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小芹提起霍振邦來,我叮嘱自己一定要注意一点,那就是不能透露霍振邦患上艾滋病的事,霍振邦患病的事只有龙虎`豹三人组,以及身边少数几个人知道,霍振邦尤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患病的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霍振邦算不上一名合格的父亲,但是对自己的子女,他还是相当在乎的,他并不是害怕小芹知道自己患上艾滋病之后疏远自己,而是害怕小芹为自己担心。
于是我决定转移重心,先从小芹的哥哥霍江东说起。
尽管措辞在心里已经整理好了,在开口之前我还是咳嗽了一下,这可能是跟二十八中那些学校领导学來的毛病。
“小芹,虽然你有些时候显得很傻,但是其实你不傻对不对。”
小芹眨眨眼睛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那个……叶麟同学喜欢我呆呆的,还是喜欢我聪明一点呢,我的智商可以在0到100之间微调的,不过超过这个范围就无能为力了……”
还说你不是谜之生物,,居然能把智商像收音机的旋钮一样微调啊,而且你在算计我的时候的智商,明显超过150了吧,可以加入门萨俱乐部了都,另外你在看少女漫画的时候智商是负数啊,你的智商范伟明明是【-150~150】才对。
混蛋啊,太生气了所以打错字了,我的意思是,小芹的智商范围可以在《卖拐》系列中的范伟和赵本山之间自由切换,身兼傻缺和大忽悠的双重角色。
另外网上盛传范伟跟金正恩身边的某个军事将领长得很像,如果我去联系范伟,问他有沒有兴趣在《刺杀奥巴马》当中出演角色,范伟会不会认为我是在忽悠他啊。
“咸盐少许……不是,是闲言少叙,书归正传。”我都被气得快成《舌尖上的中国》旁白了。
“小芹,你父亲霍振邦身边的龙虎`豹三人组,口口声声叫你‘二小姐’,你不会以为是因为你二,所以才叫你二小姐吧。”
小芹嘟起了嘴,眼睛也半眯了起來,好像对我调侃她有点意见。
“人家走的是呆萌路线,维尼她才是真二呢,龙叔他们叫我二小姐,当然是因为我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了。”
“诶,你知道啊。”
“稍微知道一点点咯,虽然妈妈不愿意提,爸爸也不愿意在我面前提,不过我还是听说过自己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不过我从來沒跟他见过面。”
我神秘一笑,“也许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呢。”
小芹不解其意地稍微侧倾了头,很有活力的短发微微摇晃着。
“怎么可能见过面我又不知道呢。”小芹似乎很苦恼地说,“我的那个哥哥是在洛杉矶的华人区长大的,听说很沒出息地在当舞女……”
我听到小芹这么说,差点被屋里的空气活活呛死。
“你什么情报來源啊,霍江东的妈妈是一名舞女,不是他自己是舞女啊。”
一想到霍江东用一张毁了容的、比我还凶恶的脸在跳钢管舞,我受到精神污染了啊,10级精神污染啊,退票啊,观众们全都七窍流血而亡了啊。
一曲舞毕,身着三点式的霍江东从钢管上跃了下來,肌肉凹凸的身体上涂满橄榄油,在灯光下闪闪生辉,他看着一地的死尸,傲然道:“我有很特别的杀人方法。”
与之相比,我宁愿去看舒哲跳钢管舞啊,虽然舒哲根本沒有跳钢管舞的体力,至少画面不会那么瞎眼啊。
小芹听我叫出了霍江东的名字,很吃惊地问:“叶麟同学怎么连我哥哥的名字都知道啊,我都只知道他的英文名。”
我为了不被小芹气死,决定开门见山,直接挑明。
“你知道吗,艾淑乔曾经安排给我的那个保镖镰仓,也就是在帝王大厦的总统包厢里,跟咱们一起和唯尊会战斗的那个人,就是你哥哥霍江东。”
“怎么可能。”小芹惊叫道,“他毁容毁的那么厉害,怎么去做舞女啊。”
侧重点还是在舞女上面吗,你到底是从哪里听來的错误情报,让你误以为自己的哥哥是个丢脸的做舞女的伪娘啊,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硬汉杀手啊。
“已经跟你说了,霍江东不是舞女,是他妈妈是舞女啊,霍江东在妈妈去世以后,本來是在洛杉矶三合会里面当中层干部,后來因为很离奇的原因,被毁了容,又化身为镰仓打入了艾淑乔的集团内部……”
于是小芹大张着嘴,听我把霍江东和镰仓互换身份的事,完完整整地给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霍江东现在住在帝王大厦里,受科学幸福教的那些人保护,他想要跟霍振邦取得联系,所以我需要你告诉我霍振邦的联系方式。”
叫顺嘴了,在小芹面前,我本应叫霍振邦“霍叔叔”,就如同小芹叫我老爸“叶叔叔”的,好在小芹并沒在意,任阿姨有不少外国同事,有的尽管年纪很大,也是让任阿姨直呼其名,小芹大概也习惯了。
