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沉浸在自己糊照中没仔细看时漠的照片,现在一看,这长相,这气质,比张晓婉胜过百倍不止。
更关键的是他神色大方从容,没有一点孤儿畏缩敏感,江年白甚至看到了他身后的圣光。
简直是大天使!
这样的人,就是再嫉妒他也绝不舍得像书里一样针对他呀。
“嗯。你身体好些了吗?”江年溯关切的问。
察觉到江年白投来的视线,时漠笑得更温和,“好多了,有哥哥和爸妈不辞辛劳的照顾我,我怎么敢不快点好起来。”
“你呀。”江年溯摇了摇头。
看着大哥少见的温和又无奈的表情,走在后面的江年白微微垂头,他还以为大哥只会凶巴巴的训人。
时漠比他想象的更快融入江家,短短几天却仿佛从小生长在这里一般自如,果然是血脉的缘故吗?
“对了小白,爸妈说我比你大几天,你以后叫我二哥吧。”时漠朝他伸出手。
江年白一瞬间忘了心里的难过,把打球弄脏的手在短裤上蹭了蹭才抓住时漠伸出的手,“二哥。”
时漠在并没有干净多少的短裤上停留了一眼,“你去哪了?爸爸妈妈还有大哥都很担心你,是不是因为我……”
“怎,怎么会?”江年白急忙打断他。
同时咬牙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背在身后小幅度的甩了甩。
手要断掉了!主角的力气好大!
时漠看似病弱,实际上比骨架较小,体态轻盈的江年白要高出半个头——也是江家一脉传承的高个头。是以能轻易的把江年白的手包在手里不留痕迹的施力。
不过江年白疼得咬牙边说出的三个字就显得很言不由衷了。
听着是对时漠的不喜。
“也是,都怪我出现得太突然了。”时漠神色黯淡。
江年白心里着急,怎么总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呢?
“这怎么能怪你?”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在里面等不急的江父走了出来,把江年白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很好,精神饱满刚从篮球场上下来。
这小子打小就缺心眼。
“看什么?还不快进来?”江严虎着脸对江年白说。
找回自己孩子的那一刻他们欣喜若狂,已经错过孩子十八年的成长,他们不想再错过亲生孩子的成人礼。于是他们先去了时漠所在的学校,本打算再一起去找江年白,等典礼完再仔细和他解释清楚,没想到被现场突然出现的媒体围住,耽误了不少时间。
赶去江年白的学校后才发现这小子早跑了,如果不是年溯把他找回来,他是不想回到这个家了吗?
这么想着,江父脸又黑了一层。
进门后是三司会审,江父江母坐在正对面,江大哥和时漠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再看看江严的神色,江年白抖了抖。
上一次这样得尝面还是他小时候把他爸最喜欢的古董茶杯放在大哥最爱的鞋里一起藏到了他妈放研究资料的柜子里。
后来他屁股足足肿了一个礼拜。
江年白不由摸了摸屁股,只不过这次怕不是挨打这么简单。
“知道哪错了吗?”江父板着脸沉声问。
时漠是没想到气氛会这么凝重,江年白在这生活了十八年应该和江家人有了感情,难道真如传言,江家很不喜欢这个小儿子?
倒是江年白已经习惯了,只是他这次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难道是爸妈还知道他实际上是猫妖这件事了?
江年白心里打鼓,小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江家的少爷。
准确来说,他不是人,是猫妖。
大概是他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爸爸妈妈都很忙,他和大哥相处的时间最长,次次年纪第一的大哥在万年吊车尾的小江年白眼力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头顶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猫耳。
他捂着脑袋甩着小短腿兴奋的要给他哥一个惊喜,“哥哥,我长出猫耳朵啦!快让我看看你的猫耳朵!”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大家都有的,可江年溯的反应无异于晴天霹雳。
“让你少看点动画片,人不会有猫耳朵,会长猫耳朵都是妖怪。”江年溯放下手里的书,明明是少年却故作老成的说教,他捏了捏小孩软乎乎的脸,就见小孩眼框逐渐湿润,豆大的泪珠不住的滚落。
江年溯:?!
惊喜成了惊吓。
江年白偷偷哭了一晚上,不死心的又问了别人后,他终于知道正常人都不会长猫耳朵或尾巴,更不会变成猫,只有他是个异类。
相比之下他是个没精神力的废物这件事都不那么重要了。
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藏着这份秘密,直到他能控制身体的变化后才松了一口气。无广告网am~w~w.
江年白左思右想还是没敢说,他抬头看了眼江父小心的摇了摇脑袋。
他们坐在一起一家四口无比和谐,妈妈都没有看他,正亲昵的和时漠说着什么。
他果然要被赶出家门了。
被赶出家门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变猫回来蹭吃蹭喝,还能厚着脸皮让主角美人摸摸他……可再怎么安慰自己,江年白还是觉得鼻子发酸。
“你不知道?”
江父震怒,一向修养良好,情绪管理极强的先生拔高了音量,他为数不多的失控怒吼全用在了小儿子身上。
这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消失了两周,不联系家里也不接家里人的电话,若不是你大哥亲自去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回家了?”
“谁教给你离家出走了?家里人多担心你不知道吗?你都成年了!时漠为了找你还生了病。”江严怒道。
江年白傻了。哪怕茶杯事件,江父都没有这么暴跳如雷。
而且时漠还找他了?是不是说明主角现在还没有多讨厌他?爸爸看样子也没发现他的秘密,更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只是气他离家出走?
江年白豁然开朗,高兴不已。
当时知道了时漠的消息,又有梦里被赶走的结局,他脑子一团乱麻,只能天天和陈磊胡天胡地忘却烦恼,哪敢和家里联系,生怕听到他不想听的话。
“爸!”他萎靡的精神一振,凑到江父面前,声音洪亮,“我错了,是我让你们担心了,你罚我吧。”
只要不是讨厌他赶他走,屁股开花也无所谓了。
江年白破天荒的积极挨罚,甚至摆好了姿势让江严一滞。
他没打算打他,但雷声大雨点小又有失威严。
时漠看出江严的心思,上前说,“爸,小白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是我出现得突然,小白接受不了不想回家也情有可原,还是别罚他了。”
时漠的求情正中江严下怀,“看在时漠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江年白不知其中弯绕,一时大为震撼,他很少见到有谁能改变父亲的主意,就是大哥也不行,可见江严真的很宠爱时漠。
他更没想到时漠会为他求情,主角果然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