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众人对这水桥如何好奇。
却说那水桥之上的歌声越来越嘹亮,也越来越动听。
让古战场上的每个人都忍不住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随着歌声越发动听,水桥之上的水也流动越来越快,水桥也越发壮阔。
古战场之上连日来的尘埃和干涸,都被一种清新的感觉所替代。
水桥从遥远的外域逐渐连接到了古战场中央。
九只白鹤不知从哪里飞来,发出悦耳的和鸣,缓缓停在水桥边上。
水桥之中,先是伸出来一只嫩足,然后是另一只。
接着伸出来腿、手臂、肩、头……乃至于整个人都出来了。
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看模样不过八九岁。
瓷白的肌肤反射着阳光的弧度,黑珍珠般的眼睛里似藏着满天星辰与日月,弯弯新月眉,婴儿肥的面颊上还有两只可爱的小酒窝。
银色的发丝是一滴滴旋转的水珠组成,根根直竖着,最上面绑了一圈翠绿色的海藻,耳边垂着银色的水滴状耳饰。
淼安,水域国新晋国主,擅水系攻击,以水为刀,杀敌于无形。
水域国寿命长,以一万岁为一岁。淼安,年九岁。
看到淼安的第一眼,叶空脑海里便自动出现了这么几行字。
这也与淼安的通透有关,不若烎,叶空就读不出他的信息。
事实上,烎曾专门习得了隐藏他身份的玄法,他的身份,也是自身实力的一部分。
“师姐,你瞧那个小娃娃比我还小呢。
小白天性好玩,这些天收敛了孩子心性,到让人差点以为他变了。
“什么小,人家水域以一万岁为一岁,水域国国主今年九岁也有九万年寿命。”
沐芊芊自小博览群书,倒是对水域国了解几分。
见到淼安那很有标志性的水珠头发,便确定道。
“师姐,那个什么国主耳朵上的耳饰好好看啊,我也想有一个。”
小青一眼便看上了淼安耳朵上的挂饰,顿时羡慕道。
“小青,水域国国主耳朵上的挂饰是身份的象征。”
“若是别族人或者不是国主本人用了,轻则断手断脚,重则被水击打而死,你确定要试一下?”
林夭夭瞧了沐芊芊一眼,不甘示弱道。
“啊,这什么这么厉害吗?”
小青打着哈哈道,想到自己断手断脚的丑样子,小青顿时怂了。
而古战场中央,淼安下了水桥便站在九只仙鹤背上,任由仙鹤驮着自己飞升到众人面前。
水域族好干净,不喜脚沾尘埃。
故有水域族大家出行必乘苍鹰、天鹅,仙鹤只能国主乘行。
叶安的脑海里顿时又自动补出这么几句话。
“小儿淼安,见过各位前辈。”
淼安的仙鹤飞到众人面前径自停了,淼安扶着仙鹤,一步一步走到地面上,朝众人依次鞠躬道。
“前辈算不上,不知你来何事?”
鸿自然也听过水域族,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既然水域国主这般客气,他也不好太过分,便问道。
淼安落落大方地朝众人行了个礼,这才又对鸿彬彬有礼道。
“前辈,淼安此次来是有遗愿在身。”
话音刚落,众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淼安。
连叶空也被唬住了。
这么年轻有为的国主,就这么死了要?
淼安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言语让大家误会了。
腼腆地笑了笑道:“淼安是带着父亲的遗愿来的。”
“父亲在世时好观天象测未知事,前不久观测天象。”
“竟预知了未来要发生的了不得的大事,遭受严重反噬。不久前仙逝。”
说到这里,淼安显然有点难耐的难过,微微停顿了下,这才继续道。
“父亲死时留下遗愿,大概说了他预知的事情:也就是刚刚这里的天道劫。”
“父亲云:天道虽有错,但规矩不可改。”
“因此在遗愿中再三叮嘱我要尽自己之力维持天道。”
说到这里,淼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意思大家应该都明白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父亲草率了,但这世间本没有对错之分。”
“毁了一个天道,还会有新的天道,新的天道未必有之前的做的好,何必呢?”
淼安一口气将自己的话说完,深深对鸿作了一个揖道:“鸿前辈,对不住了。”
鸿淡淡笑了笑道:“无妨,很感谢你的坦率。事情立场不同而已。”
火域族和水域族本来就是天生的死对头。
此番烎见淼安转弯抹角说了这么一堆话,表达的意思还和他一样,顿时出言讽刺道。
“不就是想分一杯羹么?至于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么?”
“虚伪!”
淼安笑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又拱手道:“烎,此番是你我第一次合作,又是水火二族第一次合作,合作愉快。”
烎懒得搭理他,直接冲自己的手下道:“准备!”
鸿早就料到了这一刻,身体也进入了备战状态。
古战场上的真正生死决斗,一触即发。
连云洲,紫空酒坊东家顺了口气,这才对自己的表兄。
也就是云的洲主府管家王大道:“哥,我酒坊中今日来了一位非常奇怪的客人,特来给你通传。”
“怎么奇怪了?”王大表现的非常不耐烦。
不是说王大对自己的表弟没有耐心,实在是自己的表弟动辄拿鸡毛当令箭。
之前报来的消息,十之有九是假的或者没用的。
他表弟这李一每次报来的消息,不是一个姑娘肚子长得奇怪,就是哪个老太太的眼神不对劲。
他起初当真了,快马加鞭派人过去一看。
就见那被李一扣下的姑娘是个孕妇,老太太是个盲妇。
也不知道自己这表弟怎么开的酒坊。
就那脑瓜子,够用吗?
你说说孕妇的肚子和普通姑娘的能一样吗?
盲人的眼睛当然没有眼神光了,因为看不见啊。
“表哥,这次是真的。那个男的一掌就把我的紫金木桌给劈的粉粉碎。”李一煞有其事地说道。
“真个毛,我一没学功夫的都能劈碎桌子!”
王大没好气地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道。
“你说是什么桌子?”
“紫金木的!”李一道。
“你怎么不早说,快备马!”王大一迭声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