让兴国郡主害怕的人吗?”。
白世年沉默。他想反驳,但找不着有力的证据。如果是与温婉吵架之前,他还有底气。但是这次吵架,让他没有底气。他不懂温婉,不知道温婉什么时候说的话是真的,什么时候说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