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去艾米的天使岛度假时我曾经乘坐过莱格赛650,当时对这架飞机的主要印象就是机舱和座椅都是白色的,有一些苹果公司的风格。
跟以往的不同是,现在14张真皮乘客座椅被拆掉了一半,腾出空间來摆放密封的长方形铁箱,,后來我知道里面装的都是化学药剂。
随行的两名科学幸福教教徒当中,一名受过专门的飞行训练,负责驾驶飞机,另一名有把子力气,负责搬运重物并且跟霍江东一起看守我们这些人质。
飞机飞上太平洋上空不久,铅灰色的天空逐渐被升起的朝阳所照亮,确定并未遭到跟踪之后,克林格从一只铁箱子里爬了出來。
由于他脸色苍白,面部又沒有任何毛发,活脱脱就是一个有鼻子版本的伏地魔,所以他刚爬出來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小芹被吓了一跳。
“鬼啊~~~~~~~,。”
不知道跟霍江东在飞机上有沒有关系,小芹对我们的命运并沒有太过担心,仍然显出了她平时喜欢玩闹的本性。
克林格在眼眶内转了转自己枯涩的眼珠,“我不是鬼,只不过因为长期接触化学药品,受到了一点小影响罢了。”
“哪里是小影响啊。”小芹吐槽道,“根本就毁容了好吗。”
克林格沒有再理睬小芹,他呼唤那个科学幸福教力工过來帮忙,然后坐在机舱后部开始调试药品了。
“毒王克林格为什么躲在这。”我问霍江东,“他不是和艾淑乔在一起吗。”
霍江东看了看我,用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題,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尽管霍江东接受整容手术之后,脸上已经沒有那可怕的伤疤,但是他出于习惯还是蒙着半张脸,好像这样能增加他的战斗力似的。
小芹像我和班长一样被戴着手铐,她突然将自己失去自由的双手贴在下巴附近,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对霍江东说道:
“那个……如果我叫你哥哥的话,你会放我和叶麟同学走吗,求求你啦。”
小芹的恶意卖萌让霍江东一脸黑线。
“我本來就是你哥哥,你叫我哥哥是应该的。”
小芹受到打击一般嘟起了嘴,“可是……可是人家不想被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嘛,既然你承认我是你妹妹,就应该把妹妹和妹夫都放走嘛。”
“我才不承认叶麟是我妹夫。”霍江东气道,“我才沒有这么变`态的妹夫。”
“叶麟同学哪里变`态了。”小芹不满道,“就算稍微有一点变`态也是叶麟同学的萌点,不准你随便黑叶麟同学。”
由于霍江东和小芹的年龄差距比任鹏和小芹的年龄差距还要大,所以小芹并沒有触发恐男症,得以和有血缘关系的同父异母哥哥正常说话。
“从舒莎的角度來看,那可是连小舅子都不放过啊。”霍江东琢磨了片刻,说出了一个形象的比喻,而在我前边坐在靠窗位置上的班长,从久久的精神不振状态中稍微抬起了头。
“拜托,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不想再谈论它。”
嗓子的沙哑程度虽然赶不上霍江东但是也有一拼,从昨天晚上开始班长就流过不少眼泪,把嗓子都哭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被蒙在鼓里的小芹用双手撞着班长的椅背,“贪财鬼舒哲到底怎么了,班长你为什么一直对叶麟同学阴阳怪气的。”
班长颓然斜倚在飞机舷窗上面,沒有搭理小芹,往日里她就算是去度假,身体也会笔直地靠在椅子的中垂线上,由此可见昨天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这时霍江东招呼小芹跟他去驾驶室的方向,好像要私下里和她谈些什么。
“不是要对我做什么色`色的事吧。”小芹严肃道,“你可是我哥哥,做这种事情会天打五雷劈的。”
霍江东被小芹弄得很是狼狈,“叶麟现在也是你哥哥吧,你就不担心他被雷劈吗。”
“那是义兄,义兄,沒有血缘关系的,可以结婚的义兄。”
在保证不对小芹动手动脚之后,小芹和霍江东一起走到了机舱前方,我估计霍江东想找个机会把小芹放走。
小芹被带离,科学幸福教力工又在帮克林格搬东西,如此一來就给了我和班长单独相处的空间。
“对不起。”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向班长道歉了,“我那么丧心病狂地对待舒哲,你不原谅我也很正常。”
“……”
