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镇山做了一个手势,让余瑾年开免提。
那座机里的男人声音就是给大白打电话的人。
“宝贝,这么快就想我了?我在春满园饭店打牌呢。”
王小虎还搁那嘻嘻哈哈,打情骂俏,老关和大白已经上了边三轮,直奔西街的春满园而去,余瑾年张了张嘴,快跑两个字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无声的泪水滑落,重重掴了自己一巴掌,要不是自己多嘴,王小虎也不会知道楼大白赚了大钱,而起邪念。
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事跟她还真没什么关系,王小虎只是利用了她的身份而已。
“关所长,快,快一点!”
大白坐在侧兜里,一个劲的催促,老关不说话,油门捏到底。
“哟,这不是关所长吗?来吃饭啊?”
到了饭店门口,老关停了车,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脑袋方方的,跟骰子似的。
大白细细看了一眼,才想起来,前两天有两个人去楼家买药膳秘方,被老楼拒绝了。
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
“我先打个预防针,方大脑袋不是小角色,他跟我正在追查的一宗大案有关,我用他做饵,准备钓大鱼,如果这个事情跟他有关系,你也别声张,收网的时候我再帮你收拾他。”
“嗯。知道了。”
老关叮嘱了大白一句,笑哈哈的跟他打招呼,
“方大脑袋,不吃饭,来找人,给个话吧,王小虎在哪?”
大白嘴上答应的好,心里急的不行,
磨磨唧唧,待会儿人跑了可怎么办?大脚一迈,就往二楼闯。
“不好意思,楼上正在装修,不接客。”
方大脑袋拦住了大白的去路,跟后面的服务生递了一个眼神,服务员急匆匆的往二楼走,
这是去通风报信了。
“你是不是认识我?我不卖你药膳秘方,你就要绑人是吧?给你能的!”
砰!
大白单手拎起方大脑袋,一拳砸的他天旋地转,鼻血直流,冲着二楼就往上跑!
“妈的,你敢打我?关镇山,打人你不管?”
方大脑袋瘫坐在地上捂着断掉的鼻梁,满嘴是血,气冲冲的朝关镇喊,老关背过身去,笑眯眯的暗啐了一句,
小兔崽子,生愣的很!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行,没看见是吧,来,兄弟们,抄家伙,给我打断那小崽子的腿!”
方大脑袋一声吆喝,饭店里的厨师,服务生,有一个算一个,手里抄着东西要去追楼大白,
“方大脑袋,给你脸了?你动一个我看看,”
一把黑洞洞的枪顶着方大脑袋的额头,“要不是你还有用,我早他妈给你关笼子了,把人交出来!”
“别追了!在,在209”
方大脑袋双手抱头,立马认怂了,“跟我没关系。”
楼大白冲上了二楼,这一层九个房间,全是棋牌。
破虚瞳一开,一间间扫过,在第九个房间发现了染着黄毛的王小虎,嘴里叼着烟,
嘴里骂骂咧咧的,四个人也没有搓正经的麻将,而是在玩童子功(类似牌九的赌博方式)。
两张麻将叠在一起比点数大小,桌上放着的都是百元大钞,赌的很大。
“妈的,又是老鳖(最小的零点)草!”
王小虎摸了一把牌,往桌上一拍!
砰!
门开了,大白冲进去,将王小虎的头往麻将桌上一砸!
“人呢?”
另外三个人撸着钱就往外跑,门外老关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跑啥?所里最近经费有点紧张,做点贡献呗?抱头,蹲下!”
老关这一嗓子,三个人吓的一哆嗦,“关所长,放一马,钱拿走,人就不去了吧?”
房间里,王小虎被这一按,脑子有点发晕,缓了一会儿,
“你他妈谁啊?什么人!”
“装蒜是吧?”
砰砰砰!
拎起王小虎的脑袋猛砸了三下,麻将桌砸出了一个大洞,王小虎的头被砸破,
鲜血染红了幺鸡,“阳子和小芬,关在哪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王小虎这才明白自己被余瑾年卖了,“妈的,那个婊子!”
“最后问你一遍,人在哪?”
大白盯着王小虎,这个人满眼都是赌徒的狡黠,还有一丝狠厉!
“跟你拼了!”
王小虎啐了一口血水,屁股兜里藏了一把小的弹簧刀,大白吃过一次亏,
反手一个折叠,别断了王小虎的双手。
啊!!!!
凄惨的嚎叫令老关一惊,喜滋滋的正数着钱呢,这样的赌徒也是派出所经费来源的一种途径,抓是抓不完的,警告加罚款,就是当时最好的惩处方式。
“还不说吗?”
大白也没想到王小虎的嘴巴这么紧,准备给王小虎来一下断子绝孙脚,
老关喝止了他。
“大白,过了。
王小虎,这里就我们三个人,你不说我也清楚,你是不是欠了不少赌债,所以方大脑袋找到你,让你绑了王小芬娘俩,要赎金还债。
凑巧的是你的小女朋友正好是阳子的老师,你就利用了这一层关系,顺利绑了他们。”
王小虎点点头,“我也不想的,如果我不干,方大脑袋说要把我浸猪笼,谁不怕死?”
“得了,说吧,人在哪?主动交代,算你自首立功,能少判点。我关镇山向你保证,
方大脑袋不敢动你家里人,好使不?”
老关对付王小虎这样的罪犯,很少用暴力,通常都是攻心,这让大白也学到了不少谈判的技巧,有些人的软肋通常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我交代,人在老砖厂关着,没饿着他们,那女人我没碰,那孩子我也没动手,就是吓唬吓唬他。
关镇山,那么多穿制服的,我就服你,进去那一年我老母亲过的不错,接下去的三年,也麻烦你了。”
关镇山点头拷走了王小虎,大白一双腿窜了风,直奔西街桥头边的老砖厂,
这砖厂废弃不少年了,平时没人来,是个关人的好地方。
“大白叔叔哇!”
被绑在柱子上的阳子和小芬经历了惊魂八小时之后,终于获救!
阳子扑进大白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小芬的眼睛也发了红,摸着鼻子,酸酸的。
大白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外伤,再把把脉,一切都好。
“没事了,咱们回家。”
大白搂着小芬的肩膀,牵着阳子的小手,大步迈出了老砖厂,
从后面看,就是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