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店一共有9层,下三层不能住人,一层是大堂,二三层电梯不能达到,他试着从楼梯过去,也只能看到封锁的木制大门。
上面写着非内部员工禁止入内。
应该是酒店的员工办公场所或者其他用途的地方。
江年白找到自己的房间816,是尾房。
自己的房间号也是在任务背景中被告知的,因此如果不信息共享,别人无法知道他的房号。上来的路上他没有看到其他人,也就是说这一层这么多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从进来的大堂到现在走廊的灯都十分昏暗,整体棕色的装修加上橘黄色的灯光,莫名有种压抑的感觉。鼻尖充斥着木板发霉的潮湿气味,脚下的浅色地毯上充斥着纷乱繁杂的黑色花纹,圈圈绕绕折叠盘曲,让人看了有不适的晕眩。
江年白心里发毛,顿时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人上来了,起码找个人壮壮胆也是好的。
而且,他没见过哪家酒店会在大堂门口对面放一张那么高大的镜子,好像……从镜子里会出现什么似的。
别想了别想了。
他猛得摇摇头,深呼吸了一口,抖着手从兜里拿出房卡。
在看到手上得房卡时他猛然一顿,想起了最诡异的事。
前台没有人!从入住到进房间,从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员工。就算夜深了,酒店没人勉强说得过去,可房卡又是怎么来的?
身后昏暗一片,江年白却不敢回头,被归追似的刷开房门一个闪身进入房间。
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房间由暗转明的过程,他紧紧贴在门边的墙上,下巴都硬挤出两层,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原谅我笑出了声。】
【猫猫倔强Wink。】
【鬼神勿怪,我只借宿一下.jpg】
【其他房间明明都很淡定,怎么就小白这么多戏,我眼睛都离不开他了。】
【说实话这开局对疗愈系不怎么好啊。】
【在S级很正常,要不然怎么说越往上疗愈者越精贵呢?像我安姐姐那么刚的疗愈者可不多。】
房间很大,干净且物品一应俱全,和正常高档酒店没什么区别,只是一切都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个只有他一个人大笼。
窗外因为夜晚的缘故陷入不正常的纯黑,看不见月亮,只有酒店这个发光体竖立黑暗中,加剧了恐惧感。
江年白想打开电视至少打破寂静,但手刚碰到遥控器又悻悻的放下。
万一电视上出现雪花或者突然跳出一个鬼影发出奇怪的声响那不更恐怖了吗?
他一瞬间想到所有关于酒店的灵异现象,躲藏在暗处的黑影,单面镜子后面密室里的人,又或者藏在酒店四处的碎尸……
他像一只惊弓之鸟,把房间的边边角角都检查了一遍,窗帘拴好固定,衣柜打开用椅子撑住,电视拔掉电源,所有镜子都用扣过蒙住,他甚至在浴缸的漏水口边缘发现了红色的一圈!
他缓缓蹲下身,面容紧张的看着浴缸,颤巍巍的用手指缓缓地伸过去轻轻蹭了下,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血!
怕不会真的是什么暗杀现场吧。
他惊地立刻起身,匆匆拿了条湿毛巾离开卫生间,锁死,再用沙发堵上。
万幸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异常。他总算松了口气,擦擦身体打算睡觉,明天一定会有更艰巨地任务。
等等。
擦到肩膀他突然立起身子,他还忘了一处重要的地方!
【嗷嗷嗷嗷,继续擦下去!妈妈不允许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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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香肩我可以!】
他先用桌子把门把手顶住,朝猫眼外面看。
只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走廊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大帽兜把整个脸都挡住,看不清面容,更不知道是人是鬼。
他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透过猫眼往里看!马上就要过来了。
江年白紧张的捂住嘴,急忙把猫眼堵上。
而后拍着脸,惊恐的一步并作两步跑回去,一头扎进被窝里。
一只黑白的小花猫揣着白手套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然后一秒入睡。
屏幕外的人:……
对比下来,其他房间在突然打开的衣柜,满屏的雪花各种诡异事件面前面不改色的大佬们炫酷的光辉都黯然失色,和那些被吓得抱头乱串的人一比就更是高下立见了。
【我只能说他预判了鬼的预判。】
【我只能说他超乎了我的预判。】
第二天,一夜无梦的江年白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第一件事就查看了浴缸,血迹已经没有了。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熟悉的人,确定房门外没有人后他立刻冲了出去。
“您好,需要房间打扫吗?”一个穿着酒店工作制服的阿姨从拐角处走出来,笑着问江年白,甚至她看到江年白行色匆匆,还关切的说,“您是否需要帮助呢?”
“不,不用了。”江年白强按住心中的惊悚,快步走开。
不知是不是他太惊恐了以至于看那服务员都觉得诡异,她的笑容很假,明明笑得脸都是褶子却一点笑意都没有,黄色的有着暗斑的脸和白皙的脖子以及更黑一些的手很不相衬。
就像是……拼接出来的一样。
他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飞起来。
大堂里或坐或站的人就看见一个人影飞下来,想看到了亲人一样,欲哭无泪的奔向……古蔺。
九孤:……
时漠:……
因为不知道其他人的房间,大家也都聚在大堂里。
“吓死我了,你昨晚过得怎么样?”江年白问。
“还好,他们不敢靠近我。”古蔺说完,看他面色红润有些质疑,“你昨晚难道没睡?”
江年白一瞬间读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睡觉了就代表我没被吓到吗?”
猫的睡眠质量好和他受惊吓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让眼底乌青,一夜没合眼的几人不爽了。
屁事没有在这儿叫喊什么?他们都没说什么。
“昨天晚上,你们有什么怪事发生吗?”一个人看起来说话比较有信服力的男人说。
他是高重,今年大四算是资历最老的人,几乎在学校看不到他,即将毕业的他用尽所有时间进任务世界冲刺SS级,其他几人隐隐以他为中心。
除了作为新人的他们五个,以及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抛硬币的人。
“夜间没有的工作人员却在白天突然出现了,而且不像正常人。”肌肉男首先说,这会儿他表情谦逊,完全不似之前的嚣张。
“房间电视偶尔雪花,有奇怪的声音,在窗户处发现几滴血迹,半夜没人经过的衣柜会自动亮灯等等。”一个女生说,她就是疗愈系安冉,人称安姐,“就像一个正常的闹鬼酒店,没什么特别的。”
这还是没什么特别的?那什么才能称得上特别?江年白不可置信,“你,你都不害怕的吗?”
“为什么要害怕,只有顺着找到源头才能解决问题,逃避没有用。”安姐冷静道。
江年白心里竖起大拇指。
“小白,我害怕的……”被冷落的时漠再也受不了江年白和其他人眉来眼去,挤进到古蔺和江年白中间,长发半遮地脸庞显得越发可怜。
古蔺皱了皱眉,嫌弃的走开,倒给了时漠可趁之机,他回头冲他温和一笑。
古蔺:面露难色.jpg
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江年白十分能理解,但想到他和九孤地关系,于是郑重地交给九孤,“我也害怕……他比我厉害,一定能保护你!”
九孤侧目:并不想。
时漠呆住:不需要。
一旁的肌肉男:淦,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