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然对叶辰的风水理论似懂非懂。
总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但又觉得好像带着几分玄乎。
不过,她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多数时候心怀几分敬畏,所以也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
而她身边的叶辰,此时的内心深处已经有了几分紧张与忐忑。
他并非是担心晚上会暴露在外公一家面前,而是难以自持的,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的心中,虽然对外公一家当年的所作所为有些许埋怨,但潜意识里,对妈妈这边的亲人,仍旧有着血缘上的感情。
今晚,将是他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与他们离得这么近,心里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与此同时,叶辰的外公外婆,带着几名子女,已经抵达了曼哈顿的安邦大厦。
乘坐电梯一路来到安邦大厦的顶层,老爷子唏嘘不已,连连对身边的太太与子女们感叹:“成蹊要是还在就好了……她在这栋大厦上投入了那么大的心血,可这栋大厦真正投入使用之后,她还一次都没来过……”
老太太连忙说道:“你大病初愈,就别再去想那些伤感的事了,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纽约是干嘛的。”
老爷子一脸茫然的问道:“来干嘛的?”
老太太无奈的说道:“刚才在车上才刚跟你又说了一遍!咱们今天来纽约看辰儿未婚妻的演唱会!”
“噢……”老爷子点了点头,开口道:“想起来了……看辰儿未婚妻的演唱会……”
说完,他看着老太太,问道:“辰儿呢?辰儿也去吗?”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道:“辰儿还没找回来呢!”
老爷子悻悻道:“我还以为可能是我脑子记不清楚,辰儿已经回来了,但我给忘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伤感的说道:“要真是那样可就太好了。”
说话间,电梯到了顶层。
一众子女孙辈,簇拥着两人走出电梯。
安邦大厦的顶层电梯一出来,便是一个全落地窗的大厅,此时,甚至能看到窗外大片的云彩从窗前不远处飘过。
这栋摩天大楼,是叶辰的妈妈当年力主投资建设的,总高度达到了370米,超过了纽约的克莱斯勒大厦以及美国银行大厦,是位列全纽约第三高的建筑,是安家在曼哈顿最大、最好也是最贵的物业。
当年安成蹊执意要投入巨资建设安邦大厦,主要是希望利用这种地标性建筑,来为她非常重视的保险与金融业务做背书。
所以,当时年仅二十多岁的她,牵头成立了安邦集团,旗下除了这栋大厦之外,还有一家保险公司、一家金融公司以及一家商业银行。
保险、金融,无疑都是需要极大信任度的行业,而安家将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安邦大厦建在曼哈顿,就是最好的信誉保障。
这个世界上,保险公司很多,金融公司也很多,但是,能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建起一栋摩天大楼的保险公司与金融公司,屈指可数。
而安邦集团,就是其中之一。
安家虽然是在洛杉矶发迹,但真正做大做强,是从另外两个地方崛起,其中一个是硅谷,另一个就是纽约。
当年安成蹊在硅谷,以极低的价格投资了一大批日后潜力极大的公司,而为了更好地帮助这些投资做更深层次的资本运作,安家又杀向了美国的金融中心,纽约,在这里建立了整个安家的核心。
安家旗下有很多集团公司,投资的企业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安家真正核心的集团就是安邦集团。
在安邦集团成立之后,安成蹊把投资硅谷的基金并入了安邦集团,让安邦集团一下子就成了全美最大的互联网创投企业,同时也成为整个安家最重要的核心企业。
叶辰的外公安启山在没有退休之前,一直在安邦大厦办公,后来他将家族企业的管理权,交给了叶辰的二舅安凯风,于是这里就成了安凯风的办公地点。
平日里,在洛杉矶陪着老两口的,只有叶辰的大舅安崇丘,二舅安凯风、三舅安召南、小姨安呦呦,则都在纽约工作。
前段时间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其他人便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回到洛杉矶陪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自打卸任以来,就饱受老年痴呆症的折磨,所以这些年几乎没怎么来过这里,忽然间回到这儿,一下子还有些恍然,便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曼哈顿的景色,轻声感叹:“楼还是这栋楼,但外面好像变化大了很多……”
安崇丘知道,老爷子的记忆,已经退回到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曼哈顿,与现在自然是有很大区别的。
于是,他便走到跟前,开口说道:“爸,这些年曼哈顿变化很大。”
老爷子点点头,指着远处更高的一栋楼,问他:“崇丘,那栋楼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高?以前可没见过。”
安崇丘忙道:“爸,那是世界贸易中心,前几年建成投入使用的,现在是纽约第一高楼。”
“喔……”老爷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说道:“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安崇丘便道:“爸,您这几年没怎么来纽约,可能没怎么见过这栋楼。”
老爷子苦笑一声:“脑子不好用了,就算是见过,也想不起来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安凯风,嘱咐道:“凯风啊,将来要是能把辰儿找回来,这栋楼就给他吧,这毕竟是他妈妈的心血。”
安凯风不假思索的说道:“好的爸,我记下了,将来找到辰儿之后,就把这栋楼的产权交给他。”
老爷子点点头,嘴里轻声念叨着:“不知道辰儿现在长得像他爸还是像他妈,我记得辰儿小时候像成蹊多一点?”
老太太忙道:“其实还是像长缨多些,小时候没长开,父母的影子都有,但我感觉更像长缨的神韵,长大之后肯定也更像长缨,绝对跟他爸一样,是个俊朗的帅小伙。”
老爷子微微有些停顿,感慨道:“哎呀……叶长缨啊叶长缨……这个叶长缨,哪儿都好,就是不识抬举!”
说到这儿,老爷子情绪忽然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们说,当初他要是听我的、痛痛快快入赘安家,以我安启山的为人、以我安启山宠女儿的地步!我能让他叶长缨在安家受半点儿委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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