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南梦彦,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主对局室。

也就是对局室A,本次大赛最大的对局房间。

南彦整个东风二十战大多数时候都在这个对局场地,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对局不是随机的匹配。

这也正常。

只要成为公众人物,自身就被赋予上特殊的意义,所谓平等、身份、个性之类正常人该有社会属性都将被扭曲,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符号。

简单来说,站在观众的视角上,南梦彦是必须要被打倒的大魔王,除此之外的个人属性毫无意义。

自称是他的粉丝想看的,自然是他华丽的赢得比赛;而观众更想看到的,则是大魔王成为世界第一冲击波。

这种戏剧性的比赛,会比任何程度的比赛更具话题度。

和平时一样,南彦穿着黑色的学校制服,黑色短发,黑色的鞋子,漆黑的眼眸,色调完全统一,远远看上去和观众给他取的称号倒是有那么点贴近——

黑色死神。

这确实是从中二的霓虹人口中才会冒出来的称谓,但不可否认通体上下为纯黑色的南彦确实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而且很不巧,这一局的四号位选手,还是团体赛决赛上输给南彦的鹤贺选手,津山睦月。

来到场馆内的那一刻。

看到坐在麻将桌前,一袭黑衣的南彦,当时津山睦月腿都吓软了。

说真的,本来这一场她是打算直接弃权的。

她现在点数只有一百出头,只剩下最后的理论出线可能,不仅需要拿到这一场的一位,还要总分四万往上才足够保险。

自己除非有妹尾那样的好运气,不然是绝对做不到的。

当时她就想和由美她们说自己不打了,但是部长蒲原智美却拍着她的肩膀鼓励说,反正你都觉得自己要被淘汰了,不如直面一下自己内心的恐惧,就当做是免费去鬼屋游玩一次就好了。

再说作为鹤贺未来的部长,这么软弱可不太行啊。

加上其她部员的好心鼓励,津山睦月才勉强过来打自己最后一场东风战。

可没想到一进门就见到如此恐怖的场景,腿又是吓软了,脸色也是异常难看,刚进门就输了气势。

另一边,已经完成了对局的鹤贺众人,也都在围观这一场的对局。

“哇哈哈,免费的鬼屋果然吓人,睦月看起来已经走不动路了呢。”

“可是我觉得南彦也没有那么可怕啦,甚至他长得还挺好看的,而且比起和南彦打麻将,我觉得还是智美的车子更可怕!”

作为部长蒲原智美的幼驯染,妹尾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句。

说真的,她宁愿跟南彦打麻将,也不愿意去坐智美开的车,这家伙每次都不愿好好开车,非要秀一手飙车技术,导致每次她都晕车想吐。

“欸?”

智美歪了下头,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车技居然获得了如此之高的评价。

“南彦.是二年级对吧?”

而坐在智美身边的加治木由美则是观察着场上的局面,突然间问了句。

“没错,南彦确实是二年级。”

智美点头,同时也略微有些感慨。

真好啊,不像她们这些三年级的老东西,明年就要收拾东西滚蛋了。

去年鹤贺可是连麻将部都没有组建成功,连参加团体赛的资格都没有,今年好不容易才凑齐了人选,可惜再也没能打出更好的成绩。

反观二年级的南彦,却把握住清澄麻将部组建的机会,在这次的大赛上大放光彩,甚至拿到了通往全国的门票。

“看来他明年还能再打一年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由美不免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清澄明年依旧是鹤贺最大的对手之一,她们似乎除了部长竹井久,其她人都是一二年级,明年几乎可以说是原班人马参加比赛。

这样的话,就算睦月明年能拉到两个新人,还是要面对同样的对手啊。

如果睦月没办法克服这个恐惧的心理,明年一提到南梦彦就犯怵,这可不太行。”

四强队伍里的龙门渕,也是原班人马,而且是全员三年级。

风越也只少了部长福路美穗子一个.

这样一看,只有鹤贺的竞争力变得最弱。

如果明年没找到有潜力的新人,恐怕连四强都很难保得住。

“那也没办法咯,毕竟咱们的麻将部员其实就是一群临时聚在一起的麻将爱好者罢了,和其她学校确实很难比,底蕴不够深,只能寄希望于明年睦月她们能招到有实力的一年级新人吧。”

蒲原智美倒是看得很开。

她本来组建麻将部就是图个好玩,能打上长野县四强都算是意外,但是既然部门已经成立了,肯定是希望她能发展下去的。

“只能如此了。”

由美沉吟着道,“但不管怎样,作为明年鹤贺高等部麻将部门的部长,睦月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心理方面输给南彦,不然完全没有战胜清澄的希望了。”

“哇哈哈或许我们可以跟清澄来一场麻将合宿试试。”

智美笑呵呵道,“到时候让睦月跟南彦打个一百场,她大概就不会怕对方了。”

“论恶魔程度,还得是你啊”

由美不免扶额。

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抽个签吧。”

见到津山睦月如临大敌的模样,南彦微笑着让她摸风牌。

西风。

看了眼坐在南风位置的南彦,津山睦月的脸上更加苍白。

要知道这个位置关系说明南彦是她的上家,回想起团体赛先锋战发生的种种,津山睦月越发恐惧,只要这家伙想的话,自己又要再一次成为对方的禁脔。

不要啊,这种事不要啊!!