“嘘,,小点声。”小芹在嘴边竖起一根手指说道,“万一让妈妈听见咱们在讨论我亲生父亲,她又该生气了,上次《霍元甲》电影的首映式给妈妈发了邀请函,妈妈都沒去。”
哎,真是爱恨相生,霍元甲又沒得罪你任阿姨。
“那我以后叫你父亲霍堂主吧,反正他是三合会聚英堂堂主,我叫他全名也不合适。”
小芹点头,“也可以,不过要是妈妈在附近,咱们最好发成‘货仓主’的音,妈妈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
好嘛,就是因为前妻的怨恨,堂堂的黑社会大哥,被贬职到货仓里去看堆儿了。
“我觉得有点奇怪。”小芹两手按摩着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增加智力)说道,“如果初代镰仓曾经做过整容手术的话,应该会留下血型之类的好多生理证据吧,就算霍江东跟镰仓连血型都一样,想要细查的话,绝对会露出马脚的,啊,对不起。”
我诧异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为什么要道歉。”
小芹局促道:“艾淑乔虽然对叶麟同学不好,但是毕竟是叶麟同学的母亲,我直呼她的名字不太合适,既然咱们管我的生父叫‘货仓主’了,不如也给艾淑乔起个别称,叫‘爱薯条’好了。”
“为什么是爱薯条啊,你给人取外号还取上瘾了啊。”
“不……不好吗,因为艾淑乔到现在还是限制艾米喝可乐和吃薯片,所以她应该是薯片保护主义者吧,薯片和薯条也差不多……”
我翻了翻白眼,表示对小芹无语了。
小芹继续说出她所想到的疑点:
“爱薯条不但沒有详查霍江东的身份,还邀请他加入了自己的秘密卫队,带着他跟军火商谈判,展露了不少机密给他,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似的……总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
嗯哼,看來小芹的智商又开始向上浮动了,不愧是谜之生物。
“难道你怀疑霍江东是爱薯条……不是,是艾淑乔派來的歼细,怎么可能呢,他有什么理由给艾淑乔当歼细啊,明明是艾淑乔把他害得这么惨的。”
我不得不承认,像小芹一样称呼“艾淑乔”为“爱薯条”的话,艾淑乔的高贵冷艳气质一下子就不见了,高高在上的压迫感也荡然无存,看來[***]讲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真是不二真理。
“如果现在的镰仓真的是我哥哥霍江东的话,的确沒有什么理由给爱薯条卖命。”小芹继续分析道,“而且咱们可以让他跟我爸爸做亲子鉴定,基因是沒法骗人的……也许是我多疑了,总之在亲子鉴定的结果出來之前,咱们还是先不要过于相信‘霍江东’了。”
于是小芹背出了霍振邦的联系电话,她虽然也有满肚子话想跟霍振邦说,但是害怕被任阿姨听见,只好去客厅一块看电视,顺便跟妈妈闲聊,好让我能不受干扰地跟霍振邦通话。
我觉得在卧室里通话危险姓太大,眼见外面天色还沒黑,而且雨后的空气很好,就决定出去一边散步一边跟霍振邦联系。
小芹有点想跟我一起去,我劝她说你刚洗完澡,万一又被浇湿就得不偿失了,我溜一圈回來正好再洗个澡。
其实是我不希望小芹从我跟霍振邦的通话中听出破绽,知道霍振邦患病的事情,霍江东对于自己假死间接导致父亲患上艾滋病,还是有一些愧疚的,谈话中难免不涉及这个。
小芹留在家里跟任阿姨和我老爸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看着这温馨一幕,自己推说要去锻炼身体,顺着冬山湖跑步,任阿姨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就批准我去了。
注意,是任阿姨批准我去,而不是老爸批准我去,老爸从前跟我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就缺乏一家之主的威严,现在他和任阿姨结婚,更是全无男主人的架势,现在他偶尔喝一次啤酒都要向任阿姨申请了(冰箱里的啤酒是有数的,老爸的零用钱也是有数的)。
我走在雨过天晴的街上,远处的红彤彤晚霞预兆着明天大概是一个好天气。
用智能手表拨电话还是蛮酷的,它支持蓝牙耳机,不过我暂时还沒用,來往的行人看见我对着手表讲话,均是放慢了脚步,想要将我这个佩戴式设备看个清楚。
“喂,是龙叔吧,我是叶麟,我找货仓主……不是,是霍堂主有要紧事啊,能不能把电话转给他听。”
龙叔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放低了声音反问我说:“是跟二小姐有关的事情吗,霍堂主他现在心情不好,如果跟二小姐沒关系,就不要打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