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逃离,自然也有胆大的人凑过来看热闹。
等到服部几人下了警车,周围已是乌压压的围着一圈人。
嘈杂的环境,大叔不由抬高了嗓门,“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男的是谁?”
“不知道。”,服部同样高声回应道,“他突然就掉到了车前盖上,从那栋大楼上......”
“上面有人!”
服部和柯南挤开众人,迅速开始追击。
“坂田先生,麻烦你去报警。”
“叔叔,保护好现场,别让人靠近尸体。”
这俩小子还真是热血一上头,完全不顾后果啊。
北暮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抬头注视着大楼上面的人。
在系统的加持下,他很快看清,那是一位中年秃头男子,身穿格子长衫,他大张着嘴巴,正探头朝下看着尸体。
有些不对,这个表情和动作,都不太对。
死者被一刀穿胸,直插心脏,手法相当干脆利落,根本就是蓄意谋杀,而不是冲动之下的激情杀人。
这种凶手,一击之后定然是逃的无影无踪,而不是像上面那位一样,还有闲心看下面是什么情况。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那俩楞头冲锋的小子,不会存在生命危险。
凶手大可以慢慢找,人没了,那就是真没了。
北暮退出系统,浅蓝的瞳孔再次恢复纯黑。
这时的他才发现,小兰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从她的表情不能看出,这是在担心柯南的安危,毕竟北暮知道情况,她还不知道。
站在小兰旁边的和叶也不遑多让,她把胸口的护身符捏的死死的。
俩人煞白的脸色,焦急的神情,让北暮有些不忍,他出声安慰道,“不要担心,他俩不会有事情的。”
见他如此笃定,小兰松开了北暮的衣袖,这种情况下,她仍然决定相信北暮。
至于一旁的和叶,则还是捏着护身符,仿佛完全没有听进他所言。
北暮也不以为意,话说到,听不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反正一会事情就能分晓。
他低下头开始观察车上的死者。
死者大约五十岁上下,中等身材,经济情况还算不错,可能存在三高,腰围和目暮警官有的一拼。
死因是心脏处的尖刀,刀刃上还插着一个空钱包。
这是凶手特定的杀人手法么?
在得到了坂田警官的许可后,北暮从怀中抽出一次性手套,开始对死者做一个初步的检查。
他先是伸出手指轻轻按压尸体,然后翻动死者的头皮,眼皮和口腔。
头发易于脱落,尸斑能全部压退,角膜高度混浊,巩膜黑斑出现,口腔粘膜及眼结合膜自溶。
果然有问题!
这位先生,死亡时间最少都有一天!
北暮扔掉手套,告诉大叔他们,关于自己刚才的发现。
小兰瞪大双眼,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那上面那位先生就是无辜的?”
“差不多吧,除非他扛着这具尸体走到天台,然后当着这么多人面故意抛尸,抛完尸还不走。”
北暮再次抬头朝大楼看去,“这俩人速度挺快的,是不是凶手,结果马上揭晓。”
一支烟的时间,服部和柯南就重新返回到地面。
此时的二人都有些无精打采,刚才的嫌疑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俩身后。
待走到坂田警官身前,服部伸手朝后一指,“这位不是凶手,是有人打电话把他叫到天台上去的。”
格子衫男半弯着腰,小心的陪着笑脸,“我是二楼茶馆的老板,有人电话告诉我【屋顶有个奇怪的男人,让我上去看看】”
大叔连忙追问道,“那尸体怎么会掉下来?”
“一个简单的小把戏,死者身上不是有绳子么,把他吊在栏杆上,绳子的另外一端连着门把手,这位大叔一推开门,绳子松开,尸体就会掉下来。”
“可是根据暮哥所言,这位先生死亡时间在一天以上啊。”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服部顿了顿,“他的身上还披着一块熟料布,那种高台怕是吊多久都不会有人察觉到异样。”
手法能解释清楚,但是疑问并不止这一个。
坂田眉头紧蹙,“为什么尸体会掉在警车上?”
“可能只是个巧合。”,服部双手插兜,弯腰看着死者,“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为之,这种当街抛尸会闹出很大动静,以此来给某个人警示。”
“警示?”,柯南走到他的身边。
服部手托着下巴,“刀刃上的钱包。这种杀人手法,已经是第三次出现。”
连续杀人案,这次的大阪之旅,还真是不轻松啊。
等等,会不会是他干的?
北暮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名,但是他转瞬又伸手抹除。
可能性很小,虽然手法干净利落,但是这种大张旗鼓的作风,可不像是从酒厂出来的。
哪怕只是一个残次品。
“啊!”,人群当中突然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服部扭回头,发现一位中年女子逆着人流开始逃窜。
“阿姨等等!”
服部刚迈开步子,这位女士就推门上车,一溜烟就跑远了。
“可恶!”
“没关系的,我已经记住了她的车牌号。但是服部,我现在需要你告诉我真实情况。”,柯南挤开人群,站在服部身旁,“那前几起命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
午后,大阪警视厅。
“连续杀人事件?”,大叔身子前倾,神情十分肃穆,“刚才那名男子是第三名受害者?”
服部坐在他的对面,“没错,死法都一样,现在案件的难点在于,找不到三人的共通点。”
他薅着头发,神情有些烦闷。
北暮低头看着资料,一名是便利店店长,一名是居酒屋老板娘,一名是计程车司机。
“如果真的找不到共通点,那就得准备好面对最糟糕情况。”
“无差别杀人。”
大叔一字一顿的说着,喉咙中仿佛卡着一团棉花。
对于曾经有着多年刑警经历的他来说,自然明白这个情况有多么的槽糕。
破案的难度和危险性都会大大提升。
因为这样的凶手,是最为变态的杀人狂魔。
他们是理性的疯子。
绝对的冰冷,绝对的疯狂。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
空旷的大厅,仿佛平地卷起一阵妖风,穿过胸膛,流经血管,直钻骨髓。
透骨的寒冷。
“平次老弟!我找到这几人的共同点了!”
服部惊喜不已,迅速扭回头去,“真的么!”
坂田把手中的录像带递给服部,“答案全部都在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