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尼的记性果然不好,她和我谈了一会小芹的事,就完全忘了艾米说我性功能障碍了。
“哎呀,差点忘了。”维尼喝完了茶几上的矿泉水之后说,“我是來法国大厨这里蹭饭的,我这就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风驰电掣地走了,我提醒她穿着裙子步子迈小点,她也沒听见。
艾米去问了郁博士之后,不知为什么,也不急着对我进行功能测试了。
我则小心翼翼地,以“防火防盗防妹妹”的心情,度过了这不平静的一天。
第二天早晨,天还沒有大亮,我睡眼朦胧地在床上醒來,混沌中感觉到:好像有一个小小的人形坐在我的卧室里,聚精会神地看我。
眼神热切得可怕,专注得令人毛骨悚然,像极了要从我的血肉之躯里攫出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艾米你吃错药了,,我差点以为你是《x档案》里的外星人啊,你穿着睡衣,散开头发,连双马尾都沒扎,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到底盯着我在看什么啊。
虽然学生们都放暑假了,但是你还要拍戏吧,我记得每天你都赖床,都是彭透斯把你先抱上房车,让你接着睡,然后在房车赶往冬山影视城的路上,你才起床、洗漱,吃早饭吧。
千方百计都想多睡一会的你,这么早來哥哥的房间,一声不响地在旁边看着我的睡姿,你是闹哪样啊。
“切,哥哥的身体还挺准时的。”艾米见我醒來,促狭地说了一句。
准时,身体准时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我的生物钟,可是我觉得这两天我生物钟有点混乱啊,因为担心心脏病发作,日常的俯卧撑训练都沒有做啊,起床也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的。
随着睡意渐退,头脑渐渐清醒,我意识到自己现在只穿了条四角裤,肚子上盖着薄毯子,这样的形象在妹妹面前出现,颇为不雅。
可是不雅的还在后头呢,现在是早上啊,我是14岁的身体机能正常的少年啊,虽然现在有点病弱,但是总体上还是比较健壮的啊。
我晨勃了啊,四角裤和薄毯子也遮挡不住,像英国大本钟的指针一样指向十二点了。
因为自从获救之后,就沒有撸过管啊,本來就很少撸,现在又害怕引起心脏病发作,万一撸管致死,那肯定超丢脸地上新闻头条啊。
(“大家好,我是冬山电视台特约记者赵遥,某二十八中少年日日撸,夜夜撸,终于精尽人亡而死,实在是五十六个民族当中的一朵奇葩,阻碍新中国进步的耻辱,另外,专家们正在定义一种新的重要病症‘过撸死’,据称,半数以上的宅男都有‘过撸死’的危险……”)
最近体育锻炼也暂停了,积攒下來的精力,都跑到小伙伴身上去了啊,一柱擎天啊,穷凶极恶得像是装了核弹头的洲际导弹啊。
生理现象不丢人,丢人的是,我仰面躺着,竖起导弹发射架的全过程,恐怕被妹妹全程亲眼目睹了啊。
虽然我睡前锁了门,但你还是搞到了钥匙,偷偷溜了进來吧,下次我睡觉前要用沙发把门堵上啊。
在美国发行的唱片封面上,被渲染得纯真无邪的两只蓝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又好奇,欣喜又着迷地,看着亲哥哥立旗杆啊。
农民伯伯期盼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也沒有你这么专注,这么热切吧,别把我看成玉米一类的植物啊。
我急切间从床上坐起來,想找个什么东西遮挡一下自己的羞人之处,但是艾米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站起來,晃晃悠悠地打算离开了。
“啊~~~~~好困~~~~”艾米擦着眼角因为打哈欠流出來的泪星,喃喃说道,“知道你沒问題就行了,我再去睡一会……”
“郁博士,是你出的馊主意吧。”
艾米躺在房车卧室里,驶向影视城之后,我去医务室找郁博士算账,揪住他的白大褂质问他。
郁博士面不改色,暂时沒有做医疗工作的他,左眼上戴着谷歌多媒体眼镜,此时哔哔作响,仿佛在测试我愤怒起來以后的战斗力数值。
“关于你的身体情况,我跟艾米说了另一套谎话,但是她一定要亲眼看到你‘正常’的证据,所以我就给她出了那个主意呗……”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然被妹妹看见晨勃很丢脸,但是总比她用其他方法“测试”,要强得多。
