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到路灯下孤单寂寞的班长就乐了:让你在学校里批评我!让你站在道德高地上!这回受到天谴了吧?《复仇者联盟》里面那个雷神托尔的二货弟弟洛基,后来不是被奥丁放逐到“无声无光之地”了吗?你也差不多,这半径10米的“无猫无狗之地”就请好好享用吧!
哼,你在班级的人类同学中间声望虽高,面对这些畜生就没辙了吧?哪像我……不对!这好像是说我和畜生比较合得来似的……
但是事实如此,相对于人,的确是是长毛的畜生比较喜欢我。
什么?你说小芹也喜欢我?已经有女孩子倒贴还不知足,我应该被fff团活活烧死?
胡说!她怎么能算数!我一般不把她归到人类的范畴,而是归入剑齿虎一类的凶猛野兽啊!
于是被猫、狗、还有剑齿虎喜欢的我,幸灾乐祸地在远处瞧着班长,想看看班长到底会不会做出什么平时不可能做出的举动来。
比如突然不顾形象地疯跑,随便逮住一只跑得慢的狗,像犯了毒瘾一样使劲摸啥的。
但是最后班长也没做出这样的事,只是默默地望着玩耍欢跳的大狗小狗,充满热望的眼神,如同身处地狱而仰望天堂的罪人一般。
你有什么罪啊?不就是你的猎人祖先遗传给你的动物杀戮者基因吗?而且一般的猎人不是应该带着狗打猎吗?为什么还会让狗害怕呢?难道不是普通的猎人,而是类似《野外生存》的节目主持人贝爷,处于食物链顶端,将所有生物视为卡路里的逆天强者吗!
班长就那么深沉、那么幽怨地望了一会,终于半阖上眼帘,在不可改变的现实面前轻轻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似乎只是远远看着就满足了,不再带有任何奢望,整个人都变成了灰色的啊!好惨淡的颜色啊!
最后居然还释怀地笑了笑!那种“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只要你们幸福就好”地笑了啊!班长你有多苦逼啊!从小收养一条小狗,让它闻惯了你的气味,一定可以突破不受宠物待见的魔咒的!
果然还是因为弟弟吗?因为弟弟会在你看不见的时候欺负宠物,所以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意让宠物受到可能的伤害吗?
那样的弟弟直接吊起来打就好了嘛!你舍不得打可以交给我嘛!你现在这个样子这么可怜,连我都不忍心继续旁观下去了!
于是我单手插兜,牵着奥巴马踏入了“无猫无狗之地”。
刚一踏入那肉眼不可见的区域,奥巴马立即身子剧震,颈毛直竖,死活也不肯往里边走。
还真特么灵啊!上次在自行车棚外面,奥巴马还没这么害怕你呢!你这是心里太希望受宠物喜欢,所以不自觉地释放了某种“灵压”了吧?
不光有正义魔人的浩然正气,还有身为猎人后裔的恐吓野兽光环吗?
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不单我的铁血孤狼红色斗气可以压制你的白色斗气,我安抚野兽的能力也一定强过你的恐吓光环啊!
我微微弯下腰,摩挲了一会奥巴马的头顶,然后把它往前拽一步,再摸摸头,再拽一步。
终于把这条死狗拽到班长触手可及的距离内了,真是累死爹了。
都说“路灯之下是最暗之处”,再加上我今晚穿了青姿学园的校服,班长竟然一开始没认出我来,或者是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狗身上了。
奥巴马吐着长舌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班长的腿,我突然想起艾米曾经说过,发情的奥巴马都是在彭透斯的左腿上解决生理需求的――于是我暗暗攥紧了狗链子,以防奥巴马突然扑到班长的美腿上去。
见到有人牵着一只大大笨笨的哈士奇过来,班长当然喜出望外,她礼貌地问我:“能、能摸摸吗?”
我点头表示没问题,班长立即在奥巴马面前蹲下来,急切而不失优雅,一只手护住膝盖上的裙边,一只手摸向奥巴马的狗头,脸上带着发在内心的笑容。
女孩子穿裙子的时候,采取半蹲的姿势是很容易走光的,但是班长居然处理的天衣无缝,凡是不该露的一点都没露出来,真是可惜……不,是值得小芹多多学习。
为了防止不喜欢人摸的奥巴马咬班长的手,我也半蹲下来,从后面掐住了奥巴马的脖子,一来是用我的气味安抚一下,二来万一它狂性大发,我也可以及时阻止。
班长终于如愿以偿地摸到了奥巴马头顶的黑色软毛,还有它湿漉漉的鼻子,平时在教室里严肃认真的正义魔人,笑得像幼儿园的小姑娘似的。
“诶?这只狗我好像有点眼熟,难道以前见过吗?”
班长没认出我来,倒是先认出了狗,而且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看我,只是专心致志地摸狗。
过了一会,班长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不起,我耽误您时间了吧?”班长第一次把目光投向我的脸,“您的狗真听话,要是我也有……”
她话说到一半不继续往下说了,脸上满是震惊和被欺骗的表情。
“你……你穿别的学校的校服干什么!?”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我凭什么不能穿啊?而且你这是对恩人的态度吗?要不是我,你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一只不怕死的狗啊?”
在这件事上被我讽刺的班长,脸都气红了。
“我……就算被世界上的所有动物讨厌,也用不着你来可怜我!”