就在这时,门口也有两位女生联袂而至。

本来对自己成为别人禁脔这件事就已经很痛苦了,但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津山睦月更加绝望。

怎么会是她?

打比赛自然是不可能把每个对手的名字都记清楚,所以在看到眼前少女的那一刻,津山睦月才瞬间回忆起来。

南浦数绘原来就是之前将她打落四位的选手!

并且从那一场之后,她的状态就奇差无比,怎么都找不回感觉。

没想到这一场,自己不仅碰到了恶魔一般的南梦彦,还碰到了天克自己的大敌南浦数绘,这下完蛋了。

本来还肖想着自己运气好还有机会拿第一出线的,现在想都不要想了,直接可以举起双手宣布投降比较好。

南彦看到南浦数绘和堂岛月走来,也是多看了一眼。

虽说她们是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

但从一些细节方面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两位女生的关系很亲密。

‘是闺蜜么?’

南彦做出了判断。

如果是这样的话,到时候很有可能出现二打一的局面,何况这两人的位置关系,就和他与津山睦月的位置关系相同,完全可能出现喂牌的举动。

有配合的话,打起来会困难一些。

不过这也正好,可以提前适应一下有能力者打配合的对局,像是之前选手的合作,只能说不堪入目。

这两人关系密切的话,应该能打出亮眼的默契配合来。

而且麻将是个变数非常大的游戏,不仅仅是运气方面,还有选手的个性以及能力这方面的不可控因素。

如果对牌局掌控力不够强的人,很有可能出现同样的对手,但这场赢得莫名下场却输的拉胯的情况。

只有跟各种各样的不同风格和能力的选手进行对局,在风云变幻的麻将场上把握住胜势,方能形成对牌局的绝对掌控力。

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快进步。

对局的经验,最终都会成为感知力的一部分,这也是提升感知力最稳固的途径。

而另一边,翻开风牌的两家选手也分别落座。

堂岛月位于东家,南浦数绘位于北家。

这个位置,对于堂岛月来说是大大的好位置,毕竟位于南彦上家的她相当于是掌握了南彦的一切吃牌副露,想要靠副露来斗转星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南浦数绘此时也观察着坐在对面的南彦。

从气质上来说,就感觉很不好对付。

就拿目前个人战总分数位列第一的清澄选手来说,那种彪炳的气运狂潮,一眼就能看得到头,估摸出上限。

南浦数绘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对方,只要能拖到南风场的话,自己的运势未必会弱于她。

东风战神,最多也就东风战嚣张一时罢了。

但是这个南梦彦的气息却很沉稳,甚至有点过于平静了,就宛如一泓不泛起一丁点涟漪的湖泊般,给人宁静致远的感觉。

可是谁都摸不清楚,这种宁静的表面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大恐怖。

这才是最麻烦的。

虽说之前南彦确实输掉了两个东风战,而且自己当时也在场,可是她并没有觉得是自己战胜了对方,那两场东风战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古怪。

就感觉南彦想反抗什么,但最终失败了。

结合上一场南彦轻松击败了安野小夫那个大块头,南浦数绘有理由相信问题出在龙门渕透华的身上。

所以那个叫龙门渕透华的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压制住南梦彦的,简直无法理解。

南浦数绘心中微微思索着。

但不管怎样,这一局是她和堂岛月联手对付南梦彦,还是有一些胜算的,不至于会输的很惨。

而另一边,堂岛月却是信心满满。

她确实被清澄的各路选手连番婊,但她一直都是打不死小强性格,怎么着都要让南彦付出点代价。

这一局她和好姐妹数绘联手,未必不能让南彦再度吃一次四位。

何况由于被婊的次数太多,她现在点数也有点危险。

尤其是被那个小鬼头用双倍役满炸庄之后,本来第二位的她直接被扣将近五十点,排名一落千丈。

后续又是接连输给了清澄的两位选手,导致分数堪忧。

这一场一旦落四的话,她就出不了线了。

堂岛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么厉害的人居然会面临晋级的压力,这都怪清澄!

所以这场东风二十战,可谓是尊严之战!

就在这时,堂岛月突然感觉到南彦的气运浪潮突然蛄蛹了一下,然后运势迅速平息。

‘这是.开启牌浪了?’

