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轻叹一口气,这声叹息里包含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一旁的小翠见状,满是心疼地搀扶着她向清风院走去:“小姐,王爷这几日不在府上,后院应当会清静不少,您不必再如此战战兢兢了。”
江清晚听后,心中一阵苦笑。
是啊,自己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妾,既无势力背景,又没有话语权。
能得罪谁呢?
但若真有人要算计她,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回到清风院,江清晚沉沉入睡。
当她再次睁开眼,已是夜深人静之时。
喉咙干涩难忍,她正欲起身找水,小翠已悄悄掀起门帘进来,关切地说道:“小姐,厨房炖了冰糖雪梨,您尝一尝,润润喉咙。”
江清晚在小翠的扶持下坐起身,喝了一口。
那甘甜细腻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了一丝清凉与舒缓,驱走了喉咙的干燥与不适。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为何不早点唤醒我?”
或许是因睡眠过长,头部隐隐作痛。
而外面,夜色深沉。
她微微蹙眉,回忆起那时的焦虑,接着伸手轻触江清晚的额头,感受到肌肤下传来的正常温度。
“是吗?”
江清晚呢喃着,秀眉微蹙,仿佛自己也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深度睡眠。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又释然,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主子不在府中,少了那无形中的压力,她的心境异常放松,才得以如此安睡。
只是这沉沉一觉,恐怕要扰乱今晚的宁静。
江清晚轻轻地揉着太阳穴,那动作里带着现代都市人特有的习惯,对过去熬夜加班的日子带着一丝苦涩的怀念
。在那个世界,加班是生活的一部分,是对现实无奈的妥协。
而在这里,规律的作息给了她全新的体验。
清晨,她总是以一碗温热的汤水唤醒新的一天。
之后,她会在清新的院子里漫步几圈,感受着花香鸟语。
再回到屋内,开始做针线。
既规律又不失生活的趣味。
但今天的意外小憩,似乎打破了原本的作息,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罢了,既然今晚注定无眠,那就趁着少爷不在,让自己随性一次,无需过分拘泥于规矩。”
江清晚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她利落地梳洗一番,便直奔厨房而去,决心亲手制作美食。
“今日心情颇佳,让我亲自下厨,让你们也品一品我的家乡风味。”
江清晚吩咐其他仆人退下,只留下小翠一人作为助手,她环视厨房,心中已有了计较,决定尝试做一份古风版的煎饼果子,那是她穿越后最思念的小吃之一。
但总感觉缺少了那份熟悉的气息,令她偶尔也会怀念起从前的味道。
江清晚摩挲着手掌,示意小翠将需要的食材一一备齐。
不多时,小翠捧来一个小盆,里面装满了制作煎饼所需的各式配料,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小姐,王爷不在府中,王妃和侧妃皆感寂寞难耐,您怎么反而精神抖擞呢?”
在王爷面前,小姐从未表现得如此兴致勃勃。
江清晚一边忙碌,一边笑言解释:“这其中的微妙之处,你自然不懂。”
说完,她又吩咐道:“小翠,来帮我点燃灶火。”
煎饼的制作过程简单而又质朴,只是少了那些增添风味的关键调料,如辣条、火腿等。
想到这里,江清晚微微叹了口气,虽然火腿肠并非难寻之。
但在此刻,她实在不愿为此劳神费力。
毕竟,食物虽能饱腹,却换不来实实在在的银两,不值得为此大费周章。
忽然间,江清晚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挺直身子,转头询问小翠:“除去王爷上次赏赐的金瓜子,我们的银两还剩下多少?”
小翠一时愣住,快速计算后答道:“大约只剩下五十两左右了,小姐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看着江清晚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小翠心中不安的情绪悄然蔓延。
“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您别吓我啊。”
小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
江清晚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在案板上,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你觉得,这些银两足够我们租个小店面,做起小本生意吗?”
这个问题让小翠一惊,不自觉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姐,您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想要经商?我们目前的生活还不至于拮据到那个地步啊。”
小翠出身于传统的古代家庭。
从小在高墙深院中长大,对于依靠自己双手谋生的概念几乎陌生。
但对于江清晚来说,这一切并非不可想象。
她来自于一个思想更为开放的时代,女子创业、独立并不罕见。
虽然在这个封建时代实现这样的梦想充满了挑战,但她并不奢求飞黄腾达,只希望能积攒些银两,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毕竟,依靠他人的日子总有风险,只有自己手中的实力才是真正的保障。
而作为一名侍妾,她的行为处处受限。
小翠的表情在震惊与困惑之间变换,最终她似是理解了小姐的深意,缓缓站起身:“小姐,这五十两确实可以租个小店面,但是,您不能私自行动。王府里,王妃与侧妃皆拥有丰厚的嫁妆,尤其是王妃,出自名门望族,宠爱有加,甚至得到了整条街的商铺作为陪嫁。侧妃同样不凡,其陪嫁的店铺亦是上等之选。她们打理自家店铺,无人非议。而我们的情况不同,您入门时并无任何陪嫁,若未经王爷或是王妃许可便自作主张,一旦被察觉,后果难以预料。”
江清晚闻言,脸色不由一变,她显然没有预见到自己身份所带来的种种束缚竟是如此之重。
经商之路,对她而言,并非随意可行,即便有机会,也要看王爷是否愿意赏赐,那样所得才是她真正的私有财产。
而这份财产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
“原来,有这么多的限制啊。”
江清晚感叹,对于这套封建礼教的枷锁感到颇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