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意眼珠子一转,没去烦她大哥,干脆去找孙小军了。
孙小军现在在商业局实习,最主要的是他有个厉害的爹呀!
许如意跟孙小军两人这么一合计,干脆就一起去机械厂了。
不过,到厂门口后,孙小军心里还是没底。
“如意,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咱们这不成两头忽悠了?”
“瞎说!什么叫两头忽悠呀!咱们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基层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你想想,那么多的乡亲们好不容易盼着镇子上能再建个厂,多少户人家都指着这个厂子吃饭呢,可不敢大意。”
孙小军总觉得自己被许如意忽悠了,但是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反正他们厂子里也是要更换一些办公设备的,既然如此,那找哪家厂子不都一样吗?
就这样,两人一起进了厂长办公室。
主要是秘书一开始不知道,只说是商业局的孙同志过来找厂长商量一些事,秘书也不敢拦呀,立马就把人请进去了。
厂长一看到孙小军时,脸上还带着笑,紧接着就看到跟进来的许如意了,厂长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很快就叹气道:“你怎么又来了?”
许如意嘻嘻笑着:“哟,叔这是不乐意看见我?我长的就那么难看?”
厂长被她这话给怼得不知道说什么,隔空指了她半天,愣是没能发出火来。
“叔,知道这次又打扰您了,您先坐,尝尝我给您带的这龙井?”
www.youxs.org,人整个儿都站直了。
“你打住!我们这里可不许搞行贿那一套!”
许如意也被他这一嗓子给吓住了,随即无奈道:“叔,您想哪儿去了!这是我朋友给我寄过来的,我家里爸妈也喝这个,不信您回头问问我大哥,他也喝呢。再说我就是拿了这么一小包过来给您尝尝,至于吗?”
厂长还是不放心,主要是孙副市长的公子就在这儿呢,可不敢让人抓到把柄。
“一小包?”
“啊!对了,孙小军,这一包是给你的,回去你自己泡吧。不过我估计你也品不出个什么好坏来,还是给叔叔尝尝吧。”
孙小军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谢了。这是那位徐姐给寄过来的吧?”
许如意朝他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你,一猜一个准!的确是徐姐给我寄过来的,不止是这个,还有一种红茶呢,不过那个喝起来比较麻烦,好像是还得煮。”
厂长坐在那里听着都着急:“那是普洱,啧,怎么就到你这个小丫头手里了!真是糟蹋了好东西!”
许如意一听不乐意了:“这话说的,到我手里就是糟蹋了?再说了,我自己不会喝,我不会送人呀!”
厂长一噎,脸色立时便不大好。
这小妮子到底是不是来求他办事的?
怎么还跟他杠上了呢!
孙小军眼带笑意:“叔,您别跟如意计较,她年纪小,又是被家里人宠着,不会说话。”
厂长听着心里头舒坦一些了。
许如意笑眯眯地把茶杯给他放好:“喏,尝尝呗,我亲手泡的茶呢。您要是喝着觉得不好,那这一小包我也不给您了,我拿回家自己喝。”
厂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总觉得这丫头有点儿无法无天。
几人开始慢悠悠地喝茶,厂长还真觉得这茶口感不错,反正比他以前喝过的都好,也不对,几年前去省里开会,好像也喝过跟这个品质差不多的,但是后来再去开会,基本上就没了。
所以说,这小丫头能有能耐呀!
“叔,我也不跟您绕弯子了,您瞧瞧这个!这可是咱们市医院的合同。院长爷爷亲自跟我谈的,定金都付我了。”
许如意一边说,一边还拍了一下自己的书包。
那合同在厂长跟前晃了一下,虽然没看太仔细,但是市医院的那枚红章子是做不得假的。
“哟,你这么厉害呢!”
许如意下巴一抬:“那是!不仅仅是市医院,还有市政府的几处门、床都交给我们家俱厂做了。要不然我和孙小军怎么能正好走一起了?要不是因为孙叔叔在开会,我们肯定是先去那边了。”
厂长一瞧许如意那一脸嫌弃的样子,心里头还不得劲儿了。
小丫头怎么还这么傲气了?
“叔,我和如意是同学,也是好朋友,而且我们都在京市念大学,我平时也没少被她照顾。我这么跟您说吧,如意的关系硬着呢,估摸着等下半年,许如意就能把家俱厂的样品给送到京市的百货大楼里去!”
厂长才不信这种大话。
一个小丫头,再厉害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现在能在这里吹牛,无非就是仗着许立春和孙小军两个人罢了。
反正厂长是不信许如意真有这么大能耐的。
许如意自然也能瞧得出来,她也不恼,嘿嘿笑了一声:“叔,我跟您打听个人呀?”
“谁呀?”
“霍老五呗!”
“谁?”厂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她听清楚说的是谁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刚说谁?”
孙小军在一旁故意咳嗽一声:“如意,这是在外面呢,你这样称呼五哥,回去后小心他骂你。”
“我才不怕呢,他要是敢对我说一句重话,以后就别想吃我做的饭!”
孙小军不吭声了,两手一摊,看向厂长,一脸无奈的表情。
厂长这下子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小姑娘了:“你说的是京市的霍同志?”
“嗯哪,哦,他大名叫霍五福。不过我们一般都喊他五哥。他弟弟跟我大哥是朋友,他三哥,就是我现在的直属领导!”
厂长眉眼一动:“你说平安公社?”
“是呀,平安公社的顾书记就是他三哥。至于为什么一个姓顾,一个姓霍,我相信您也是听说过的吧?反正这回回来时五哥说了,让我好好帮三哥的忙,我还得给他写报告呢。”
这么一听,许如意跟顾家的关系不一般呀?
许立春跟京市的人有来往,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关系竟然还能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