堂岛月目光有些诧异,随后便自鸣得意了起来。

果然,自己和数绘的联手,还是给了这家伙不小的压力,所以他无可奈何地开启了牌浪!

不过无所谓,南彦就算开启了牌浪,运势也是没办法跟她相提并论的,直接东风战就碾碎他,让他的浪根本就起不来。

堂岛月这一点确实没有猜错,南彦确实开启了牌浪,但不是为了针对堂岛月,而是为了防一手南浦数绘。

打南帝所需的规格,跟打东帝是一样的,这个牌浪不得不开,为的是保一手后期。

要是牌局拖到了南风战,不开牌浪的话容易变成南浦数绘的主场,那样就没有反制的手段了。

只是在开启牌浪的这个瞬间,南彦的运势瞬间陷入低谷。

但其实这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

没有治水的能力,他可以随意给任何人上debuff。

东一局,宝牌指示牌为三索。

堂岛月起手配牌,极度华丽。

【四五六七筒,四四四七八九九索,东西西】

起手直接抓了三张宝牌。

很好,这才是拥有牌浪的她该有的运势。

之前被各路牛鬼蛇神压制,搞得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是个运气很强的人间幸运儿,这都怪清澄!

要不是她们,自己怎么会这么狼狈。

还有那个纯靠运气的小鬼,直接来一手天下归中,打得她措手不及。

好在自己这一场,终于是找回了状态!

就用这一手牌,直接奠定胜势!

牌局过了两巡,第三巡堂岛月就听牌了。

【四五六七筒,四四四七七八九九索,西西】

这副牌听一个卡八索。

其实是可以默听的,埋伏别家一手。

但堂岛月觉得这副牌就这样埋伏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样做只有一杯口加dora3的满贯,区区12000点而已。

她堂岛月看得上这些点数么?

看不上!

何况南彦起手拆了八九筒的边搭子,鹤贺的选手拆了一二筒的边搭,这两人看起来都不需要筒子的进张,有可能是做索子和万子部分的染手,这种情况的话八索在他们手里几乎是出不来的。

而自己手里筒子部分的强势四连型,是有机会做成筒子的三面听,从而狠狠地抓别家不要的筒子。

想要荣和别家的牌,就必须考虑到别家不需要哪些牌,这样才有机会抓到别家放的铳张。

要是别家都把索子当宝贝,筒子当垃圾舍弃,哪怕你索子听三四面的好型也未必能抓到别家放铳。

所以堂岛月当即打出一张七索,选择拒听。

而看到堂岛月打出七索,南浦数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小月老毛病又犯了,明明已经听牌了却拒和,可能是边坎吊的牌型,胡率不够高,又觉得手里的牌不够大,想要追求更高的点数和听牌面数已经胡率,所以不太看得上。

但其实早期完全可以先默听边坎吊,等看看进张情况和别家出牌再考虑要不要改听。

现在就拒听,有些为时过早。

南彦看了一眼堂岛月打出的七索,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只能说妹子打出这张牌拒和,有些幽默了。

随后。

“吃。”

南彦轻轻开口,一组‘伍六七索’副露在外。

看到这组牌的瞬间,堂岛月微微点头。

和她猜的没错,南梦彦确实需要索子。

但凡她选择默听埋伏,未必能等到对方手里的八索。

可是紧接着的一巡。

一张八索入手!

堂岛月当时的面容便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她抬眉看向了南彦和他副露在外的‘伍六七索’,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这家伙这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现在的话拆掉四连型的一张,依旧能听牌,不过是听一张边七索,还是振听!

堂岛月显然是不能接受振听的,要是等会南彦故意恶心她,趁着她振听的时候连续打出七索,那她真的要被气死了。

所以这张本来直接能自摸的八索,只能再度打出。

还没等堂岛月缓过气来,南彦也跟着切出一张八索。

这时堂岛月终于知道对方在干嘛了。

他就是在故意恶心伱,根本没有带演的。

当然,这也证明了她开始的想法没有错,如果自己坎听八索的一杯口,那么绝对摸不到,因为其中有两张都在南彦的手里,另一张如果自己摸不到,那就是死听了。

她的做法没有错,就应该保留筒子的四连型!

可是万万没想到。

紧接着的几次摸牌,七索三号,七索四号,八索四号,接二连三地被她自摸到了。

但是因为每次都是振听,堂岛月都是提前便将这些牌打出,以至于在第七巡,牌河里出现了七索、八索、七索、七索、八索的逆天牌河!

这种牌河,看起来就跟刚打麻将的新手没什么区别。

就连津山睦月看到这个牌河都有些绷不住了。

大妹子,还能这么打牌的啊?

她们家的妹尾佳织都不会这么打出这么蠢的操作好吧。

堂岛月看到津山睦月忍不住掩嘴偷笑的样子,顿时气炸了,差点拍桌而起。

南梦彦,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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