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因她无能,四位夫君不圆房》全本免费阅读

张其正实在不明白,这个杠头般的沙谨言,和莫名其妙的越星河,为何这么热衷于去城东乡。不就是个再明白不过的案子吗,仵作、证人、王八皮身上没有伤痕,以及王五不具备作案时间,基本可以结案,就是那王八皮醉酒后玩脱了,自己把自己给勒死了。

可大皇女想去,他不敢不配合。别说大皇女,就一个沙谨言他都惹不起,那个家伙执着起来追着人不放的,又是沙御史的儿子。开玩笑啊,沙御史连女皇陛下都敢挤兑,更何况是他这个刑部非著名摸鱼人。

唉,一方面他挺敬重沙御史的,毕竟人家确实堂堂正正,从不徇私舞弊,哪怕动了自己家族的根基,都要仗义执言。另一方面,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其实沙御史能频频惹怒女皇陛下,捱完庭杖还能站回朝堂,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盛宠啊。换个人早被罢官夺爵了,还由着你继续碍眼?

因此这一行,张其正虽然犯嘀咕,觉得两个祖宗没事找事,但仍然不敢马虎,里里外外带足了人马,浩浩荡荡陪着大皇女和沙谨言,赶往城东乡。

城东乡地处京师东侧,地势平坦有山而围,愈行愈闻鸡鸣犬吠之声,树间更夹鸟惊振翅之韵,入眼是青绿之色,鼻端盈肥壤之味,大有一派祥和之景。

沙谨言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看卷宗,时而凝眉思索,时而又似想到了什么,面上一松。越星河坐在车内,看他认真的样子,心说这种其实很省心,他们一心扑在工作上,基本没啥幺蛾子,是那种让伴侣非常放心的类型。

如果她不是大皇女,如果他不是一心想离宫,就凭这长相和家世,可以当男主了。

沙御史是个神奇的存在,他们家满门清贵,从不结交往来,连联姻都是找些同样的杠头。因为他们家超强的破坏力,其实不乏有权臣结交,但他们家都拒绝了,也算是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类型了。说来也怪,虽然沙御史屡屡惹怒女皇,但直到今日还是稳稳站在朝堂上,谁都动不了。

也许,这就是纯臣的好处吧。

一行人在里正家安顿好,里三层外三层地守卫,确保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这才传了相关人等前来问话。

里正家的人早都迁出去了,暂时住到别处,偌大宅子算是都腾给了越星河一行人。“这王八皮,没少贪呢。”

里正这个官儿,说大不大,但是油水多。现在的话讲,就是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这个位置就跟土皇帝一般,想给谁找麻烦那是分分钟的事,这么说吧,如果说他们掌握着村民的生杀大权有点夸张,但要是让谁家生不如死,那不是难事。

瞧瞧里正管什么,核查户口、课置农桑、检查非法、催纳赋税,你就说哪一项不得让庄户人家脱层皮。只要瞧你不顺眼,冠冕堂皇地把你家水源给停了,就够你喝一壶的,你去哪里告?就算衙门来了人,里正可以有一百种借口搪塞,怎么着就兴你家用水,别人家不需要用了吗?

是以,王八皮遭人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越星河心里有数,左右不过一个烂人,死了就死了,她不关心这事,她关心的事更加重要。

张其正一直跟着,偷偷观察越星河神色,揣度她此行的目的,却怎么都看不出来。只见这位大皇女只是在到处闲看,这里瞧瞧那里摸摸,难道真的只是好奇宫外的平民生活?

再看沙谨言就不同了,还是老样子,一心扑在查案上。张其正很多时候挺羡慕他的,可以随心所欲做事,有大皇女护着,又有老爹罩着,不像自己,有很多身不由己。

两人到处闲逛的功夫,前头的沙谨言已经开始进入工作状态了。当天喝酒的几人,很快就跪在了堂前。

“当日是何情形,你们仔细分说清楚。”沙谨言看了无数遍的卷宗,见了当事人,还是依照习惯听他们说什么。

只见三个庄户汉子,缩着脖子跪在堂前,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中间那个头戴方头巾,一身短打扮的黝黑汉子说,“当日我三人请了王扒,请了里正吃酒。吃着吃着里正说屋里头热,就要出去消消汗,我等也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就没太注意,喝着喝着也昏睡过去。一个时辰后醒过来,发觉里正还未回来,就出去分头找,就在王五家田埂后头大槐树下,发现了他。”

“当时他......”短打扮的黝黑汉子字斟句酌,生怕说错话,“当时里正脖子粗脸红,被他平日戴着的牛皮绳勒得死死的。”

“脖子上为什么戴着牛皮绳?”沙谨言追问。

“里正有一枚传家的玉,惯常用那根牛皮绳拴着。”黝黑汉子谨慎回答。

“平日里带的,必不会勒得很紧,怎么当日却紧环颈部?而且我看过卷宗,当日勒颈的牛皮绳,似乎重新系了扣子,后面闲了一截。如若带着太长,闲的那截截取一点下来便是,为何还留着。”沙谨言不理解这里。

“当日里正来到王五家,王五的妹子见了他,没给好脸,上前好一顿拉扯厮打,将他的牛皮绳子扯松了些。平日里他带着并不会显得太长,可能是闲扯得松了些,有路过的乡亲们,瞧见他自己解开扣子,又往短重新系的扣子,兴许就系的太短了,要了自己性命。”黝黑汉子声音嚅嗫。

王五见状清清嗓子,继续说,“草民妹子性子烈,不喜王扒皮几番纠缠,草民此前也因此事与他多有嫌隙。都是相亲发小们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所以牵头将王扒皮约了来,寻思着说和说和。我那妹子见了确实发了脾气,但叫草民给吼住了,王扒皮也没计较,我们就一起吃酒把话说开。哪曾想好事变坏事,还是出了这档子事,草民当时就不该让王扒皮自己出去,可也没想到,这平时都是常喝惯了的,怎就醉成那番样子。”

沙谨言肯定不能听他们一面之词,于是又将那所谓的目击者传了来。来人是个七十来岁的阿婆,沙谨言没叫她跪,直接问话,“阿婆,您当日瞧见王扒皮,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那阿婆虽已七十多,但耳不聋眼不花,一上来就止不住的倾吐欲望,“那小子心术不正,从小我就看他不是个好的,三岁看到老,果然大了就想祸害姑娘。王五家妮子岂是能看得上他的,几次三番不给他好脸,那小子就是不死心,三番几次地惹人家。”

虽然老人家一直说的是闲话,但沙谨言没打断她的话,一直耐心听着,因为往往真相就存在于细节里。

“哦对了,大人您问的是当日情形。”阿婆说了许多才想起来,可算进入正题,“那日我午后出来消食,远远瞧见王家那小子又追着王五妹子,王五妹子还骂了一声,说他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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