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辰的眼睛瞪得滚圆,他到死都没有想到,许青山说了数到三,结果连一和二都没数,直接跳到了三。
他更没有想到,原本只是想找个保镖,多一层保障,结果却因此丢了性命。
许青山主要是懒得跟他浪费时间。
许青山能在末世活十年,苏北辰的小心思,他又怎会不知道。
与其留下后患,不如直接干掉苏北辰,这下耳根子总算清净了。
许青山看了眼杨晓乐和石永志,眼中警告意味十足。
紧接着,许青山转身朝着街道的尽头跑去。
石永志看着苏北辰的尸体,不由一阵哆嗦。
由于苏北辰倒地的时候,正好面向石永志。
看着苏北辰的眼睛死死瞪着他,石永志颤颤巍巍地走到苏北辰旁边,帮他合上眼睛后,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死在面前,对石永志的冲击还是挺大的,让他真正意识到,这是一个没有道德和法律约束的残酷世界。
“晓...晓乐姐,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石永志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开口问道。
在石永志看来,这个外来者实在是太凶残了,最好是能离多远离多远。
正如苏北辰所说,只要拿到车钥匙,一路开到临海市,他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杨晓乐看着许青山快速远去的背影,咬了咬银牙。
不!
他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面对一只丧尸,三个人手忙脚乱才勉强干掉一只,以他们两人的实力,恐怕连落水村都走不出去。
而且这个男人,明明知道他们有车,却不屑一顾,仍然要背着伤员前进,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能不能活下去,可能希望还要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想到这里,杨晓乐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开口道:“你要想走大可以直接走,车钥匙在苏北辰身上,车就停在落水村村口的位置。”
杨晓乐丢下一句话,当即朝着许青山的背影追去。
杨晓乐一走,石永志有点慌了。
他看了看苏北辰手里的车钥匙,又看了看杨晓乐的背影。
死就死吧!
石永志并没有弯腰去捡苏北辰手里的钥匙,而是迈开脚步朝着杨晓乐追去。
他又不傻,没看到村口游荡的丧尸吗?
他们两个人跑到村口上车都够呛,他自己一个人,纯粹就是去送死。
许青山知道落水村遇到的这两人,跟上来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路本来就是大家的,别人想怎么走他管不着。
不过想跟上他,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哪怕许青山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在离开落水村的路上,又有七八只丧尸,从角落里冲出来,龇牙咧嘴地扑向许青山。
许青山速度丝毫不减,笔直地朝着村口冲去。
遇到挡在他前面的丧尸,许青山手中的寻龙匕飞舞之间,已经刺穿了它们的脑袋。
许青山侧身绕开缓缓倒地的尸体,速度并没有降低。
冲出来的这七八只丧尸,倒是给杨晓乐和石永志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杨晓乐抡起折叠凳,狠狠砸向一只挡在她路径上的丧尸,却顾不及身侧的丧尸。
就在这时,石永志赶到。
他挥舞着手中的两个平底锅,用力夹击这只丧尸的脑袋。
咣咣两声。
丧尸被拍得有点懵,石永志直接跳起,用手中的平底锅爆扣丧尸的脑袋。
别看石永志身材臃肿,他的力气可不小。
仅仅这一下爆扣,丧尸的脑袋就直接以诡异的角度曲折,与身体呈现90度直角。
歇斯底里的丧尸,犹如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就宕机了,身体缓缓软倒在地。
石永志不断喘着粗气,刚刚那一下,费了他老大力了。
不过他也发现这丧尸,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难杀。
只要克服心里的恐惧,直接击中要害,恐怖的丧尸原来也可以直接干掉。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折叠凳,我两平底锅,一路啪啪咣咣地开路,费了老大劲才摆脱了丧尸的追击。
此时,杨晓乐已经只能看见许青山的一点背影了,她哪里还敢松懈,加快脚步朝着许青山追去。
呼哧呼哧。
石永志嘴里不断喘着粗气,但他一刻都不敢停。
在这里停下来,是真的会要人命。
周围根本没有阻挡丧尸的障碍物,一旦遇到丧尸群,他们就直接凉了。
杨晓乐的体力消耗也很大,再加上他们近乎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迈一步都费劲。
不过杨晓乐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外来者为什么明明知道有车,却丝毫不以为意了。
他们这一路上跑来,根本不是正常的路,先是田埂,又是玉米地
,到后来更是一片荒地。
然后,又穿过了一条最窄处宽才七十公分的峡谷,石永志差点没能挤过来。
最后,他们在一条湍急的溪流前停了下来。
因为前面没有路了!
杨晓乐远远地看到,背着伤者的外来者就站在溪流前,低头沉思。
前面暂时没有路了,总算可以歇一歇了。
杨晓乐在离许青山十米开外停了下来,身体一松懈下来,深深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现在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最要命的,是她现在又饿又渴。
看着眼前的溪流,杨晓乐只能强忍着饥渴。
末世以后,未知的水源根本就不能喝,天知道水源有没有被污染过。
杨晓乐就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也没有受伤,就只是喝了被污染的井水,直接变成了丧尸。
以至于现在,她只敢喝瓶装的水,自瓶装水告罄以后,她已经有一天半没有进水了。
石永志在杨晓乐旁边停下脚步,停下来的一瞬间,他的脚根本支撑不住身体,直接软倒下来,他毫无形象地仰躺在地上。
他的情况跟杨晓乐差不多,饥渴难耐。
谨小慎微的性格,让他不敢轻易喝眼前的溪水,他不断地吞咽口水,试图缓解自己的饥渴。
可现在,他的唾液分泌都少了,只能干咽,就跟有蚂蚁在喉咙里爬一样,难受得很。
许青山看着眼前的溪流,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