于是松开了揪住郁博士白大褂的手,问他:“你跟艾米说的是另一套什么谎话,看不出來你这个改造狂人,这么擅长说谎啊。”
郁博士笑道:“为了改造全人类,必要的谎言也是不可或缺的,而且当外科医生的,经常要欺骗患者的肉体,让他们的肉体相信,植入的器官是自己的器官,植入的心脏起搏器是原有的体组织……从这个角度來说,一个优秀的医生,必然是一个优秀的骗子……”
“全是谬论,你直接告诉我,你是怎么骗艾米的就行了,免得我不知道,被问起來会露馅。”
“也沒什么,我照样说你是因为蛇毒过敏,导致性功能异常……”
“那不是跟骗我老爸的版本一样吗。”我忍不住又要去抓郁博士的白大褂。
“谎言的版本差异不宜过大,否则容易被拆穿。”郁博士对我言传身教道,“我跟艾米说,你其实是由于过敏反应,导致性`欲异常旺盛,因为感觉很丢人,才不好意思直说的……”
“你才性`欲异常呢,你这个在患者房间里看a片的混蛋医生。”我气道,“你就不能编点正常向的谎言吗。”
这个时候,郁博士头戴的多媒体眼镜震动起來,他接了一个电话。
“喂,师兄啊,有进展,你慢点说……”
意识到他在和自己的师兄“毒王”交谈,而话題可能是围绕着治好我的病毒性心脏病的,我决定暂时不纠结于郁博士给我添的麻烦了。
“内啡肽奖惩机制,真的那么牛,你等等啊,我给你看看最新的检测结果……”
因为郁博士和师兄聊天用的医学专有名词越來越多,我听不懂,就干脆回房间了。
坐在艾米坐过的那把椅子上,早上煦暖的阳光照进來,我略微出神了一会,突然听见窗玻璃那边,传來“咚咚”的敲窗声。
扭头一看,是小芹站在窗外,隔着玻璃,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敲窗的时候也很犹豫,生怕自己打搅了我的清净。
穿着白色连衣裙,斜挎着书包的她,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上学迟到的学生,想从窗户中进來。
我感觉有点好笑地打开窗,“你怎么來了,我前两次去看任阿姨的时候,都沒碰见你。”
小芹站在彭透斯种植的大量向日葵前面,向日葵茁壮挺立的金色花盘,将小芹的白色连衣裙映衬得更加洁白剔透。
她抬起目光,满怀着不安问道:“我、我好几天沒见到叶麟同学了,思念得快要受不了了……那个,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我的暑假作业还沒做,叶麟同学能指导一下我的理科作业吗。”
啊,这就是我等待许久的,正常的学生思维,和正常青梅竹马之间,应该有的正常对话啊。
虽然“思念得快要受不了”这句有点出格,但总体上,还是比以前正常多了啊。
因为感到《义妹调`教计划》未來一片光明,我欣喜得难以自禁,不由得从窗户中伸出双手,撑在小芹腋下的位置,然后奋起臂力和腰力,一下子让小芹双脚离地,并且从窗户中把她抱了进來。
小芹体重虽轻,毕竟还拿着一个书包,我的姿势也不甚合理,导致体力消耗有点大,心脏……勉强在承受范围内。
“诶。”小芹当我的女朋友的时候,也未曾享受过如此待遇,如今突然见到我如此亲密的举动,有些不敢相信。
她今天穿的是一双拖鞋款式的凉鞋,被我从地上抱起的时候,凉鞋被留到了窗外,于是她被我放在卧室地板上的时候,是赤着双脚的。
白生生的,在阳光下有些耀眼的一对小脚。
“你的鞋子先不管了。”我说,“反正贵宾楼外面还有围墙,不会被人捡走的。”
虽然这围墙还有巡逻的保镖,对小芹來说视若无物,可以随便潜入,但是别人还是不那么容易进來。
其实小芹完全可以走正门的,她舅舅是青姿教育集团的董事长,她家里不知有多少套青姿学园的校服,而且不光我在这里,她表哥任鹏也经常出入贵宾楼,004和005也认识她(因为中过好几次“碎蛋击”)。
不过小芹有好长时间闭门不出,青姿学园的保安未必知道她是董事长的外甥女,有恐男症的她,也不能跟保安们开口解释,所以为了尽量避免接触,才选择悄悄潜入吧。
“我、我不是做梦吧。”小芹摩挲着书包的肩带,疑惑地微微蹙起眉头,“为什么我感觉,叶麟同学把我从女朋友的位置上开除以后,反倒对我更好了呢。”
我沒有回答小芹的问題,反而郑重地对她说:“总之,以后当着艾米的面,你要继续跟我扮成情侣关系,因为维尼和艾米几乎影形不离,所以当着维尼的面也差不多。”
“但是……”小芹看了看四周,“现在艾米和维尼都不在旁边,叶麟同学对我好,是在演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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