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小芹果然收敛了不少,她也知道张老头不好惹了,学的还蛮快的。
等到班主任的英语课的时候,她又开始不老实了。
“疼……”
小芹皱着眉头,眼巴巴地望着我,希望能引起我的注意。
真烦人,你倒是英语成绩好,不听课也没关系了,我可是上次测验只得了6分啊!
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头还疼吗?”
得到我一句关心,小芹笑逐颜开,不过很快就因为疼痛苦起了脸。
“头早不疼了,颖然姐给我用了奇怪的喷雾,伤口到现在还冰冰凉凉的,疼的是小腹……”
听起来像是足球比赛中常用的冷镇痛喷雾剂啊?怎么流氓校医还准备了这种东西吗?不记得医务室原来有这种高级货啊?难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带来的吗?为了能把到小男生,还真肯下血本啊!
另外小芹你又没摔到肚子,怎么会小腹疼呢?
“是不是你中午吃撑了啊?就算虾仁炒饭好吃也不用全吃掉吧?”
小芹从嗓子眼里发出“呜咕”的声音表示抗议。
“我才没有吃撑呢!我为了保持体型一向只吃七分饱的!到现在还饿呢!”
小芹果然是个吃货,那一份虾仁炒饭我都差不多能吃饱了,也不知道这些卡路里都被她消耗在什么上面了。
对了,一定是消耗在瞬移技能和脑内妄想当中了吧?听说大脑活动也是相当耗费能量的。
看我不再说话,小芹做了一个伏桌痛哭的动作:
“呜呜呜~~~~叶麟同学一点也不关心我!我的小腹上周就在疼了,我一定是得了绝症!”
我看她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完全是在假哭。
“得个屁绝症啊!你以为是在演韩剧啊!”
似乎也知道自己光打雷不下雨没有说服力,小芹在脸上硬挤出了两滴眼泪。
“反正我得了绝症!我现在每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是我最后的愿望,你可一定要尽量满足我啊!”
我表示完全不信。
“你说你得了绝症,那这绝症叫什么名字啊?”
小芹愣了一下。
“嗯……是一种名叫‘如果叶麟同学不喜欢我就会死’的病!”
我没空再理她了,还是对小芹进行放置y,让她好好听班主任讲课吧。
如果像小芹这样英语优秀的学生都在课堂上搞小动作,寂寞的于老师会在心底偷偷哭泣吧?
下午第二节课之后同样是长达30分钟的大课间休息,因为不用像上午一样做广播操,所以这30分钟是真正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
貌似国家教委认为学生们的体育锻炼严重不足,万一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可能打不过美帝的熊孩子,所以才强令学校在上午和下午各拨出半个小时来进行体能锻炼。
上午的半小时被广播操占用了不少时间,下午的半小时学校就不好意思再贪污了,对喜欢户外活动的同学来说,这是每天难得的福利时段。
这段时间体育器材室也会对学生开放,由体委或者班长从值周老师那里领取锻炼器材。
男生们当然是围着篮球和足球转,女生们则会去玩跳绳、踢毽子、丢沙包一类幼稚的玩意儿,当然体委有时候会组织女生们玩排球、羽毛球、兵乓球什么的。
小芹原本就自称从小体弱多病,连体育课都可以酌情不参加,像这种自由活动的大课间,基本上是坐在教室里休息了。
何况今天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晕倒过,长此以往,我看连升旗仪式都能让她开特例不用出席呢!
话说你之前宅在家里三年不出门,好不容易来上学又完全不锻炼,你这节奏是要自废武功啊!武功藏久了会贬值的你知不知道啊!
不过反正任小芹是我的敌人,敌人的武功变差了对我也没什么害处。
在出去玩篮球之前,我把圣经和方格本放在小芹的书桌上,让她把这个星期的份抄出来。
“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嘛!”
小芹少见地冲我发起了牢骚。
“人家肚子疼,等一等再抄不行吗?”
我觉得她装病的可能性很大,说话的语气不知不觉就强硬起来:
“不行!反正你在教室里坐着也没事儿干!给我继续抄!还是上次的规矩,抄完10页以后继续写,每隔10页就把字体写得更好看一点!知道吗?”
