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炼器司大门外。
刺杀比云七想象中来得更快,更突然。
几乎在他刚跨过“炼器司”三个大字的石碑,就有一柄飞剑朝他袭杀而来。
这让他神色一冷,看来确实真有人想杀他,更是一副无所顾忌模样。
竟选择直接在炼器司门口动手?
别说,在没得到提醒情况下,刚离开炼器司这个节点上,确实是他警惕心较低的时候。
袭杀而来的飞剑速度很快,操控之人实力绝对在十阶以上,且极大可能会是炼灵期圆满的十二阶。
但云七觉得自己可以躲开,不过肯定会暴露一些隐秘。
身兼七种属性,如果使用风雷两种劲力施展无间步法,都能让他的速度达到一个惊人地步。
不过如今有师尊司良在暗中保护,自然可以避免选择暴露风雷属性。
“好胆!”
就在云七心思瞬息间闪过时,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凭空响起,显然,正是来至他师尊司良。
随之炼器司大门所在这座石岛上,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一般,来往所有修行者皆在这股威压下被“定身”。
还有那柄袭杀向云七的飞剑,也在离他还有半丈远时停在半空。
半空中,司良身影也在这时从暗中现身,手一招之下,便直接收了那柄飞剑。
待又一闪之后,身影已然出现在一个长相很是普通,表情木然,离云七约有十几丈距离的一个灰衣中年男子近前。
明显,此人便是杀手。
“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胆大包天刺杀我司良的亲传弟子!”
冷哼声中,司良右掌直接摁在灰衣中年男子头上,开始施展搜魂之术。
不过他马上又眉头一皱,因为此人神魂中被下了禁制,他刚一施展搜魂之术便导致禁制被引动,杀手也瞬间神魂消融而亡。
一场刺杀似乎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
等到石岛上重新恢复正常时,司良与云七两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具灰衣中年男子的尸体,以及面面相觑的其他修行者。
众人方才虽然不能动弹,但思维其实还是在运转的。
能看,也能听。
所以清楚知道发生了何事。
竟有修行者敢在离阳仙城之内动手?
要杀之人,似乎还是那最近一段时间名声赫然,集炼器炼药于一身的天才云七?
出手之人好像也是炼器司司正,高高在上的丹气真人。
果真恐怖之极,随意一出手,整座石岛上所有人,包括几位灵台期修行者,全都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就在众人闪过种种思绪时,忽又有一队人直接御剑而来。
个个黑甲在身,正是城卫巡逻军,领头两人还是灵台期大高手。
其余等人,也都是炼灵期第十二阶的修行者,纷纷落于灰色中年男子尸体旁。
显然,都是因为方才短暂出现的动静而来。
恰在这时,炼器司内也有两个守门黑甲之士掠出,且很快就与城卫巡逻军的人沟通起来。
……
“这杀手是个死士,神魂中有禁制,一施展搜魂术便会引动禁制,为师也没办法阻止,方才那人你可有印象?”
炼器司内,带着云七一起落在院内后,稍稍解释的司良又顺势追问道。
“回师尊,似乎没有,弟子并不认识对方,也没有任何记忆,应当不存在交集。”
“看来背后想杀你之人既大胆,也很谨慎。”
“不过有能力培养十二阶实力死士的人与势力,多半跟那些修行世家有所关联。”
“你再想想,可与什么世家之人有过恩怨?”
“应当没有。”
云七继续摇头。
他到不是故意隐瞒,毕竟一些事情压根说不清楚。
而且他自己多少也有些迷糊,毕竟如果是为了那金属块而来,东西没到手之前,不太可能直接要他命。
一副想杀他而后快的模样,怎么更像是个人恩怨一般?
“难不成是冲为师而来?”
司良修行数百年,虽结怨不多,但也有一些仇敌,如果是因为他收下云七这么一个天才弟子而被针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敌在暗,弟子在明,现今之计,也只能借助千面出行,尽量掩饰自己的行踪不让人知道。”
最近一段时间,云七基本上都以真实面貌示人,才给人可乘之机。
不是他大意,毕竟仙城之内禁止动手,多数情况下都是安全的,亦没想到会有人这么针对他。
算算与他起冲突之人,基本上都让他一波送走,又有谁这么想杀他呢?
不会是苏家人吧?
莫名其妙下,云七突然想起那念羽老祖。
他接连展现出非同一般的炼器与炼药天赋,都有一种“打脸”后者的感觉。
可以说,他越是优秀,不就越让念羽老祖没脸面?
间接证明对方当初的决定很愚蠢,生生给苏家推开一个天才炼器师炼药师。
不对,应该是两个。
谁让苏离人离开苏家后,摇身一变成为了离阳王弟子。
反正云七可不相信苏家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他身上引发的一系列动静。
但这期间,从未有人来找过他与苏离人,重新修复关系之类的,毕竟又没真决裂。
希望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也希望那念羽老祖清醒一点,别太心胸狭隘,非要与小辈计较不休。
“也罢,暂时只能如此,平时你自己多加小心。”
听到弟子的话,司良有心安排一个灵台期修行者暗中保护,但又觉得不太妥。
保护同时,似乎也算是一种监视。
谁都不想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他相信云七也是一样,他这当师尊的肯定得尊重弟子个人感受。
……
某座阁楼内。
一紫袍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看着眼前一躬身模样的黑衣男子,沉声道:“你是说那司良亲自出手了?”
“正是。”
黑衣男子意简言赅的点头回应。
“难不成堂堂炼器司司正整天还守在云七身边不成?”
得到肯定答复,紫袍中年男子仿佛自言自语般,又来了如此一句。
“下去!”
这时,旁边忽又一道略显刻薄的女声响起,所针对之人,明显是黑衣男子。
后者也很干脆,无声一礼后,便迅速离开阁楼而去。
转眼间,就只剩下紫袍中年男子与一长得颇为美貌的中年美妇。
旋即美妇略显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道:“齐玄守,荣儿可是你的血脉,我不管,你必须杀掉那云七!”
“怎么杀?司良都亲自出手了,可见有多重视这个天才弟子,别忘了,对方还同时拜了炼药司许闲为师。”
“如今一击未能得手,已经打草惊蛇,岂能说杀就杀。”
“还有,你要记得,云七还是离阳王弟子之夫。”
“而且荣儿之事,不一定就跟对方有关,毕竟云七实力摆在那里,你这次行事实在有些冲动,还敢直接在炼器司门口杀人。”
“真要走露一点风声,我齐家也承受不起那种后果,难道你不明白?”
紫袍中年男子齐玄守明显有些不悦。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荣儿可是你的种?”
“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那云七是司良和许闲的弟子又如何,那怕是离阳王弟子,只要跟荣儿之死沾上一点关系,他也得去死!!!”
中年美妇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歇斯底里。
“给我一些时间,如果荣儿之事真跟云七有关,我齐玄守自然不会放过他。”
“不管如何,此事都要从长计议,而不是贸然动手,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此外,你没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过于巧合吗?刚好那司良就在暗中保护云七?”
“嫂嫂,你要如实跟我讲,这次的刺杀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说到最后的齐玄守,脸上神情越发变得严肃。
“我再疯,也没疯到到处宣扬这种事,除了我,没人知道这次刺杀之事。”
冷哼声下,中年美妇又冷冰冰的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