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人类的躯体真是太脆弱了,要改造成机器假肢吗。(.)”
郁博士带着医药箱在咖啡店里粗略检查了班长的伤势,在得出轻微骨折的结论后,立即开始向班长兜售自己的人类改造计划。
被我们平放在长条沙发上的班长做出很无奈的表情。
“郁博士,您能不能别开玩笑了,我未來是要当刑警出外勤的,机器假肢怎么能胜任工作呢。”
“什么,你竟然瞧不起我的生化假肢,,我的研究方向是制造出半人半机械的超人,怎么可能让你无法胜任刑警的简单工作。”
郁博士一边表示不满一边把班长的右臂固定好了,他是艺高人胆大,但是在林雨梦看來这个医生似乎相当不靠谱。
“半人半机械。”熊瑶月在旁边陷入了沉思,“好像《钢之炼金术师》里面的机械铠吗,似乎蛮厉害的呀,有那么厉害的话我也想装一个……”
“班长,还疼吗。”宫彩彩担心地凑在沙发前面,眼泪汪汪地看着接受医疗的班长,“都怪我乱喊乱叫,要不然班长也不会受伤……”
班长的右臂由专门的塑料夹板固定后,用绷带悬吊在了脖子上,十足是电视剧里经常见到的伤员模样,不过班长很能耐得住疼痛,对着宫彩彩硬挤出了一丝笑容。
“感觉已经比刚才好多了,彩彩你不用太自责,这跟你沒什么关系,都是意外。”
“不是意外,是我喝醉了酒害的。”小芹垂着头走了过去,并且把自己扎小辫子的皮筋揪掉了,于是她的一头短发恢复了女生的模样。
凝着眉头,十分认真地向班长承认错误。
“班长,全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把桌子踢飞,就不会有后面的连锁反应,你骂我几句吧。”
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望向距离班长最近的林雨梦,仿佛等着班长的母亲來责骂自己两句。
林雨梦刚要开口,班长就把妈妈的话头给阻住了。
“妈妈,别怪我的同学,小芹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今天完全是因为喝醉了,刚才郁博士也说了,我的骨折不严重,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的。”
林雨梦看了看女儿,强压下心中怒火,转而对小芹问道:“骨折的事情我暂时不追究你了,,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女儿,你是不是也要诱骗我女儿走上百合之路。”
“沒、沒有。”小芹被问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班长,反而很讨厌……不,也不能说一直讨厌,班长也有一些优点,总之,可能我稍微有点喜欢吧……可是绝不是那种喜欢,那个,林阿姨您明白了吗。”
“我明白什么了啊。”林雨梦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我只知道我女儿身边的这些同学全都不正常,我绝对要把莎莎带到上海去。”
郁博士这时候关好医药箱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披的白大褂。
“虽然舒莎的骨折不严重,但是我劝你还是让她静养一段时间,最好不要跑來跑去,就算你要带她去上海也要等骨折恢复了以后再说。”
“沒错。”班长本來就不想去上海,借机向妈妈说道,“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内我是不准备离开冬山市的,我可是未來要成为刑警的人,如果留下后遗症就后悔莫及了。”
小芹在旁边建议道:“班长,不如我把赵氏正骨院的赵大夫找來再帮你看看吧,赵大夫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正骨专家,从我外公开始就和他们家关系不错,有什么骨断筋折的毛病都找他们看。”
“那倒是。”我补了一句,“初中时我的胳膊被某人弄骨折以后,就是赵大夫替我看的,至今恢复得相当好,跟沒受过伤一样。”
我说着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表示一切功能都沒有受到影响。
“赵氏正骨院吗。”郁博士也点了点头,“他们在冬山市还是相当有名的,术业有专攻,我不是专门的骨科大夫,舒莎你让他们看一下的确更稳妥些。”
“交给我了。”小芹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会把赵大夫请过來给班长诊疗的,凭我们两家的交情,就算他再忙也要把他请出來。”
“那样的话就先谢谢你了。”班长平躺在沙发上给了小芹一个释然的笑容,“右臂对我很重要,以后还要靠这只手拿枪呢。”
被班长感谢的小芹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她红着脸,扭捏地捉着自己的手指。
