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霍家小一辈的人,应该不会认出你来,就是霍叔的那些兄弟姐妹们见了,也应该认不出来,毕竟他们没怎么见过年轻时候的许姨,但是霍家老太太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许如意听懂了,现在许安然跟年轻时还是有着很大的变化的,身形比那个时候稍微胖一些,应该说是一位身材比较正常的女性了,而且因为年纪大了,脸上有了皱纹,比年轻时的脸庞稍微圆润了一些,所以,大部分人是不会觉得她特别像许安然的。
但到底是亲母女,骨相上就有几分相似,而且许如意现在这个长相,跟年轻时的许安然的确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除此之外,我就是担心手里头有许姨年轻时候照片的人,可能也会怀疑到你。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是咱们不能不防。”
许如意点头,听人劝,吃饱饭,这段时期原本就有人不断跳出来针对霍家,所以她必须要加倍小心。
“那回头你跟霍爸和许妈都说一声,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我就尽量不要再跟他们见面了。先前接触过几次,虽然是中间有个你掺和着,但总归不太好。”
“行,回头我就跟他们说一下。再不行的话,等他们想见你的时候,我就寻个由头带你去串门,这样,关上门说话也能放心些。”
“好。”
药的事,许如意还真地得上心。
关于止血粉和消炎药,她倒是好说,这两者都是中药,而且上辈子她没少在网上搜罗一堆堆的药方,就是为了给自己调理身体。
而止血粉和消炎药,这根本就不用她搜,是她认识的一个小辈直接说的,对方是学医的,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配比,但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许如意思来想去,还是用毛笔字在一张特意做旧的纸上写下药方,想着等回头找个时间把药方给顾九东就算是齐活了。
京市的制药厂有好几家,这其中找到顾九东的那一家,就是军区的制药厂。
许如意打听过,军区制药厂的效益特别好,各种福利待遇都不是外面的制药厂能比的。
但是想进军区制药厂,那也是相当困难的。
在顾九东提到药方的半个月之后,许如意和方晴一起买了一大堆食材去了安和街。
趁着方晴整理东西的空当,许如意自己到了后院,把一些玉米面和全麦面都放出来了。
照样是陈粮,这个时候弄新粮出来,太扎眼了。
天气已经转冷,方晴和许如意在厨房里忙活,高阳和孙小军两人则是照旧打算院子,顺便再把屋里的壁炉给烧上。
顾九东就像是踩着点来的,海带排骨汤刚出锅,他就到了。
几个年轻人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之后就是围着壁炉一起侃大山。
许如意借机给顾九东使了个眼色,然后先一步出来,在廊下等了差不多有一分钟,顾九东才出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都直接往后院走。
“这些粮食是师傅派人送过来的,说是现在粮食紧缺,这一批抛出来后,年前应该也就没有了,特意嘱咐我了,不能把粮食卖高价,如果有一些烈属或者是军属,让我尽量多照顾。”
顾九东点头,早知道那位老先生是心怀大义之辈。
只是这个时候能拿出这么多的粮食,可见是位相当有本事的,这种时候,也不好抛头露面,免得再被人盯上。
“不用管了,这些粮食我会想办法运出去。”
“顾九东,咱们两个手上都不缺钱,这次的粮食也不多,就按我师傅说的那样,多照顾一些军属吧。”
“嗯,我心中有数。”
许如意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用毛笔写下来的方子。
“这是止血粉和消炎药的配方,你拿走吧。至于药厂里能不能大批量的生产出来,那我就管不着了。师傅也说了,这张药方是他送给我的,至于我怎么处置,他不管,但是如果因为这个遭了祸或者是立了功,都跟他没关系。”
这话说地隐晦,但顾九东明白。
老人家应该是不愿意趟这个浑水。
“你回头转告老先生,说我代表万千的士兵们谢谢他了。”
“不用这么郑重。他也就是单纯地不想找麻烦。这方子就用你的名字送上去吧。”
顾九东摇头:“老先生不愿意沾这个是非,但你不能藏着。这是立功的好机会,以后无论形势如何变,你的功劳都在这里摆着。这里你以后可以保命的东西。”
许如意听他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子:“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顾九东没有跟她细说,现在部队里也有一些人因为利益或者是权势而勾心斗角,明明之前能团结一致对外的兄弟,现在可能就要变成不死不休的对手。
这种事,顾九东没办法说。
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残忍且不真实,又怎么好意思说给单纯的小姑娘听?
“我就用你的名字报上去,至于这方子怎么来
的,就说是你之前曾经救过一位老中医,这方子是他为了答谢你的救命之恩送给你的,你觉得行吗?”
许如意眨眨眼,“这也算是实话?”
“嗯。你师傅不愿意曝露,那咱们就只说一部分事实。”
按许如意先前的说法,老中医是真的、救命之恩是真的、方子也是真的,只独拜师这件事情没有说。
“行,我没意见。”
顾九东笑了,抬手揉一把她的头发:“我会尽力为你争取最大的权益。但是军区制药跟其它的制药厂不太一样,估计也没有多少钱能分给你。”
“嗯,我明白。这原本就不是我的东西,我也没指望着靠它赚钱。再说,如果真能把药研究出来,能帮到那么多的子弟兵,我也就知足了。”
顾九东笑的一脸宠溺:“觉悟这么高?不愧是我对象!”
许如意黑脸,这人就没个正经!
许如意瞪他一眼,然后把放在自己头顶上的手打掉,哼了一声,扬着下巴一脸小骄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