“但是你也知道,当时宫彩彩受到了生命威胁,科学幸福教的教徒要给宫彩彩注射毒品黑天使,就是那种逼得郑唯尊用枪托把自己打死的恶性毒品……我不能让无辜的宫彩彩经受那种痛苦,正好穿女装的舒哲被他们误认是你带了进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
“疯掉了的黑圣婴也把舒哲误当成了你,他以宫彩彩的生命相威胁,让我以鬼畜的方式对你进行强`暴,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我一连说了许多话之后有点口干舌燥,而班长终于叹息着开了口:
“我弟弟为什么要穿成我的样子,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叶麟,我只问你,如果首先被推进处刑室的人不是我弟弟,而是真正的我,你也会那么对待我吗。”
我稍微考虑了几秒钟,“应该不会。”
班长在前座稍微向我偏过了头,“你不是说当时沒有别的办法吗,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宫彩彩死。”
我习惯性地想要挠头,但是双手被铐在一起,应用起來很不方便。
“可是班长你是女生啊,而且你一直比较照顾我,我怎么能狠下心來对你做那种事。”
听我这么说,班长的语气中的火药味反而更浓了。
“对男生那么做就沒关系吗,对我弟弟那么做就沒关系吗,对我弟弟就能狠下心來吗,。”
一连串问出这三个问題之后,班长情绪激动地喘息起來,并且等着我的回答。
事实上我对舒哲还真是能狠下心來,因为这个白眼狼从不知道感恩,处处卖姐坑姐,我和班长被李老二和赵瞎b堵到死巷的那一回,就跟他参与偷狗卖狗有一定的关系,那回我可是开了狂战士模式才保卫了班长的贞操啊。
由于舒哲各种自我感觉良好,所以还把别人的欣赏或爱慕当成理所当然的东西,他的第一任女友小华曾经在大宁江边阻止唐江等人殴打舒哲,事实上冒了相当大的风险,结果舒哲只因为“她看见了我丢脸的样子”就把小华给甩了。
如此沒有良心,如果不受到点惩罚的话,天理何在。
所以说从这个角度來讲,到现在我也不后悔凌虐舒哲,,就算不是为了班长出气,我给小华出一口气怎么了。
不过当着班长的面可不能这么说,目击到自己的弟弟被我那样,班长一时接受不了也不能强迫她接受。
“那个……班长,我不是说对舒哲那么做就沒关系,我知道舒哲也作出了很大的牺牲,其实这就是一场苦肉计呀,相当于周瑜打黄盖。”
班长怒道:“难道周瑜也把黄盖给……”
某些不和谐的字眼沒有从班长口中说出來,也许周瑜和黄盖的“老少配”对她來说太重口了。
“班长,你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來成熟而理智,“我确实对不起舒哲,也对不起你,不过我以后会补偿他的。”
班长锐利的目光向我直射过來,“你以为金钱就可以弥补一切吗。”
其实对于舒哲來说,金钱还真的就可以弥补一切,他明明就是一个财迷心窍,可以轻易被金钱攻陷的伪娘,如果那晚我不是那么粗暴,说不定他也乐得配合,反正有钱拿。
这个时候小芹脚步轻快地从前面走回來了,她一坐到我右边,就兴高采烈地说:
“霍江东想放我走,他问我有沒有学过跳伞,,其实我还真的和妈妈在一起学过,但是如果不把叶麟同学也一起放走的话,我绝不会自己走的。”
对于艾淑乔一伙人來说,我是bwk系列药物的血样提供者,而夺取了黑圣婴全部机能的人格很可能是虚拟班长,所以我和班长比较有利用价值,小芹却可有可无,霍江东想把妹妹放走并不奇怪。
“不能扔下班长的。”我说。
“让我留在这好了。”班长语调凄冷,“我需要时间來静一静。”
“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女二号……”小芹嘟囔道,“突然疏远叶麟同学,是更换了攻略方式吗,对了,班长你的手臂疼不疼,霍江东拉你做人质的时候,沒有让你二次骨折吧。”
小芹沒有欺负她的弟弟,所以对于小芹的关心,班长还是很有礼貌地作答:
“我的胳膊还好,虽然沒有完全复原,但是骨头应该已经长好了。”
“可不能大意。”小芹认真地说,“如果你二次骨折,以后就不能再当刑警了。”
班长语气倦怠:“现在我已经不太在乎能不能当上刑警了……”
如此沒志气的班长让我沒來由地火大,我突然大声道:“喂,舒哲顶多是口腔遭了点罪,又沒有死掉,你干嘛一副对未來完全绝望的表情,这么看虚拟班长要比你坚强得多。”
班长被我这句话激怒了,她柳眉倒竖向我喝道:“那你就去找虚拟班长做你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