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又是什么奇异的生灵,福祸不知时,却见那光芒在眼前停滞,1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轮廓出现,几乎和我贴在1起。
说他是个人形,仅限于手脚和脑袋存在;说他不像个人,就因为身高太矮,几乎和十多岁的孩子相似,可声音听上去又明明年岁很大。
那层包括住他的残光,不似荧光带着淡淡的冷森,反而有种奇异的暖意,有点像将要熄灭的篝火,忽忽悠悠,蹦跳闪烁的样子。
逐渐的,那人的脸距离我越来越近,本想要躲,却因为已经半躺在石阶上避无可避,只能尽量扭头朝向1边,心中砰砰狂跳,暗道这家伙该不会因为憋在这里太久,已经变态了吧?
正思索着,却听这苍老的声音又起,让我心头猛地1紧。
“年岁不大,身上略带苦涩的味道,是久生木引来的吧?”
没想到他1猜即中,不过说我身上有苦涩的味道,这家伙又没舔过,怎么判断出来的?
想着我不自觉闻了闻自己手臂、肩头,甚至连胳肢窝也闻了,除了汗臭和沾染的水气外,再没有别的味道,该不会是眼前这怪人故弄玄虚,为增加自己的神秘感吧?
“你——认识久生木?”我还是忍不住提问道。
怪人沉吟片刻后呵呵1笑,同时远离了少许:“比你认识的早。只不过我被留在这里太多年头了,从未和它联系过,大概是被抛弃了吧。哦,对了,你为什么来这里?我闻到那些低贱人的气味了,你们是1伙的?”
听不懂他的话,我只能尽量将自己的频道调整与他1致,同时靠猜测做辅助。
外面那些低贱的人?该不会是说烟鬼佬吧?他们恐怕是竹邑族后裔,是个存在了数千年的种族,身怀异朮,这样的人放到现在几乎成神了,又怎么称得上低贱呢?
另外听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被人留下的,也是被抛弃的主,可以算是个失败者。
这样的人能够轻松把竹邑族后裔说成低贱之辈,莫非……
“你……您老是竹邑族的前辈?是内族高人?”
本就是试探性的话,没想到对方似乎很激动,呼的1下再次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甚至把脸贴的更近,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他娘的!老子可不喜欢和不认识的男人玩贴贴,太他娘恶心了!
于是我又忍不住往后撤身,使后背完全躺在石阶上,大气都不敢喘1下。
就这样等了好1会,忽听那人又说:“对——你猜的不错,我正式竹邑族的内族人。而外面那些令人作呕的家伙,是竹邑族分支,你可以称他们是外族,或者失败品都行。”
没想到还真的蒙对了!我心里止不住地大叫着,可还要尽可能控制住情绪,把话题往下引。
“老前辈,您——为什么留在这里?竹邑族内族?您的年纪,岂不是……”
“哼,过了1千个春秋之后,我就没再记过。不知道了。”
这话听得我脑袋瓜子嗡的1声,要不是躺在石阶上,恐怕脚下是要打晃了。
好不易遇到过健在的竹邑族人,此时不问更待何时呢?
于是我微1沉吟,将思绪中始终解不开的结做个快速梳理,这才开始提问。
而他也很配合,思绪相对清晰,有1说1,就这样我们像朋友1样聊了起来,不过换了个姿势,两人并肩坐在石阶上,待昏暗的环境下聊着奇妙的话题。
从他的嘴里得知,这人原来是个族中祭司,和姬诓关系很近,按现在话说就是族长身边的高级助理,哼哈2将。
可是随着姬诓的失踪,他身边4位大祭司逐渐失去威信,地位也变得大不如前了,甚至到了最后被族中人排挤,以1些虚无的名义驱赶出去,不知现在都在何处。
听他提到这件事,我忽然脑中灵光1闪,想到当年把“钥匙”那么重要的东西,以及有关竹邑族异朮的内容,全部交给素未谋面的路人徐登的人,会不会也是其中1位祭司?
当然,这种事连眼前这人也不清楚,我只能作罢,换别的问题去问了。
“您老的名讳能不能告知小子呢?这样咱们聊天,也好称呼不是吗?”
只听他笑了笑,似乎做出某种动作或手势,却因为光线原因弄不清楚。
而后就听他说道:“祭司是不需要名讳的。如果你想称呼我,不如交个无目人好了。”
我正奇怪好好1个人,怎么想着让人称呼自己为“无目人”的时候,却见他再次靠过来,可这次似乎那1圈残光变亮了少许,让我能够看得格外分明。
只是1眼,便明白他话中意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言之凿凿了。
因为他的脸上真没有眼睛!
细看,其脸上只有1层肉膜覆盖,别说是眼睛,就连鼻子几乎都要退化成1个平面了,现在唯1还留有的只不过是个微微隆起的小丘,和1个指尖差不多大小。
嘴巴仍在,但口中无齿,难怪说话好似老者1般吐字不清:当然,这人按照年纪计算,本就是位超级老者没错了。
我猜测他的眼睛是因为长时间待在暗处,退化所致,并非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或者天生有怪疾所致。
对于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我是不愿做的,因此也没再继续往下,更没有觉得恶心或恐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