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已经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了，还是被霍卫国哄了哄，又喝了两口水才缓过来。
“我知道当年你不信我的。”
许安然一开口，霍卫国就面色微僵。
许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当年我那么肯定地告诉你，她不是我的女儿，但你就是不信，你妈也不信，一个劲儿地指责我重男轻女，而你慢慢也觉得我是因为重男轻女才对霍雅莉不好。但实际上，霍雅莉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对她好？”
霍卫国点头，再次将人抱住：“对不起，安然，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我委屈什么？我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但是我可怜的女儿啊，她这十几年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一听这话，霍卫国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许如意当初被遗弃在冰天雪地的事，他真不敢跟许安然说，怕她受不住。
慢慢来吧，反正现在已经知道女儿在哪里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妻子稳住，之后再去找许如意。
霍卫国的能量之大，自然不是顾九东能比的。
顾九东托人在安阳查了好几天的事，霍卫国派过去的人只用两天的功夫就查得透透了。
霍卫国和许安然都已经回家，这里保卫森严，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别说是寻常人了，就是霍雅莉这个住校生，回来一趟也得先在保卫处那里登记一下，还有霍振兴这是时常见不着人的，就更得做登记了。
“安然，事情都查清楚了，当年有机会偷走孩子的人，就是当初你在医院里接触过的人。当年咱们还在ay市潜伏，你生孩子时住的是双人间，跟你住同一个病房的人，叫刘小妮，这个十几年前我就查清楚了。
不过后来这个刘小妮回了老家，当时照顾她月子的是她的小姑子，我找人打听过了，说是刘小妮也生了个女儿，但是没多久就被弄丢了，说是在他们一家子回老家避难的时候丢的。这么多年，刘小妮家也的确一直没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
许安然听地有些糊涂。
当初是把她和刘小妮的孩子给换了？
可问题是她养大了刘小妮的孩子，那自已的孩子呢？
霍卫国严肃起来：“这件事情，只怕不简单。咱们还不能打草惊蛇，你也得小心地隐藏一下你的情绪。当然，你尽量避开霍雅莉吧。我现在怀疑当初他们故意把孩子换到咱们家，只怕另有目的。”
许安然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霍卫国叹口气，现在的局势并不乐观。
而且顾九东这次出伤务也跟抓一些特务有关系，他现在就担心自已家里头养的这个万一是敌特故意留在他家的，那才叫麻烦。
其实霍卫国能轻易地查到王立业，还是多亏了霍雅莉跟王喜妹在暗中来往。
因为霍卫国总觉得王喜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直没想起来，直到后来查到当年生产时的一些病例，他才想起来这个王喜妹就是当初伺候刘小妮月子的人。
正是顺着这条线，霍卫国才把目光对准了ay市的王立业家。
霍卫国没见过王立业，或许以前见过，但是真地没有什么印象。
而通过查到王立业，霍卫国才知道他的妻子就是当年生产住院的刘小妮，不过现在改了名字，叫刘春华。
如果不是因为刘小妮以前就是在ay市住过，后来避难后又回到ay市，那还真不好找。
好在人口管理处的人登记得很详细，刘春华，曾用名：刘小妮。
再加上年龄和身份都对得上，那一切查起来就会顺利很多。
现在霍卫国已经不单纯地想要找他们算换孩子的帐了，他更怀疑这对夫妻是另有目的。
而且，去年的那个突然又出现在在他视线里的曲大江，这其中会不会另有关联？
顾九东和霍卫国都查到，在ay市的王家，都没有人会提及曾经弄丢的女儿，更不曾找过。
这就让人很怀疑了。
亲生女儿，丢了你不着急？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丢的那个孩子不是他们的。
一想到这一点，霍卫国就气不打一处来。
合着他们夫妻俩是故意要把那个孩子扔了吧？
什么避难时丢的，分明就是故意偷出来后直接扔掉的！
现在的问题是，换孩子的到底是谁，当年又为什么要把孩子扔了？
霍卫国已经把这件事情上报了，他需要得到上面的批复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因为他怀疑这是敌人故意为之，兴许就是为了在他这里窃取情报。
此时，霍卫国无比庆幸，因为妻子的不认可，也因为他的一次小心试探，所以这么多年，霍雅莉不是在老宅，就是在学校里寄宿度过的。
也就是说，霍雅莉本人在这里住的时间有限，更不可能窃取到什么机密了。
霍卫国现在真是把一切问题都往最坏的地方想，就怕再出事。
没有得到上级的指示，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除了工作，就是陪着妻子。
霍雅莉这边要过周末了，结果周五这天，就有人找到学校里来，告诉他这周让她回老宅住。
霍雅莉心里是不痛快的。
老宅怎么能跟大院儿比？
老宅是以前的老房子，而且还是真正意义上的霍家人的房子，但问题是父母不在那里住，只有她一个人过去，这叫什么事儿！
霍雅莉觉得委屈，周末一到家，扑进老太太怀里头就开始哭。
她这边是怎么诉苦的，霍卫国可不知道，而王喜妹和曲大江夫妻俩则是在厂子里一前一后被人带走了。
来的人没有穿制服，也没有说什么问题，只一句要配合调查，直接就把人给拉走了。
厂里的领导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但是想到对方掏出来的证件，他们也不敢问。
随后，曲大江的儿子、儿媳等人都被轮番控制住，没有把他们带走，但是被勒令在家，不许外出。
这下子，曲家人都傻眼了，他们这是招谁惹谁了？
而曲大江在被问及一年前的见义勇为案时，眼神明显闪烁，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