“都是……都是我的错,班长你还谢我做什么,总之我一定会让班长的胳膊恢复如初的,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把自己的胳膊砍下來给你。”
“用不着你的胳膊。”庄妮醋意大发地说道,“你的身高跟班长差那么多,胳膊自然也短,班长有强迫症绝不可能容许自己的胳膊一长一短,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把自己的胳膊让给班长的,毕竟这才是更深刻的肉体结合不是吗。”
林雨梦原本对小芹和庄妮有不少怨气,但是此时听她们说不惜砍下胳膊來给自己的女儿,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们两个都要学杨过断臂。”郁博士大喜过望,转过身來问小芹和庄妮,“有沒有兴趣安装我制造的机械假肢,精密度和输出马力都有保证,不管是弹钢琴还是使用玄铁剑法都沒问題。”
小芹嘟起了嘴,“既然庄妮说我胳膊短,那么只有她需要断臂了,郁博士你给她一个人安装就可以了。”
庄妮哼了一声,“假如机械假肢能够发射追踪男性睾丸的反坦克导弹,我也许会考虑安装一个。”
喂,要毁灭睾丸的话根本用不上反坦克导弹吧,别说是睾丸了,到时候就算是睾丸的主人也不会留下來的。
“汪汪汪汪汪汪。”
一连串美国口音的狗叫声响了起來,如果我沒听错的话,來犬应该是奥巴马。
“听说卡秋莎骨折了,哈,她疼得大哭的模样本小姐可不能错过了。”
继小芹之后,艾米也从咖啡店的后门走了进來,她牵着日益肥硕的奥巴马,双马尾被外面的大风吹得些许散乱,却反而显出一种稍显狂野的美感。
幸灾乐祸的艾米一看到沙发上表情平静的班长,立即就失望地撇了撇嘴。
“什么嘛,骨折了还是这副严肃认真的面孔,真不像话,我看卡秋莎多半是性冷淡……”
“性冷淡”这个词还沒有完全出口,我就赶紧窜到艾米身侧捂住了她的嘴,以免再把林雨梦气个好歹。
“华夫饼,华夫饼,。”
令我意外的是,跟在艾米身后的人不光有彭透斯,还有围着围裙、带着高筒白帽子的法国大厨,他在中国逗留了几年以后也学会了几句中文,只是口音不太地道。
油光满面的法国大厨平日里是非常和蔼可亲的大叔,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表情非常恐怖,而且他手拿的那把未出鞘的日本刀也相当骇人。
记得这把刀是早年法国大厨向一位日本师傅学习河豚料理之后,受赠的礼物,可惜法国大厨上次使用的时候,就是疑心别人说自己做的菜不好吃,要拿这把日本刀切腹。
“林女士不吃我做的丰盛早餐,却來这里……这里吃微波炉加热的华夫饼,。”
林雨梦桌上有不少吃了一半的华夫饼,对于林雨梦來说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摄入的必要卡路里而已,对于法国大厨來说却事关尊严生死。
“我的厨艺受到了侮辱,我不活了,天皇万岁。”
法国大厨倒不是什么日本军国主义者,而是他在好多影视作品中看到日本人切腹的时候这么喊,就有样学样,不但跪坐在地板上敞开衣服露出肚皮,还抽出了那把日本刀准备自我了断。
林雨梦从來沒见过这种阵仗,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不吃法国大厨做的早餐,法国大厨就非死不可。
“真丢人。”艾米评论道,“这么长的日本刀是沒法切腹的,日本人切腹的时候有专用的短刀,作为我的厨师竟然连切腹都这么不专业,早知道就不让妈妈雇用你了。”
“啊啊啊啊,我要让自己的血溅到华夫饼上,我要诅咒世界上所有的华夫饼。”
法国大厨情绪激动,涕泪交流地举起日本刀对准了自己的肚皮,林雨梦吓得不轻,赶忙伸手阻拦道:
“慢着,真的只因为我沒吃你做的早饭吗,犯不着去死吧,我真的只是有其他急事而已……”
“天皇华夫饼。”
法国大厨已经听不清林雨梦在说什么,胡乱喊着口号就要自裁,幸亏彭透斯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腕,并且干净利落地夺下了刀。
“皮埃尔,冷静一下,今年你已经试图自杀12次了,平均一个月一次,第13次还是留到明年吧。”
“嚓。”为求安全,彭透斯将日本刀就地插入地板三寸,刀身反射着法国大厨了无生意的侧影,颤动了好久方才停下。
“嗷,,呜汪汪汪。”
日本刀入地三寸,不知为何吓坏了奥巴马(也许跟艾米成天说要把奥巴马宰了吃肉有关),它猛然挣脱了艾米的束缚,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前方冲了过去。
林雨梦惊魂未定,她刚刚目睹了法国大厨差点自杀,现在又见一只吓坏的哈士奇朝自己猛冲过來,慌乱之间躲闪不及,结果踩到了奥巴马的尾巴。
“嗷嗷嗷嗷,。”
奥巴马吃痛不已,反射性地张开大嘴,露出了满口尖牙。
“噗嗤”,某人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