摆出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也没用,在现在这个场合,你分明就是外强中干――看我不好好戏弄戏弄你!
“班长,你真不想再多摸一会了?”
我用下巴点了点正在用后腿搔痒的奥巴马。
班长向近在咫尺的毛茸茸的雪橇犬望了一眼,眼睛里闪着好像艾米看薯片一样的神色,但是仍然违心地说:
“我不摸你的狗,你赶快牵走吧!”
“切~你傲娇什么啊!”我一边嘲笑班长,一边整理了一下小西服的领子,“这样吧,你当着我的面学两声狗叫,我就让你摸到一本满足为止!”
班长怒道:“我才不会学狗叫呢!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声音有点大,搞得附近的大爷大婶都看着路灯下的我们,因为我穿着青姿学园的校服,而班长穿着二十八中的校服,一男一女,一个私立学校一个公立学校,对比相当分明。
一个大娘忿忿不平地跟旁边的白发老奶奶说:
“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吗?富二代就了不起了?居然调戏人家小姑娘!”
老奶奶不光耳朵不好,眼神也不好,她眯缝着眼睛在地砖上面使劲看了一圈,急道:“钱?钱在哪儿呢?”
后面一个啤酒肚大叔插嘴道:“你们别啥掺和!我看那两人认识,说不定是在闹分手呢!”
老奶奶听了更着急了,“有扒手?有扒手你们怎么不早说啊!我遛弯我儿子非让我带点钱……”
我听了旁人的议论有点尴尬,但是我身正不怕影斜,调戏……不,戏弄班长的正事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我继续说道:
“叫两声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是掌握了这门重要的外语,等到汪星人统治世界之后,说不定还能给你个总督当当呢!”
班长的眼神一下子柔和起来了,那张带有怒气的脸短暂地陷入了遐思――难道是在想象在汪星人手底下当总督时的自己吗?你为了能被宠物们喜欢,连人类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我伸手在班长的眼睛前面晃了晃,让她的思想返回冰冷如铁的现实。
“别白日做梦了,距离汪星人统治世界那一天还很遥远呢!而且喵星人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还是活在当下,抓住每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吧!如何?学个狗叫就让你摸!也不难吧?我教你,不就是‘喵喵喵喵喵’地叫吗?“
班长被我给气乐了,“哪有那么叫的狗?明明是‘汪汪汪汪汪’嘛!”
我大笑着一拍巴掌,“怎么样?到底是学了狗叫吧?”
“你……”发现自己受了愚弄的班长,气得咬着下嘴唇说不出话来。
终于达到了目的的我,牵着奥巴马给班长送了上去。
“别咬嘴唇了,再咬就咬出血来了,我说话算数,你过来摸吧!”
我以为班长会不计前嫌,欢天喜地地蹲下来摸狗,但是班长很生气地“哼”了一声,一扭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了,把我们一人一狗扔在路灯底下,任由旁人嘲弄。
“看这意思是分手了吧?”啤酒肚大叔挠着自己油乎乎的脸。
“活该!”大娘往地下啐了一口,“他本来就配不上人家小姑娘!”
“赔?保险公司还管赔这个?”老奶奶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拐杖,“我这就让儿子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去!”
我站在路灯下面,稍微有点失望。
本以为可以继续戏弄一会班长呢,没想到她小心眼这么快就走了,这下子轮到我空虚寂寞冷了。
发呆了大概有10几分钟的时间,忽然见到班长又回来了。
这一回,脸上写满了自豪感和不服输的劲头,就算世界末日突然来临也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和慌张,绝对会冷静应对。
所有勇气的源头在于:她手里也拽了一条狗链,狗链的尽头,拴着她曾经抱在膝盖上打点滴的小黑狗――肯定是从爱心宠物医院临时借来的。
原来是向我示威来了啊!因为这只小黑狗生病的时候你照顾过它,所以不是特别害怕你吗?
诶?好像有点不对啊!明明是一只没多少力气的小狗,但是却拼命往前跑,把印花布的狗链绷得笔直啊!它不是在使劲试图挣脱你吗?只不过是你对着它的后背没注意到而已啊!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一旦曾经照顾过的小狗病好了,马上会视你为洪水猛兽啊!你以为这只小狗是例外吗?它分明怕的发抖了了啊!
此时的班长终于注意到了小黑狗的异样,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越感立即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崩塌了。
“乖,别怕,是我啊!你忘了吗?”班长背对着我蹲下来,情深意切地握住小黑狗的两只前爪,希望能用语言安慰它。
小黑狗怕得发抖。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我这里有吃的!”班长说着从裙子兜里掏出一块牛肉糖。
小黑狗抖得更厉害了。
“你为什么不吃啊?没有毒药的!”班长的声音更加可怜了。
我想笑又不敢笑,一个没留神,奥巴马使劲一窜挣脱了狗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班长面前,一口把牛肉糖给叼过来咽下肚了。
本来担心奥巴马伤人的我赶紧追上去握住链子,在手上缠了个结实,所幸这条馋狗只对食物有兴趣。
班长虽然吃了一惊,但是自己拿出来的食物终于有狗肯吃了,反倒觉得比较高兴。
问题是奥巴马吃完了牛肉糖,眼珠一转居然打起了旁边小黑狗的主意。
那只大病初愈、体积不到奥巴马1/10的小黑狗,很不幸地是一条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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