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记忆又陷入了死胡同,为了帮助我回忆,郁博士说出了他所知道的那些情报。
“莱格塞650飞到太平洋上空某处时便失去了踪迹,但是美国舰队发现了穿着救生衣漂浮在海面上的你,把你救上了航空母舰,然而接下來黑圣婴为了杀你而入侵了这艘航空母舰,几次险象环生以后,你就被安排在这艘型号稍老的潜水艇上面了。”
经郁博士提醒,我想起了航空母舰宽阔的甲板上,失控的舰载机是怎样瞄着我的菊花直撞过來,然后美军为了庆祝圣诞节而准备的好多啤酒桶因此碎裂,我猝不及防之下嘴里被灌了好多啤酒。
“那些该死的美国佬的啤酒桶。”我以拳击掌道,“我就是这么喝醉的吧。”
郁博士摇头:“这肯定不是你唯一一次喝酒,美军在海面上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醉得不轻了,我们认为你一定是在莱格赛650上面喝了酒,你能记起自己为什么喝酒吗,而且在飞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穿着救生衣落水,而其他人都和飞机一起杳无踪迹了。”
我心里“嘎登”一下,也就是说,班长和小芹乘坐的飞机失联了,这可不是好兆头,2014年失联的飞机略多啊……
“沒错。”郁博士颇为沉重地点了点头,“美军现在花很大的力气在寻找这架飞机,不光是由于受了因果计算程序新人格的威胁,也是因为那架飞机上可能装载有很重要的货物。”
不行,我双手捂住脑袋拼命回想,还是想不起自己从飞机上掉落之前的细节,小芹和班长到底去哪了,那架飞机到底去哪了。
我那痛苦的样子令郁博士很不忍心,他给我倒了一杯清水,并且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也不要过于焦急了,那艘飞机的最终去向未必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随着潜艇越來越接近古巴海岸,咱们离答案也越來越近了。”
“什么意思。”我不解道,“如果莱格赛650是消失在太平洋上空,咱们靠近古巴海岸做什么,除了我以外谁还知道小芹和班长的去向。”
“连这个你也忘了吗。”郁博士在自己的大腿上捶了一下,“咱们去古巴海岸要见的人不是艾淑乔吗。”
“艾淑乔。”我目瞪口呆,“她为什么会在古巴。”
但是很快不需要郁博士的提醒,我就找回了这段记忆。
我在美军航空母舰上被迫洗了啤酒澡,醉得头晕脑胀之际,004和005却突然出现甲板上,在他们中间还有被戴了一副手铐的艾淑乔。
当时郁博士已经赶到了航空母舰上,他向醉醺醺的我解释说:
“美国政府决定不再纵容艾淑乔了,于是他们正式对艾淑乔涉嫌毒杀艾米祖父一事进行了提告,这艘航空母舰原本的行程就是要返回美国,把她移交到这里本來是为了保险起见,但是在遭遇黑圣婴入侵之后,搞不好艾淑乔才是航空母舰的主人呢。”
正如郁博士所说,艾淑乔虽然戴着手铐,但是丝毫也沒有犯人的自觉,她照常管004要烟抽,照常跟水兵们打趣讲笑话,好像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就此失去自由。
航母瘫痪之后就变成了太平洋中的一块漂浮平台,艾淑乔沒有喝烂醉如泥的我打招呼,却高昂着头,任凭海风吹拂,仿佛在欣赏目力所及之外的世界。
“克林格去哪了。”身为fbi的004向艾淑乔质问道,“为什么我们去逮捕你的时候,沒有任何一个重要的手下在你身边,你还一副对遭到逮捕早有预料的样子。”
艾淑乔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在律师到來之前,我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们为了早日把我抓回美国本土,提前使用了对我的杀人罪指控,是不是走了一步臭棋。”
“什么意思。”004不解。
“沒什么意思。”艾淑乔笑而不语,继续去栏杆边欣赏海景了。
004和005商量了一阵,不禁同时暗叫糟糕,他们在中国呆的时间长了,互相讨论的时候用的都是汉语,航空母舰上的其他美军听不懂,我和郁博士可听得懂。
“哎呀,艾淑乔是美国公民,为了审讯她的杀人罪,势必要在美国本土走普通法院程序……但是看她完全不着急的样子,失踪的克林格很可能在研制比bwk更可怕的化学武器。”
“是啊,艾淑乔打官司向來请的都是一流的名律师,不管案情多么严重,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让艾淑乔获得保释权,那样跟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
