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就怕空气突然沉默,安稳看着对面冷声微笑的文质彬,轻轻点了点头。
被人给当场识破了计谋,这局面让他有些尴尬啊……
文质彬不是一个蠢人,相反,还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不然最终文家也不会由他接手,而不是他那个弟弟。
其实安稳提出的条件确实非常让人心动,然而文质彬是一个懂得克制欲望的人。
怎么说呢,当天下掉下来一块馅饼的时候,你应该看一看,自己的脚下有没有一个陷阱,文质彬为人本来就非常谨慎,眼下和他谈事情的又是安稳,他怎么可能不对安稳的话更加斟酌呢?
安稳这个老狐狸,前几次已经让他上了当,原本文质彬觉得只是这个家伙的运气比较好罢了,但是一个人的好运气能够持续多少次?
在楚楚过生日的那一天,文质彬看到安稳的所作所为,就感受到了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个善主,不仅如此,他还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
一个不愿意吃亏的人,现在为了一笔生意,竟然能够向自己讨厌的人抛出这么大的利益?
文质彬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家伙完全就是个无赖,和他做生意自己还不得赔死啊,至于安稳抛出来的那两百万,文质彬根本就没有相信。
这禽兽能给自己两百万?呵呵,能给的话屎他都可以吃了。
看着对面被拆穿阴谋而沉默不语的安稳,文质彬大笑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怎么样?这种被人玩弄在鼓掌里的感觉不好受吧?”
对面的安稳点了点头,微微笑道:“确实不好受。”
文质彬起身拍了拍安稳的肩膀,笑着说道:“谢谢安少爷的款待,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那边还有好几个姐姐等着我呢。”
安稳忽然抬起了脑袋,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回去的话注意一下身体,没事儿去医院里做个检查什么的。”
文质彬表情忽然冷了下来,他盯着安稳冷声说道:“不可能的,你在诈我,我从你坐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防备着你,所以你要的酒我一口都没喝,只是湿了湿嘴唇。”
安稳冷笑了起来,轻声道:“谁告诉湿湿嘴唇,就不会中毒了?”
“你他么想干什么?!”
文质彬拍了一下桌子,立即坐下来扭曲着表情盯着安稳。
“我刚刚已经说了,只是想要和你做笔生意而已,就是怕文少爷不相信我们,所以就采取了一些强硬的手段。”安稳微笑着说道,“现在我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文质彬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杯子,质疑道:“不可能的,我只是湿了湿嘴唇,怎么可能会中毒呢?绝对不可能的!”
“小伙子,不用怀疑了,不相信的话五天后你可以按一按你小腹下面,如果感到酸痛的话,那就对了。”安稳平静地笑着,“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的解药也就没什么用了。”
文质彬盯着安稳凶狠地说道:“你这是谋杀!你想干什么?!”
“谋杀?”安稳眼神变得阴冷了起来,开口道:“谁才是谋杀?你忘记了穹窿山上的事情吧?”
文质彬之前听说过安稳在穹窿山上遇刺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眼下被人泼了脏水,文质彬自然没办法容忍。
“你怀疑那是我做的?我告诉你,我文质彬虽然讨厌你,但是还不至于做出那样的事情。”文质彬冷声说道。
安稳冷笑了起来,盯着文质彬说道:“你说的话,没用,我只选择相信自己,不管穹窿山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这笔帐都要算到你的头上。”
文质彬气得快要跳了起来,尼玛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流氓呢,以前文质彬总觉得自己是个坏坏的流氓,现在见了安稳的手段后,才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一个乖乖的好学生。
“凭什么?!”文质彬低声吼道,“我不管!你快点儿把解药给我!不然我告你谋杀!”
“文少爷,你被气糊涂了吧?”安稳冷笑着说道,“我可以放心地告诉你,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最重要的——医院里检查不出来。”
文质彬身子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然后瘫坐在了椅子上。
“不信你可以去医院里检查检查,我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一个医院能够检查出来你身体是有异常的。”安稳平静地说道,“当然了,你完全可以选择我这话是在胡说,反正身体又不是我的身体,我不着急。”
文质彬眼神沮丧地盯着安稳,医院里检查不出来,这也就是说明,即使他报警了也没有任何卵用,这个天杀的家伙,为什么就这么阴损呢,竟然给人下毒。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我就范了?”文质彬表情阴狠了起来,盯着安稳冷声说道:“做梦。”
安稳猛地探过身子,抓着文质彬的头发立即把他的脑袋按在桌子上猛地摔了一下,然后冷声道:“我说过了,身体是你的,你想死的话我不在乎。”
文质彬的眉角被撞破了,很快流出了鲜血,猩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文质彬盯着安稳冷笑了起来。
“这是解药,可以让你活上一个月,下个月我们生意结束的话,我会给你真正的解药。”安稳把一个小瓶子放在了文质彬的面前,开口道:“放心,虽然平时我不怎么说实话,但是这一次,你可以相信我一次。”
文质彬擦掉脸上的鲜血,把小瓶子给装进了口袋里。
“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文质彬盯着安稳说道。
安稳站起了身子,微笑着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就和潘子一起朝外面走去。
狼狈不堪的文质彬坐在那里,表情平静地看着手中的那个小瓶子。
另一边,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站起身子,很快离开了酒吧。
而在连帽衫男人的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放下手中酒杯,悄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