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变态专家

江上弦对于这个事情很是积极,拿着四位娘子的画像和五官图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翻看,比上学的时候背《出师表》还用心:“少卿若是拼凑出来什么,还请拿给我一份。”

她要把那些都记下来,以后碰到相似的都绕着走!

“这些你拿着罢,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头绪来。”崔辩叙拿着这些来,就是想着江上弦身为女子,应当比他们对容貌之事更有经验,想让她帮着拼凑一二。

崔辩叙明白她心中顾虑,此事确是他的疏忽,便出言宽慰:“已经发了海捕文书,衍阴的画像也已发往各地。”

邬三娘明面上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确凿的证据,她的海捕文书就发不了,否则让人家怎么看?发一个死人的海捕文书?

那老百姓就要动脑筋了啊!死人哪里找?这不是鼓励大家做挖坟掘墓的缺德事儿么?

崔辩叙还自掏腰包加了通缉衍阴的赏金,至于邬三娘,换脸之术世间罕见,如今狸生已死,就算被他猜中邬三娘确实还活着,衍阴和邬三娘便是想再寻一会此术者来给邬三娘换脸也绝非易事。

这事儿只能暗中进行,他已经将身边的护卫派出去大半了。

江上弦沉重的呼出一口气,决定除了袖箭之外,每日匕首也不能离身,辣椒粉也得多带些身上,回去再搞两个铜盘子拿布缝起来,前胸后背的各带一个,也没别的办法了,若是他们二人能苟,就这时候的条件,只怕也是难找。

若是被他们找了法子出关,那可就真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不过崔辩叙和江上弦总有种隐隐的预感:凭借这二人能折腾的劲儿,迟早还会跳出来搞事的!

暂时没法解决的事情先放到一边。

“那狸生为何要将肉块丢到长安城中来?”江上弦依旧不理解,既然那些猫都是吃死尸的,何必费劲弄到城里?

直接内部消化就完了呗。

这事儿别说江上弦想不通,崔辩叙也想不通,就连青玄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干!否则他肯定不能把人引到黑市去!

青玄其实也看到了衙役和金吾卫在排水沟里掏东西,可他心里有鬼,见了穿官服的人便绕道走,听了一嘴什么肉不肉的,他还偷偷念叨这长安城的人有钱没地儿花,到处扔肉玩呢!

谁知道这肉就是他拐给狸生的那四个小娘子?他还以为狸生到时候杀了人就会按照惯例把肉分给猫儿们吃。

“丁原说,他可能是单纯的想在离开长安之前,给长安城的百姓加个餐。”

崔辩叙倒是没将狸生怪异的死状和那个洞里挖出来的累累骸骨告诉江上弦。

实在太过骇人,怕吓到了小娘子就不好了。

就是可惜了那一汪温泉…

宁余野推测,狸生之所以会变成最后那样,可能是因为他不止养猫做阴兽。

这个疯子可能是想把自己也炼成阴兽。

这个说法得到了丁原的赞同,如此特殊的尸体,丁原恨不得一寸一寸,每一根血管都单独检查。

狸生的胃里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变成粪的食物残渣以及肉块。

经丁原仔细辨认后确定与被崔辩叙斩杀的猫尸一致。

而且,他是生吞的。

宁余野也跟着参与了这项活动,得出结论是狸生应当是用了秘法在极短的时间内加快了自己成长的过程,这种秘法风险很高。

他显然是失败了,才会变成那副怪异的长相。

对于丁原这位变态专家的现身说法,江上弦的第一反应是保持怀疑的态度,这人得变态到什么境界才能想到大过年的给百姓加这种餐啊?

不过转念一想,心理变态的想法,岂是她区区一介凡人能想象的?说到底还是她太过平凡了些。

当然,这些对于江上弦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厨子,她也没么多钱雇人天天保护自己上下班。

至于崔辩叙的护卫,这不恋爱还没谈上么?等谈上了倒是可以问问能不能借两个给她。

以邬三娘的疯劲儿,若是真想弄死她,只怕她窝在家里,这疯婆娘都会找上门。

好在她很快调理好了情绪,现阶段她只需要知道,长安城暂时恢复了安全的状态,而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元宵节,也就是上元节,马上就要到啦!

这几日天天听江望日念叨上元节,别说夏真英期待的缠着夏老夫人给她做一身新襦裙,就连她都暗搓搓的在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里挑选那日的穿搭!

江母在短暂经历了捞油水的快乐后有些心灵上的空虚,直接宣布上元节三日,江家的卤羊肉摊子和羊肉拉面摊子必须加班加点轮着一人出摊一日,好在这两个的摊子的主要劳动力还是小老弟和表妹,她可以抽出一日主动约崔辩叙去街上溜达溜达。

毕竟崔辩叙可是能放三天假呢!

“崔少卿,不知正月十五那日可有空?”经历过这一遭,江上弦觉得有的事想干还是要大着胆子干,想泡的仔还是要大着胆子趁早泡!

总不能次次都指望夏老夫人助攻吧!

崔辩叙哪里能想到她的思维如此异于常人,方才还在谈血腥案件,一会儿就想到了上元节,纯情直男的两腮又慢慢红了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借机来回避小娘子炯炯的目光,可又忍不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时不时偷偷瞟一上眼,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着:“有。”

江上弦放在双膝上的小手不由得高兴地捏紧,恨不得振臂高呼:成功!

“那,正月十五那日酉时正,我在家等少卿来,咱们赏灯去!”说完这话,她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小脸激动地通红,像一只快乐的小狗嗖嗖嗖的就蹿回了小灶房。

而包厢内的崔辩叙在她出门的瞬间,绷直的身体陡然站了起来,刷的一个大跨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寒风灌入,使得他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些。

站了一会儿,他才重新坐下,拿起筷子想吃两口压一压,可夹起一块羊肉他又丢了回去,重新站起来,这一次,则是在屋子里不停的转圈圈:“咱们,她说咱们,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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