“早说过你们太贪心了。”郁博士在旁边插嘴道,“本來中国警方要把帝王大厦发生的事件推到艾淑乔身上,以‘涉嫌恐怖主义’逮捕她的,结果你们为了抢人不择手段,先一步抛出了杀人罪提告……结果弄巧成拙吧,凭艾淑乔的律师团,光是案件审理就可以拖个一年半载,我师兄克林格‘毒王’的外号可不是白给的,如果化学武器的材料真的已经齐备,那么你们把艾淑乔打成杀人嫌疑犯也一点用都沒有……”
“混蛋,这好像就是恐怖分子在某个公共建筑物里设置了定时炸弹,不严刑逼供就问不出來,可是杀人案的审判一定会曝光在媒体下,根本就沒法严刑逼供啊。”
005懊悔的程度跟004不相上下。
“早知道咱们也用涉嫌恐怖主义來指控艾淑乔了,可是杀人案的审讯已经上了法院日程,无数新闻记者在等着采访艾淑乔,现在随便编造一个证据來指控艾淑乔涉嫌恐怖主义,难以服众啊,那些捕风捉影的媒体可不不好对付。”
看着艾淑乔毫不在意地在甲板上闲逛,时不时的停下來眺望远方,完全不担心法律
制裁的样子,我心里气往上冲。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小芹和班长才会失踪的,而且你还利用了中美博弈当中,美方急于抢人而用了昏招,以此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
克林格仍然藏在中国吗,从我老爸身上抽取的那管血液到底派了什么用场,你有如此的自信,仿佛即将君临天下,以至于杀人罪的指控对你來说渺小如微尘。
趴在甲板上的我试图站起來,但是在被迫摄入大量酒精之后,我的四肢不听使唤,徒劳挣扎的样子居然像一只蛤蟆,甲板上的美军直看我的笑话。
一直对我无视的艾淑乔注意到了我的动作,并且露出了不屑的嗤笑。
我怒火更盛,转头对医疗箱不离身的郁博士说:“给我打一针肾上腺素,我要恢复对肌肉的控制力,我有可以证明艾淑乔涉嫌恐怖主义的确实证据……我要亲自送她进班房,不能保释的那种班房。”
郁博士表示肾上腺素不可以随便注射,会对身体有害,但是我强烈要求,威胁如果不给我注射我就把他推到海里去,他只好皱着眉头打开了医疗箱取出了针管。
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我终于不用再承受其他人的嘲笑目光,用自己的力量在甲板上站了起來,,不过全身衣服都被啤酒浸透,仍然让我显得有些狼狈。
狼狈就狼狈吧,只要我手腕上的那只智能手表沒有丢掉就好。
在帝王大厦顶层遭到电磁脉冲攻击之后,智能手表已经失去了它原來的功能,不过出于习惯我一直带着它。
“带着手机的,把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拍下來。”
我对004和005说了一句以后,摇摇晃晃地向艾淑乔走去。
艾淑乔注意到了我的靠近,可能是稍微有点担心我会推她下海,于是她远离了栏杆,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住脚步,以饶有兴味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我手上的手铐让你很兴奋吗,你以为我终于遭到了报应,哈,劝你不要白高兴一场,区区的杀人罪指控,根本难不住我请來的天价律师团,美国的民主社会就是好啊……”
正当艾淑乔得意洋洋地自吹自擂时,我却从智能手表的名片夹层里抽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修鞋大叔送给我的,被折叠成一小块的驻韩美军核设施标记地图。
这可是修鞋大叔委托我送给金三胖的地图,不在乎后果去袭击那些核设施的话,这张地图将给驻韩美军以及朝鲜半岛带來毁灭性的后果。
酒精和肾上腺素在身体内部做着激烈的斗争,我怀着十二分的恶意,用颤抖的双手展开地图,向艾淑乔递了过去。
我毕竟曾经当过演员,为了把这场戏演出最好的效果,我逼迫自己作出亲热的表情,估计连艾淑乔见了这幅表情都要感到肉麻。
正当她困惑不解,疑窦丛生的时候,我举着地图,万分亲热地喊道:“妈,你让我搞的情报终于到手了。
“妈”字刚一出口,艾淑乔就隐约感到事情不妙,而我趁热打铁地又把地图塞到他她着手铐的双手当中。
“妈,你抛夫弃子忍辱负重,打入美国内部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给美帝国主义狗贼一个大大的教训吗,现在我终于搞來了驻韩美军的核设施地图,再加上你们公司研制的因果计算程序,咱们马上就可以远程引爆那些核设施,把美国狗都炸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