小芹委屈地点了点头,伏在桌子上按我说的抄起字来了。
诶?没想到使唤人还挺有快感呐!尤其是当年那个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小霸王,如今只要我一句话就得低头工作,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我当王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我没能玩成篮球。
校篮球队的人似乎都被教练叫去开会了,剩下那些业余选手,不管是不是我们这个年级的,都不敢跟我一起玩。
他们总觉得如果让我上场的话,我肯定各种犯规各种撞人,他们万一赢了我还会挨揍。
虽然我执意要上场玩的话,他们不敢不同意,但是和这种害怕跟你对抗的人比赛,实在没意思。
我只好百无聊赖地沿着操场散步,买了一瓶矿泉水边走边喝,看到一群踢足球的低年级学生的时候,衷心祝福他们千万别扯到蛋。
“叶麟哥!你在这儿呢!让我好找啊!”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班长的弟弟,舒哲来了。
他脸上白白净净的,运动服也一尘不染,似乎没参加什么体育活动。
“谁让你来的啊?你给你姐惹的事还不够多吗?”
我一边损他一边在花坛边坐了下来,舒哲也跟着一块坐到我旁边。
我得减少受弹面积,万一舒莎看见她弟弟跟我站在一块,保不准会一枪打过来,就算只是沙包和排球也够我受的。
“叶麟哥,我也不想姐姐生气,没办法啊!谁让她把我管得太严了呢!”
舒哲的一番抱怨,让我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
原来舒莎姐弟俩的父母都在上海工作,公司的事情很忙,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一次家。
虽然本市也有一个婶婶会帮忙照顾他们,开家长会一类的事情也是婶婶代劳,但毕竟不能像父母一样面面俱到。
所以日常生活中,不管是洗衣服还是做饭,全要由身为姐姐的舒莎一个人包办。
舒哲说父母曾经说要给他们找个保姆,但是姐姐不同意,说这点小事自己完全能做好,锻炼一下自理能力又没坏处。
诶?这么听来,班长和她弟弟不就是典型的“留守儿童”吗?
父母在外地赚钱,孩子留在本地各种空虚寂寞冷,跟我打架的小混混里面,有好多这样是这样的家庭情况啊!
记得还有一个被我的“狂战士模式”吓哭了的小混混跟我哭诉:
“我也想当好人啊!可是当好孩子没人关心我啊!我连妈妈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以我的经验,留守儿童常常信心缺失,性格孤僻,特别容易自暴自弃。
但是在舒莎姐弟身上完全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
应该是舒莎的功劳吧?她的气场那么强,连班主任都要借助她的威信来统治全班,空虚寂寞冷之类的感情,她应该早就不放在眼里了吧?
舒哲对姐姐的主要不满有两条:
第一、干涉他交女朋友
第二、零花钱给的太少
我问他班长一个礼拜给他多少零花钱,他说了一个数字,我觉得那就不少了,比我还多20%呢!
但是舒哲坚持认为零花钱太少,因为他们的父母知道自己在别的城市工作,对孩子关心不够,所以总在经济上极力满足他们,没少给家里寄钱。不过谁都能猜到,财政大权是全部捏在舒莎手里的,除了必要的生活资金、学杂费用、零花钱以外,剩下的钱都被存了起来,一分都不让弟弟碰。
“姐姐真是太霸道了!为什么多给我一点零花钱呀?那是爸爸妈妈赚的钱又不是姐姐赚的,干嘛全藏起来嘛!”
舒哲挺不高兴地抱怨道。
我不喜欢他谈起姐姐时那种毫不感恩的语气。
“行了行了!多少零花钱算多啊!你姐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你一个初一的学生能花多少钱啊?”
“叶麟哥,你不知道,交女朋友很费钱的!”
舒哲一边说一边板着手指头给我算:情人节要送礼物,七夕节要送礼物,圣诞节要送礼物,交往纪念日也要送礼物,过生日更不能忘,时不时还得请吃饭请看电影……
我看他那发愁的样子,头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谢二十八中推出了禁止早恋的校规。
“舒哲,就算你财政赤字,也不能为了点零花钱就把姐姐给卖了啊!”
我板起脸来教训他。
“叶麟哥,你这么说也不对,你肯定不是咱们校最有钱的,我要是只想要钱,干嘛不卖给别人呢?”
我觉得他这话说的挺怪。
“那你倒说说看,干嘛选我呢?你姐姐不是最讨厌我了吗?”
舒哲“嘿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这明显是奸笑,如果换成曹敬绅来笑,肯定变成“桀桀桀桀”那样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因为奸笑的人是舒哲这个大眼睛正太,感觉就没那么瘆人,甚至还透出几分可爱劲儿来,说不定是流氓校医陈颖然喜欢的类型。
我刚想建议舒哲可以去医务室卖身来赚点钱花,他倒先开了口:
“叶麟哥,我姐从小学开始就有记日记的习惯。因为我知道姐姐把银行卡放在哪,但是一直不知道密码是多少,所以为了找到密码,我昨天偷看姐姐的日记来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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